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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他們都還活著◎

　　她用塗著淡粉紅色的嘴唇銜著煙， 假睫毛有些掉落，掛在眼瞼上搖搖欲墜，大紅色指甲像是快滲出血來。

　　“昨天晚上我逛夜市時碰到的。”她說話的時候嘴裡的煙霧還往外邊竄。

　　王迪迪斜著眼看她，能記那麽清楚？

　　“你愛信不信， 這個夜市都只有我們這種人去， 都是熟人。再加上這人裹著一個圍巾戴著大墨鏡，選保暖內衣時采取下來。”說著她又吸了口煙。

　　如果真是她口中所說， 那朱青買完東西肯定還留在這附近。

　　“她還買了什麽？”王迪迪只是隨口一問。

　　沒想到那女人眯著眼想了想：“嘶， 好像還買了一堆自熱小火鍋。”

　　他們這邊的夜市開門得很晚， 通常一些從事夜晚工作的人會過來消費，也沒幾個人， 碰到這種特別的人都會多看兩眼。

　　王迪迪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謝了。”

　　她起身掏出手機跟允茸打電話，可是打了一個電話沒人接。

　　“走，先回隊裡。”王迪迪招招手， 讓於唐他們收工往回走。

　　允茸回到隊裡沒多久， 王迪迪就回來了。

　　“怎麽樣？”允茸從辦公桌上抬起頭，王迪迪從門口進來。

　　她從飲水機桶上放的袋子裡抽出個一次性杯子， 弓著腰接著熱水：“有意外發現。”

　　允茸瞬間來了精神， 坐在她對面的許煙用杓子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視線也停留在王迪迪身上。

　　“剛才掃黃的時候， 有個女人說自己看到了朱青，就在‘三一五夜市’。”王迪迪嘴唇貼在杯沿吹了吹熱水。

　　“三一五夜市”就是一個地下商場， 營業時間22：00到凌晨2：00， 不過允茸沒去過， 據說去的人都是在那邊夜場工作的人。

　　“這話可信嗎？”允茸問到。

　　王迪迪端著紙杯點了點頭， “你這樣一說， 我倒覺得確實沒有證據證明朱青在‘三一五’出現過。”

　　畢竟這種謊言誰都能隨口編一個，跟何況那個女人還很有可能是騙自己的煙。

　　“人抓回來了嗎？”許煙停下攪拌的動作，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眉頭微蹙。

　　王迪迪朝門外看了一眼：“這會兒應該回來了，我帶她去審訊室。”

　　她說著便出門準備將剛才提供線索的女人拉到審訊室，在辦公室裡的允茸和許煙也整理了一下著裝，準備出去。

　　許煙看著正在戴警帽的允茸，她踱步過去：“我來幫你戴。”

　　允茸耳邊的一縷細發漏了出來，許煙伸手給她捋了捋，指尖觸碰到允茸的耳朵時，允茸身體微顫。

　　“你這裡沒弄好。”許煙臉不紅心不跳，盡量讓這一切看起來很平常。

　　她將允茸帽子戴好後，倆人的眼神不約而同的對上。

　　都愣住了，氣氛有些尷尬。

　　“那個……”許煙收回手摸了摸鼻尖，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耳朵溫度有些高。

　　允茸眨巴眨巴眼，她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喉嚨有些乾。

　　“許醫生，咱們去看看吧。”允茸聲音沙啞，她剛剛看著給她整理帽子的許煙，心裡咯噔一下，有些手足無措，這是怎麽了？

　　許煙點了點頭，“好。走，走吧。”

　　她倆一路上都沒說話。

　　直到站在審訊室門口的時候，允茸推開門，裡邊坐著王迪迪。

　　“那我就不進去了，你去吧。”許煙笑了笑對允茸說到。

　　允茸點點頭，便走進了審訊室。

　　許煙站在審訊室門口，松了口氣，她剛才看到允茸的嘴唇，差一點沒忍得住親上去。她揉了揉太陽穴，真的是瘋魔了。

　　允茸坐到王迪迪旁邊的凳子上，深吸了口氣。

　　她剛才居然想去蹭蹭許煙的嘴唇？就在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

　　“詳細的跟我們說說吧。”王迪迪手裡轉著筆，面前還擺了一個小本子。

　　這個女人叫田香玉，28歲，C市人，一直在小賓館做雞，沒有其他職業。

　　田香玉扣了扣紅色指甲殼，她的妝現在已經脫得差不多了，廉價的化妝品紋路在臉上看得一清二楚。

　　“就是昨晚在夜市看到了唄，我又不認識。”田香玉嘴上的口紅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抹掉，還有稍許殘留在嘴角。

　　“你當時在幹什麽？”允茸看著田香玉的眼睛，她問這個問題是為了判斷這人是否在說謊，如果田香玉在說謊，她肯定會停頓下來找一個借口。

　　因為在當她看見朱青的時候，一定是有特定的地方，有特定的事情。這種情況在潛意識裡會形成一個模糊記憶，會刺激大腦神經將所看到的事記得更準確。反之，如果是謊言，她肯定會找一個措辭，這樣一來，便可以判斷是否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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