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麽珊瑚會受傷到這麽嚴重的地步,為什麽她會在元姣身邊,而不是跟在合歡宗那邊。
以及……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她是否還活著。
薑阮想到自己這裡還有一些丹藥,於是連忙朝元姣那邊靠近。
“師姐!”
這個時候的元姣已經殺瘋了,她在戰場上尋找著合歡宗的人,希望能把珊瑚交到他們手上,好讓他們帶珊瑚去療傷。
元姣……代表的是鏡月派,她不能退,更不能為了別的門派、尤其是合歡宗的人退出戰場去尋求治療。
因為正派修士對合歡宗的人還是存在著一些歧視,他們會覺得合歡宗的人死就死、傷就傷了吧,況且元姣又非合歡宗的人,管這個幹嘛。他們恨不得元姣戰死在戰場上,同時也懶得去管合歡宗的人。
假如元姣真的帶著珊瑚退出戰場去尋求治療,那麽她也只能拜托守在最裡側其他門派的人,他們能否認真治療珊瑚還未可知,萬一因為他們而延誤了最佳治療時機或是害了珊瑚的話,元姣不敢賭。
鏡月派沒有留人,合歡宗也沒有。
所以倒不如在戰場上尋找合歡宗的人,讓他們帶著珊瑚撤離與治療。
但是元姣心底仍會因為那些所謂的大門派而憤怒。
都什麽時候了。
都什麽時候了!
她閉了閉眸,手下攻勢愈發凌厲,但即使如此,她也有在好好護著珊瑚。
很快,她身上的鮮血和珊瑚也差不多了。
元姣是劍修,沒有治療的手段。她所有的丹藥都已經喂給了珊瑚,護住對方一絲心脈,只是倘若長久時間不治的話,她也不確定會如何。
這時,元姣聽到了薑阮的聲音。
她猛地抬頭尋找。
薑阮落在元姣身邊,協助對方擊殺了周圍的魔修,而後立刻掏出丹藥,沒有廢話,打開倒在手心喂進珊瑚嘴裡一氣呵成。
很快,對方的臉色就好轉許多。
元姣見狀松了一口氣,“你怎麽過來了?”
薑阮:“我在戰場上周旋,恰好看到你了。珊瑚……什麽情況?”
元姣抿了抿唇,“是為了救我。”
薑阮也不知道說什麽,隻得問道:“你帶著她肯定不是個辦法啊,要不把她送回後方接受治療吧。”
元姣閉了閉眸,“我不信任他們,師妹。而且,倘若我帶著她回去的話,也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麽樣子。她是合歡宗的人,本就處境艱難,我不得不多考慮一下。”
薑阮不解,“但是都這個時候了,人都要死了,他們還計較這些?”
元姣眸色沉沉,唇邊扯出一抹冷笑,“是啊。”
薑阮這下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元姣:“我在尋找合歡宗的人,讓他們帶著珊瑚出去,他們門派必定有治療的方法,而且由她本門派的人帶她出去,也更合適一點。”
薑阮簡直頭暈。
她根本想不出來正派這邊還有這種騷操作。
但是想起自己遇到的那個新人弟子……算了,一切皆有可能。
這正派吃棗藥丸。
薑阮:“我來幫你。”
兩個人肯定比一個人方便。
元姣點點頭,又問道:“鹿寧呢,沒跟在你身邊嗎?”
薑阮:“她去掌門那邊了。”
元姣聞言皺了皺眉,“那裡更危險,她一個還沒有元嬰的修士,去了也是……”
元姣頓了頓,沒有說下去。
薑阮並沒有生氣,“放心吧師姐,鹿寧那樣的性格,你還不放心嗎,她心裡有分寸的。”
元姣點了點頭。
薑阮能夠幫珊瑚治療一下,但她不是醫修,這點治療肯定是不夠的。所以必須要盡快找到合歡宗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她們終於遇到了一個合歡宗的人,恰好還是她們認識的江雲。
薑阮松了口氣,立刻與元姣靠近過去。
江雲也在專心對敵,察覺到周圍的動靜時,她下意識看過來,卻一眼就看到元姣背後染血的珊瑚。
江雲愕然睜大雙眸。
但是她還有著理智,知道絕不可能是元姣傷的人,於是只是焦急問道:“什麽情況,她怎麽了?”
元姣平複著呼吸,簡短的交代了下事情經過,以及自己沒有帶珊瑚回去治療的原因。
江雲咬著牙,點了點頭,“你放心,我理解的。”
她壓下心底對於那些狗屎大門派的仇恨,而後道:“那我來帶珊瑚回去治療。”
元姣將人交到她手上,“有勞了。”
聽到元姣的話語,江雲看了她一眼,平複了情緒,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這是我們合歡宗的弟子,我救她天經地義,你客氣什麽。”
元姣一頓,當做沒有聽懂,移開了目光。
江雲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你們保重。”
在離開之前,她眼神複雜,意味深長的說:“有的時候也不必那麽拚命,畢竟命只有一條,但是陣營和門派卻可以換無數個。”
她朝著正派這邊最後面看去,眼底帶著嘲諷,“我們為他們努力,他們卻未必領情。”
元姣一頓,“我不是為他們,是為心中的道義,也是為了鏡月派。”
江雲:“算了,你為了誰都行,這是你的自由。”
她掩住眼底的冷意,“我算是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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