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王府之地竟膽敢如此冒失。”
莫逸宏今日若是撞翻旁的物件,蕭焱也不會如此。只因醫者對自己心血甚是看重,這才脾氣大了些。
“我……”
此番莫逸宏自知理虧,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家弟自幼歡脫慣了,衝撞公子實乃無心之失,還望公子見諒。”
方才僅是蕭焱那一番動作,莫玉歆似是被什麽勾了去,眼下視線一刻也不曾從他身上離開。
“怎麽回事?”
正是僵持之時,越瑾璃聽見動靜走了出來。只見莫逸宏與蕭焱兩人劍拔弩張,莫玉歆在旁左右為難。
“就是這小子,剛才撞翻了藥碗。”
蕭焱言語氣憤,怒指著莫逸宏。
“那都灑了?其實我覺著我也好的差不多了,灑了就不喝了嘛。”
越瑾璃明面上關心,實則暗誇莫逸宏乾得漂亮,總算能逃過一劫,不必再受那奇苦汁水的折磨。
“你覺著?你覺著管什麽用?得我說了才算,喝!”
“喝喝喝,馬上喝。”
所謂一物降一物,蕭焱絕對是越瑾璃克星。迫於蕭焱威懾,越瑾璃隻好照做,痛苦吞咽之時,也不忘抱怨莫逸宏怎麽不撞個徹底。
“還說我,你方才言行,又哪有一點男兒家應有的儀態。”
見著越瑾璃對蕭焱竟如此順從,莫逸宏更是來氣。說話的功夫,兩人便由動口成了動手。
而再看莫玉歆,她那眼神直勾勾地盯在蕭焱身上。越瑾璃怎麽說也是見識過青竹與葉琪那股子酸腐氣的人,怎會不知她的心思。不過,見此情狀,越瑾璃倒是有了更大的宏圖。
既然莫玉歆有意,那何不推波助瀾,為其牽線搭橋。再者蕭焱與莫逸宏又不對付,讓他二人互相牽製,這日子豈不清淨。如此既能成人之美,又能擺脫這兩個活“祖宗”,當真是好謀劃。
越瑾璃越想越滿意,不禁佩服起自己機智過人,而後她立刻拉著莫玉歆在石桌邊坐下,與其說起蕭焱來。
約莫過去半個時辰,石桌邊的兩人快合計地差不多了,而莫逸宏和蕭焱仍在那較著勁。最終還是越瑾璃與莫玉歆合力才將二人拉開,只不過分別之時,這二人皆是忿忿,看來日後一定好戲不斷。
自那日過後,莫玉歆總是催著莫逸宏,借由他的名義頻頻去越瑾璃府上。莫逸宏雖然知曉她的心思,也支持她的行動,但想到每與蕭焱見面,不出三句,他二人就能吵起來,還是有些心力交瘁。越瑾璃自然也知這些,只不過目的達成,她才不關心這兩人能吵成什麽樣。
“阿焱,明日下午你可有空?”
這段時日越瑾璃雖居府休養,但有件事她一直記著。
“幹什麽?”
“請你幫個忙,見個人。”
“只要不是莫府那小子就行。”
別說是莫逸宏覺著心累,蕭焱看著他也頭皮發麻。大概是兩人八字不合,哪怕繁瑣小事皆能成為他們之間爆發的導火索。可事後靜下心來細想,也隻覺自己幼稚,不知究竟是為何而吵。
“放心吧,不是他。”
翌日未時,越瑾璃帶著蕭焱去了靜王府上。越瑾璉與林墨雖說已然看淡子嗣一事,但到底還是心存希冀。兩人緊張得看著蕭焱,就怕見他歎氣搖頭。
“不知王君可否容在下近身檢查?”
探完脈象,蕭焱心中已有決斷,只是為保萬無一失,他還須為林墨貼身查看。
而越瑾璉與林墨聞言皆是愣住,他們從未見過有哪位醫者提出如此要求,當然他們更擔心的是眼下情況無藥可醫。
“相信阿焱,沒事的。”
越瑾璃看出兩人憂慮,趕緊出言安慰。
本就已做最壞的打算,試試又有何妨?林墨念在蕭焱家世,自己亦有求女之心,便就點頭同意。他示意越瑾璉寬心後,帶著蕭焱進了內堂。
小半個時辰過去,兩人總算出來,而林墨臉上亦帶著幾分羞澀。盡管對方同為男子,但他這也還是第一次被除越瑾璉以外的人如此觸碰,心裡實在難以平靜。
“怎麽樣?”
見蕭焱面無表情,越瑾璉自然心急。
“其實,王君未能有孕不過是氣血瘀阻所致,只是情況較為特殊,再加上先前醫者礙於王君身份,為求自保,皆不敢下猛藥。只要王君願意配合在下施針,並輔以湯藥,那麽所求之事定能成真。”
林墨與越瑾璉兩人聞言愣在原地良久,似是不敢相信他們竟還有子嗣緣分。
“瑾璃就先恭喜皇姐和姐夫了。”
經歷過絕望的人又哪能輕易相信希望,盡管得了越瑾璃這預先的祝賀,越瑾璉與林墨仍舊如夢中那般,總覺得所聽之言不夠真切。直到越瑾璃與蕭焱離開時,這二人神情仍是恍惚。
“看來靜王與王君先前受了不少打擊。”
路上回想起那二人模樣,蕭焱亦是唏噓。
“希望一次次破滅,他們如今哪敢輕信。不過,這回你絕不能再讓他們失望。不然,有你好看的。”
“你瞧不起誰呢!你都能懷孕生子,靜王君還能生不了?”
“閉嘴!我到底哪招你了?”
越瑾璃匆忙堵住蕭焱話頭,免得他再胡言亂語。
“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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