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雲嗯聲,“知道。”
姥姥下樓去了,趁徐子卿下班前進廚房裡把飯煮上,再洗兩樣青菜炒給喬言吃。
老人家勤快利索,雖然走路都身形蹣跚搖晃,可乾起活來還是一點不含糊。姥姥到後面就沒上樓了,也不打擾兩個年輕人聊天,直至該吃飯了才喊人。
而在開飯前,在徐子卿沒回來期間,二樓房間門被反鎖上了,裡面的兩位一開始還是慣例互嘴,喬言問到了周希雲的工作,又讓周希雲明兒再多拿一把糖回來,沒多久再是喬言單方面的鬧人,欠得慌地作弄對方,外之後就是雙雙倒床上。
轉變一會兒一個樣,沒有理由可講。
歸根到底,喬某人先惹事,坐不安穩,非得扒拉周希雲兩下。周希雲任其如何,等到沒耐心了才將她包被子裡纏住,不給反抗的機會。
鬧騰一番後,喬言眼前遮了一層布,周希雲抓著她的手壓在頭頂上,伏她頸側。
喬言哼哼唧唧的,“我媽要回來了。”
周希雲說:“伯母一般七點到家,還早。”
“她五點多下班,有時候不超過六點半就能到這邊。”
“今天要加班。”
喬言問:“你怎麽知道?”
周希雲不回答,繼續收拾她。
她口中溢出一聲低吟,接著踢周希雲的腳踝。
接下來也沒真的做什麽,過於逾距的行為沒發生,總歸還是分寸適度。
畢竟樓下還有姥姥呢,太荒唐了不合適,再者徐子卿隨時都會回來,加班時間不會很長,保不準哪個時候就出現了。
喬言在床上翻來滾去,一會兒求饒,一會兒捂肚子樂,綁好的頭髮都散亂了,形象全無。最後周希雲不得不抱她到腿上坐著,為這懶鬼捯飭衣服,避免長輩看見了說不清。
徐子卿七點十分才到家,在公司加了一個小時的班,一天下來的工作進展還是蠻順利。徐女士拎著幾樣打包好的熱菜涼菜回家,但不是給喬言或姥姥吃的,而是念及周希雲和周慧文要在這邊一塊兒吃晚飯,想著姥姥做不了幾個菜,所以索性全從外面買,省得炒菜麻煩。
兩家都到齊了,喬言才曉得周希雲會留下,還以為這人到飯點就會回對面來著。她偷摸說:“你不早跟我講。”
周希雲回道:“你也沒問。”
這頓飯是周希雲昨天的功勞,徐子卿感激這人幫忙照顧女兒,因而才會喊上聚一聚。
也難怪周希雲清楚徐子卿會加班,這是徐子卿昨兒親口講的,不知情的只有喬言一人。
有家長在場,喬言、周希雲的表現都挺正常,與往常沒什麽兩樣,態度舉止各方面都不親昵,桌上的話也不多。
喬言想吃辣的鹵菜,徐子卿不讓吃,說是她嗓子本就啞了,再吃辣的更難受。喬言不聽,說:“一口兩口不影響,哪有這麽誇張。”
徐子卿還是不答應,打她爪子。
周希雲配合地端開鹵菜,將清淡得能看不見多少油花的蓮白和白灼菜心移這邊。
喬言執著筷子戳戳碗裡的飯,幽怨地扔過去一個眼刀子,在桌子的遮擋下踩周希雲一腳。
周希雲不喊痛,面不改色夾一大筷子菜心放她碗裡。
喬言眉尾不受控制抽動,隻想把碗裡的飯菜全扣這位手上,但無奈有心沒膽,半個字都不敢說。
浪費糧食不可取,真那麽幹了,徐女士保準會氣得上棍子揍人。
傍晚的關門親密絲毫不耽擱她倆的相互“傷害”,這點永恆不變。
喬言改變不了只能吃小菜的現實,一連在桌下踩了周希雲好幾次。當然,也不是下狠心真踩,僅僅用腳尖點點,沒使力。
周希雲全程無波無瀾,吃涼拌辣毛肚,吃水煮肉片,吃椒麻魚塊,樣樣都是香噴誘人的食物。
明擺著無聲作對,故意吃給某人看。
喬言扒了大口白米飯進嘴,眼都不眨地盯著周希雲。
長輩們不管她倆,習以為常了,尤其是姥姥,中途還能幫周希雲夾兩坨排骨,慈祥叮囑多吃點。
“你們年輕人工作壓力大,吃飽點,明天好做活。”
排骨是醬香的,不辣。
桌上已經不剩幾塊了,盤子裡全是軟爛的土豆。周希雲把排骨夾給喬言,轉而讓給氣包,氣包這才消停了,老實啃排骨。
病患需要休息,熬夜對身體不好。
這天喬言比往常都更早上床,九點半就躺下了,安生閉目養神醞釀睡意。
周希雲留在樓下待著,沒跟上去。
彼時姥姥已經上樓了,老人家的房間挨著喬言,她倆可不能再像白天那樣。姥姥只是年紀大了,眼睛不花,耳朵不背,真有事哪能瞞得過她。
也許是下午那陣打的功勞,喬言今晚入睡很快,一夜好眠。
高燒後的恢復期需要一定時間,不是燒一退就能好徹底,事實上後面多多少少還是出現其它症狀,輕微咳嗽,持續鼻塞,容易畏寒……病一場的威力不小,搞得隨後一陣子的免疫力都不太行。
喬言需要去卡法工作,得過去了,但徐子卿和姥姥都要求她晚上回西井大院,這樣兩位長輩也能照顧她一些。喬言沒反對,應下了。
店裡那邊,容因比較關心喬言這個夥伴,提議她再回去歇兩天,這裡容因一個人也能忙得過來。喬言沒有,執意要乾活,能分擔一點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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