祁箋闌起身似乎要離開,女人急忙道:“我耳力好像特別好,任何聲音我可以聽得很清楚,我知道你們來了,我才從倉庫爬出來的!”
祁箋闌將視線落在女人臉上,看著她慘白的臉和乾扁的唇,點了點頭。
“我是去給你拿水和食物,你稍等。”
祁箋闌從車上拿了一個麵包和一瓶水,將女人扶靠在牆上,把撕開的麵包袋和扭開的水遞給她,女人立馬像是突然來了力氣,抓著水和食物就往嘴裡塞。
看上去真的是餓慘了。
祁箋闌起身走到蕭灣身邊,問她:“我們能把她帶上嗎?”
蕭灣偏頭看著她,柔聲笑道:“自然是你說的算,我都聽你的。”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有什麽說話資格?
祁箋闌皺眉:“我們是隊友,你有發表意見的權利。”
蕭灣眸子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她垂眸笑道:“好,那帶上吧,她好歹有異能。”
祁箋闌是想帶上的,她自然不可能故意反對,畢竟,那人是個活人。
祁箋闌不就是因為她是活人才救她的嗎?一個普通人都救,沒理由異能者不救。
兩人在女人吃完後,就帶著她離開了便利店。
越野車沒油了,她們在周圍車上搜刮著油箱,好在還真被她們找到了兩桶,將越野車的汽油加滿,三人上路了。
祁箋闌和蕭灣坐在前排,女人獨自坐在後排,主動自我介紹,“我叫藍說月,今年27歲。”
“祁箋闌,21歲。”
“蕭灣。”蕭灣對藍說月興趣不大,懶洋洋道。
藍說月聞言眸光一暗,笑道:“聽你們說我應該是聽覺異能者,你們呢?”
“我是力量。”
“普通人。”
“啊,原來還有普通人啊,我以為活下來的都是異能者。”
祁箋闌蹙眉:“自然是有的,異能者只是少數。”
現在的活人絕大多數還是由普通人組成,異能者只是少數,但這少數的異能者卻比大多數的普通人強數倍。
“哦,這樣啊,蕭灣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藍說月朝蕭灣的背影笑道。
蕭灣轉頭,看著藍說月那雙不帶真情的眼眸,眉眼一彎,聲音溫柔道:“那就麻煩你和箋闌保護我了。”
祁箋闌怔了一下,轉頭看了蕭灣一眼。
箋闌……這是她第一次聽見蕭灣喊她的字,而沒有帶姓。
蕭灣喊的,真好聽。
車一路開過去,因為物資的匱乏,所以凡是見到還算完好的麵包店、藥店、五金店她們都會下去看一下,搜集一些物資。
半個多月了,這些店子早就被人掃蕩一空,不過祁箋闌用蠻力強行打爛了店鋪的倉庫門,從倉庫裡搜刮到不少物資,過期的麵包、藥品、撬棍、斧頭……還拿了個頭盔。
祁箋闌把頭盔給蕭灣系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蕭灣臉上。
蕭灣微垂眸,意外地發現原來祁箋闌比她還要矮上三四厘米。
為什麽之前沒發現呢?大概是祁箋闌一直是以保護者的形象出現在她眼前,讓她都忽視了這個保護者其實還不如她高。
“我們快走吧,喪屍來了!”藍說月突然聲音急促道。
兩人點頭,抱著搜來的物資往外跑去。
喪屍雖然行動緩慢,但耐不住人家不知疲倦啊,可以一直追著你,龜兔賽跑還是烏龜贏了呢。
在三人跑出五金店後,果不其然看見四處都有喪屍蹣跚走來。
三人連忙上車,將車啟動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小白裙的小女孩蹲在不遠處的牆壁下。
“有小孩!”祁箋闌發現了這個小女孩,立馬驅車靠近。
“你想幹嘛!”藍說月急切道。
“她是活人,我要去救她。”祁箋闌說罷手握鐵棍下車朝小女孩走去。
“喂!”藍說月怒喊道,看著祁箋闌離去的身影,藍說月忍不住跟蕭灣抱怨道,“她是聖母嗎?看見就要救!一個小孩,救回來誰照顧她!還多了一張嘴——”
藍說月聲音戛然而止,一根鐵棍指著她,距離她的鼻子不足一厘米。
她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根鐵棍散發出的冷意。
“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對祁箋闌的抱怨,相信我,你會直接下地獄。”
“別忘了,我們都是她聖母救下的。”
蕭灣是笑著對藍說月說的,可她的笑讓藍說月毛骨悚然,剛剛從身體裡傳出來的寒意不是假的,蕭灣眼底的殺意也不是假的。
這個蕭灣,這個普通人,手上絕對有人命!
“嘭——”
一聲沉悶從不遠處響起,蕭灣收回鐵棍,將視線移向聲源處,只見站在牆邊的祁箋闌一棍敲斷了一個小女孩的頭,小女孩的肚子早已腐爛,肚子裡發黑得腸子都流了出來。
她早已成為了小喪屍。
回過神來的藍說月也往祁箋闌那邊看去。
“嘔——”
直面如此血/腥、恐怖的場景,藍說月生理不適,她推開車門跑到車外嘔吐起來。
可她的聽覺敏銳,抬頭掃視一圈,這條街道上的喪屍已經漸漸將她們圍了起來。
“祁箋闌,快走!喪屍將我們包圍了!”藍說月朝祁箋闌喊道。
祁箋闌緊握粘血的鐵棍,快走向越野車,雙唇抿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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