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像是得到了訊號似的,開始異口同聲地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看著外婆、舅舅、舅媽、表姐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何曦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燭火映在她彎彎的嘴角上,顯得格外溫暖。
唱完了生日歌,何嫿便提醒道:“陽陽,該許願了!”
何曦被這氣氛帶動,看著眼前跳動的燭火,慢慢閉上了眼睛。
第一個願望,願外婆身體健康。
第二個願望,願舅舅舅媽事業有成。
第三個願望,願表姐明年能考上心儀的大學。
第四個願望,願明媚平安喜樂。
許願完畢,何曦深吸一口氣,將17支蠟燭一次性吹滅。
趁著趙文麗去開燈的間隙,何嫿打趣道:“許什麽願望許這麽久啊?”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何曦笑著回應說。
何曦得到了水果最多的那一塊蛋糕,咬了一口奶油,甜滋滋的,雖然她在學校已經吃過了蛋糕,但她卻不覺得膩,隻覺得真好吃。
孫思琴笑著說:“我記得小時候,陽陽最愛吃西瓜了。可惜沒有西瓜蛋糕。這又快入冬了,我跑了好幾個超市才買到個大西瓜,一會吃。”
何曦小時候的確十分愛吃西瓜,可自從何燕燕車禍離世後,已經很多年沒有再吃過了。想到母親不由得有些難過,何曦索性轉移了話題:“外婆,舅舅,舅媽,你們怎麽來這兒了?他們……沒說什麽嗎?”
孫思琴知道何曦所說的“他們”指的是何思城和陳珂,便故意提高了聲調,朝著主臥的方向大聲說:“能說什麽?房子都是我女兒買的,還不準我們過來了?”
何願也附和道:“有些人,當初口口聲聲說是第一監護人,結果連孩子的生日都記不住。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臉讓我們滾出去,該滾出去的人他自個兒心裡有數。”
這時,主臥的門被打開,陳珂指著何願怒聲道:“麻煩你嘴巴放乾淨點!”
何願笑了一笑:“瞧,被砸中的狗才會叫。”
何思城也走了出來,他攔著陳珂,輕聲道:“回房間,別理他們。”
“你也是。”何願繼續笑著說。
上次班主任鍾俊通知何願去辦公室後,跟他談了許多。
何願這才知道,何曦在學校裡經常惹事,而何思城對何曦從來都是不管不顧,開家長會不來,請家長不來,就連打電話也聯系不到。
何願把這件事跟孫思琴說了之後,孫思琴當時就暴跳如雷了,隻恨自己當年沒有把何曦強行從何思城身邊帶走。
要不是這次班主任打了何願的電話,孫思琴還不知道何思城竟然這麽忽視何曦。
來之前,孫思琴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何曦接走,趁才高二,還來得及,趕緊接回家給予正確引導,要是一直待在何思城這裡,保不準會養出什麽怪物。
於是孫思琴便佯裝斥責何嫿:“小嫿,你也不像話,你跟陽陽讀同一所學校,她在學校裡惹事你也不勸著點!”
“凶一點才好呀,總比不聲不吭被人欺負的好。”何嫿瞥了一眼何思城,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何思城並沒理會,拉著陳珂進了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
陳珂坐在床鋪上,愁眉苦臉地說道:“我真是受夠了!當初那個老不死的說話這麽難聽,你就直接把那野種給她養不就行了嗎?還免得出這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
“那時她那麽咄咄逼人,我偏不讓她如意。”何思城咬牙切齒地說道。
既然孫思琴這麽喜歡這個小野種,他就偏偏不讓她如意,總要給她心裡添堵,他這口氣才算是順了。
當初和何燕燕談戀愛時,孫思琴就沒有看中他,多番阻攔,那時他就暗暗記下了這筆帳。
何燕燕死後,他把陳珂帶回了家,孫思琴直接上門,當著街坊鄰居的面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害得他幾個月都抬不起頭。
他對孫思琴更加厭惡了。
何思城承認,他確實是真心喜歡過何燕燕,可人總是會變的。
結婚五年,何燕燕都沒有懷上孩子,去檢查才知道何燕燕無法生育,家裡又催得緊,他家三代單傳,何家香火可不能斷送在他的手上。
後來他認識了陳珂,不過一次,陳珂就有了,還是雙胞胎。他別提有多高興了。
所以後來,何燕燕提出領養孩子時,他毫不猶豫直接答應了。
其實何思城才懶得替別人養孩子,對於何曦,他一點都不喜歡。不過既然已經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他便懶得計較這些了,哄著何燕燕、平日裡裝裝慈父樣子,也就罷了。
而何燕燕死後,他突然又懷念起她的好來,可能只有死去的才是最好的吧。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那段時間,他天天醉酒,總在何曦面前細數著與何燕燕的過往。
可自作深情的懷念並沒有持續多久,不久後他便把陳珂和私生孩子大搖大擺地接回了家。
既然何燕燕不在了,對於何曦他自是不必再裝出慈父樣子了,把冷漠無情發揮到極致。
吃完飯,孫思琴說:“陽陽,周末搬到外婆家吧?在這裡也沒個人做飯給你吃,每天冷湯冷飯的,你又在長身體,飯量大,學習強度也大,這怎麽受得了?”
“不用了外婆,這裡離學校近,比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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