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萌萌走近張芝麗,抓著她的手看著她的雙眼,一字一句道:“就是你發的又能怎麽樣,有哪條規定說了學生不能發帖嗎?
張芝麗眉頭微皺道:“舒空荷都請律師過來了……”
年萌萌搖頭:“她請了律師又怎樣,是你發的貼,可你有在主樓說任何辱/罵她的詞嗎?有造謠她嗎?沒有。”
年萌萌看著張芝麗認真道:“芝麗,你沒有,你只是偶然看見了她上了一輛奔馳車,又聽說她找了男朋友,才會以為那是她男朋友開車來接她。知道她男朋友年齡比大了快兩輪後,更敬佩她而已。你有說了什麽嗎?你沒有啊,所有的一切,都是其他學生評論的,你發了貼後就沒再去看過,又怎麽會知道帖子一直被人頂火了呢。”
張芝麗聽了年萌萌的這麽一大段話,頓時什麽話也說不出了,只是一個勁地點頭:“對,我無心的,一切都是其他同學的猜測,跟我無關。”
年萌萌知道張芝麗開竅了,心裡便安了幾分。
只要她們咬死不知道帖子會發展成這樣,舒空荷又能拿她們怎麽辦!評論裡一群人都罵了她,汙蔑了她,她總不可能一個個去將那些人找出來吧。
她又能怎樣?
年萌萌湊到張芝麗耳邊,小聲地說了好長一段話,最後站直身子,看著張芝麗道:“都記住了嗎?到時就按我說的來,你會沒事的。”
張芝麗用力點頭。
年萌萌看了眼手機的時間,已經快上課了,便牽著張芝麗離開了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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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的繪畫專業正在上著形勢與政策,課上到一半時,學辦的李老師敲響了階梯教室的門。
“張老師,打擾一下,我叫兩個學生。”
形勢與政策課的張老師點頭,讓同學們都安靜下來。
李老師走進教室,朝著座位上的學生們喊道:“舒空荷和張芝麗跟我走一趟。”
在學辦的李老師走進來時,同學們都瞬間安靜下來,畢竟上一節課下課後,有不少同學看見有律師來找舒空荷,於是大家都知道舒空荷因為校園貼吧那個熱帖的事找了律師,這會兒學辦的李老師上課中途將學生喊出去,想必就是為了熱帖的事。
至於張芝麗……
在李老師喊出張芝麗的名字時,座位上的學生們一片嘩然,目不轉睛地看著站起從座位出來的張芝麗。
待舒空荷和張芝麗跟著李老師走後,張老師重新上課,但講台下的學生們已經無心學習了,都在議論紛紛。
“我擦,該不會那帖子就是張芝麗發的吧!”
“嘖,她老是跟年萌萌湊在一塊,自然討厭舒空荷,只是沒想到啊,她居然敢發那種帖子,好歹同學一場,這也太不道德了吧。”
“這還只是道不道德的問題嗎?那帖子裡的評論區,都將舒空荷說成了公交車、援/交女、拜/金女……反正我是看不下去。”
“張芝麗太過分了,這是想直接毀了舒空荷啊!”
……
年萌萌前後左右都在議論紛紛,年萌萌低著頭在速寫本上畫著畫,只不過畫的力道越來越大,最後連鉛筆的筆尖都斷了。
“爛筆。”年萌萌看著斷了的鉛筆小聲道。
年萌萌往舒空荷的座位看去,直接對上林落花的雙眼,林落花朝她惡狠狠地挑眉,隨後伸出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又指向年萌萌。
‘傻逼。’年萌萌在心裡罵了一句。
她收回視線,拿出削筆刀開始削筆。
張芝麗說了會擔下所有責任,她就一定會這麽做,而且不會扯到她一絲一毫。
畢竟,張芝麗喜歡她,很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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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學院學生工作辦公室
李老師領著舒空荷和張芝麗走進去時,裡面已經站了不少人,連藝術學院的院長都在。傅榮和楚湘正坐在一張沙發上喝著茶。
兩人被李老師帶到傅榮和院長身前。
院長沉著穩重,他看著兩人,視線在兩人臉上轉了一圈,嚴肅道:“說說吧,這是怎麽一回事。”
張芝麗咬緊後槽牙,硬是不說。
舒空荷先開口道:“今天下午去教室的路上,有同學提醒我,我在校園貼吧被造謠,我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我點進去看,裡面盡是對我的造謠和侮/辱。”
院長看向張芝麗:“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張芝麗眼眶攢滿了淚水,哭道:“院長,我真的不知道,我發那個貼,初衷就是為舒空荷感到開心,聽說她最近交男朋友了,我那天等車時無意拍到這幾張照片,就以為是她男朋友來接她。”
張芝麗抹了把眼淚:“我發帖之後就沒再點進貼吧看了,本想著那貼是給自己看的,誰知道……我也是下午才知道事情發展成這樣,知道後我第一時間就把帖子刪了。”
張芝麗說罷後退一步,朝舒空荷鞠躬,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小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無心的,希望你能原諒我!我真的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我以後再也不會發這樣的內容了!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學辦裡的所有人都看著張芝麗。
這位學生道歉道得很快,態度看起來也很真誠,如果真的無心之舉,倒也是能糾正的……
院長將視線投到舒空荷臉上,歎了口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舒同學你看,這事你能原諒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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