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前,一位喪屍主任還來跟祁箋闌打了招呼。
“王,基地內外早已準備好,都在等您的命令。”
祁箋闌望著手術門,沉聲道:“我沒下令,就不準殺人。”
那隻喪屍主任眉毛蹙起,但還是低下了頭:“是,我們並未傷及無辜的活人。”
祁箋闌依舊看著手術室:“現將蕭灣的父母送到城外,好生照顧,若傷到他們一絲一毫,我定取你頭顱晶核。”
“是!”
那隻喪屍主任退下去了,整個醫院走廊只剩下祁箋闌。
手術燈滅了,祁箋闌一個箭步走到手術室門口,幾位醫生出來,對祁箋闌道:“你放心,手術很成功。”
幾位醫生做這個手術都做得膽戰心驚。
手術門打開,幾名護士推著蕭灣出來,蕭灣是醒著的。
祁箋闌緊緊地抓著推車欄,沉默地看著蕭灣。
蕭灣伸手搭上祁箋闌的手背,淺笑了下:“我沒事,你別擔心。”
炸/彈爆/炸時,蕭灣及時把基地長擋在身前,因此從閻王爺手中搶回了一條命。
祁箋闌一言不發地看著她,陪著她一起走進病房。
祁箋闌其實感覺自己的心就要裂開了,她很難過,很難受,很想抱著蕭灣大哭一場,但她是喪屍,她哭不出來。
安靜的病房裡,蕭灣躺在病床上,祁箋闌坐在椅子上。
蕭灣伸手想要去夠祁箋闌,還沒夠到,祁箋闌主動伸手抓住了蕭灣的手。
蕭灣握著祁箋闌的手,笑道:“你別擔心,我真沒事。”
祁箋闌垂下眼簾:“為什麽?”
蕭灣:“?”
祁箋闌抬起猩紅的雙眼,她原本漆黑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
蕭灣驚訝:“你的眼睛——”
祁箋闌用力抓緊蕭灣的手腕,俯身直視蕭灣:“蕭灣,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我怎麽辦?為什麽救許塵月而不救你自己!”
“為什麽啊!”
蕭灣抿了抿唇,唇有些乾裂,疼:“你知道的,他不能死,他死了,這個世界就毀滅了,我們也就沒了!”
祁箋闌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伸手將蕭灣的手拂下,“許塵月的命比你自己的還重要?”
蕭灣皺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祁箋闌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只是冷笑:“好,很好。”說罷,轉身離開了病房。
她去哪?
蕭灣眉頭蹙起,隨後忍痛拔掉針頭,起身去追。
不行,祁箋闌現在看上去不太正常,她不能讓她把許塵月殺了。她和祁箋闌,還有很多未來,不能就停在這裡。
許塵月沒來醫院救治,而是在城主府的主樓接受醫生的救治,蕭灣趕到城主府時,祁箋闌從城主府的主樓走了出來,衣服上沾染了血跡。
“許哥!許哥!”
雲晚晚的哭喊聲從主樓傳出。
祁箋闌走到蕭灣面前,抓起蕭灣的手,將一枚藍色晶核放在蕭灣手心。
“你就是為了它嗎?”
這是葛南頭顱裡的六級晶核。
蕭灣搖頭,將晶核放回祁箋闌手心,張開雙臂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
“不,我是為了你,祁箋闌,我永遠是為了你。”
一雙手緩緩回抱住蕭灣,蕭灣呼出了一口氣。
蕭灣:“先去找我爸媽,把他們帶走,還有研究所的病毒研究——”
祁箋闌歪頭在蕭灣脖頸落下一吻:“我都帶走了。”
蕭灣聞言笑了,她在祁箋闌臉上親了親:“我累了,我們回S市吧,過段時間再來。”
祁箋闌點了點頭,將蕭灣抱起,離開了。
兩人離開途中一問一答,問答聲都吹散在風裡。
“你把許塵月怎麽了?”
“折了他的兩條腿。”
“就這樣?”
不是要殺他嗎?
“你還年輕,我想永遠陪著你。”
蕭灣還這般年輕,她還能活到一百歲,而自己能陪她到一百歲,未來漫漫,她期待。
喪屍夜裡來,也在夜裡退。
第二天的太陽,照樣升起。
K市安全基地的基地長變成了許塵月,喪屍病毒研究中止,基地恢復正常。
蕭灣和祁箋闌帶著蕭父蕭母和幾位被搶來的醫生回到了S市養傷。
一個星期後,蕭灣和祁箋闌帶著喪屍再次兵臨城下,和許塵月簽署了一份協定。
以河為界,河的北邊屬於活人的地盤,河的南邊屬於喪屍的地盤,兩方不能越河。雙方會在兩岸搭建活動橋,每月一號,啟動活動橋,雙方各佔半邊的橋升起,合在一起,透過橋中間豎起的鐵網,隔網相見。
“恢復智慧的喪屍,是能認出親朋好友的。”
通過協定,世界正式分為兩半,活人和喪屍各佔一半,只能活動在自己的區域裡。
白駒過隙,時光飛逝。
北邊的活人經歷出生和死亡,隨著異能者的老去、死去,新生兒的誕生,活人的數量一年比一年多,但異能者的數量卻一年比一年少,漸漸地,活人的地盤裡,普通人佔了絕大部分。可活人聰明、會思考,他們製造出了殺傷力強的武器,彌補了因異能者減少而減弱的實力。
而南邊的喪屍們,它們不會死,不會餓,永葆容顏,沒有死亡,也沒有出生,人幾乎是固定不變,且個個都是變異喪屍,實力無增無減,足以震懾活人,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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