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掠過淡淡的香味,對方突然軟綿無力地滑倒在她懷裡,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要起來的意思,蘇幸抬起的手臂一僵,有些不自然起來。
她眨眨眼,看不到溫如窈的臉,背部稍微往後揚了,對方的身體也跟著傾斜,依舊貼在她身上,蘇幸察覺不對,低頭撐起溫如窈瘦削的肩膀,對方雙目緊閉。
“溫總。”
“溫如窈?”
叫了兩聲都沒有反應,蘇幸不由慌了起來。
溫如窈不會真的要變異了吧?可...不是已經幫她清理傷口了嗎?
那狗系統不會是騙她的吧?
“喲,美女這是要變了?”
一道公鴨桑從角落裡傳過來,那個刀疤男看著這邊,聲音不懷好意:“我們這些人受的只是輕傷,甚至都不是被那些狗娘養的怪物咬的,所以她要是變異了,這裡所有人都他媽得跟著玩完兒。”
刀疤男說完,一時間所有人都盯著蘇幸她們那邊,狹窄的空間內氣氛變得緊張。
“嘩——”鐵鏈重重撞擊在一起,男人虎背熊腰的身影突然從地上站起來,向前跨了兩步,距離蘇幸還差一米左右的地方,被身上的鐵鏈限制了活動距離。
“去,趁現在,把那小妞的脖子給我擰斷。”刀疤被鐵鏈拴著,行動不便,扭頭凶神惡煞地衝旁邊一直蜷縮著身子,存在感近乎透明的瘦弱男吼道。
那個瘦弱的男人和蘇幸她們離得要近一點,起身足夠靠近,但他縮了縮身體,並沒有動作。
“沒用的娘炮,待會兒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刀疤狠狠啐了口,踹了他一腳,在原地站著用力撤了幾下鐵鏈,鏈子紋絲不動,隻好又坐了回去。
他左邊的瘦子一臉惶恐地盯著不省人事的溫如窈,結巴道:“大,老大,這可怎辦啊?那女的要……要是真變異了,咱,咱們在這兒不,不是很危險?”
“早…早知道我們就,就該去找大老大,不…不該來這邊跟,跟著什麽破軍隊……”
“你這腦子懂個屁,蠢貨。”刀疤橫了他一眼,嗤了聲:“你跟我一樣是正兒八經吃夠了牢飯刑滿釋放出來的,可他呢?他媽的是個牢底坐穿的無期,要不是現在外面亂套了,他能逃的出來?他巴不得世界徹底亂套,可咱們不一樣,S市現在這麽危險,留下來就活不久,當然跟軍隊一起轉移才安全。”
瘦子聽他這麽一說,又連連點頭:“老大說得是,老大說得是~可是,這女的……”
蘇幸原本對這幾人就很提防,沒想到還是有過前科的罪犯,心中更加戒備。見兩人用充斥惡意的眼神盯著溫如窈,她眉心一皺,下意識側身擋住那些令人不適的視線,冷聲道:“她不會變異。”
“笑話,你說不會她就不會?”刀疤獰笑,盯著蘇幸的眼珠子轉了轉,褲腿一抖,忽然弄出把匕首掉在地上,他一腳踢到蘇幸那邊,咧咧嘴說:“你可想想清楚啊妹妹,她要是變異了,第一個會死的就是你,不如趁現在把這怪物弄死,對你也有好處。”
蘇幸低頭瞥了眼腳邊的匕首。
刀疤男見她沒說話,以為她動搖了,笑笑說:“知道你們女生在這樣的世道有個同伴不容易,你殺了她,以後就跟著哥,哥肯定保你安全無憂——”
“閉嘴。”
刀疤話說沒說完被蘇幸嫌惡地打斷,不怒反笑:“嘿嘿,我還就喜歡有脾氣的,之前那個被我奸了的女生,就跟你一樣烈,最後還不是被我辦了?咱進去也就沒幾年,這不又出來了?聽說那女的得精神病了,哈哈,別說,讓一個人永遠活在陰影裡,還挺有成就感的,哈哈哈……”
男人張著嘴得意大笑,甚至沒注意到蘇幸和蜷腿縮在地上的瘦弱男都抬起頭,眼神陰寒地看著他。
“錚——”
利刃劃過一道直線破空刺去,刀疤男笑到一半,察覺眼前閃過一道銀色的影子,條件反射往旁邊躲了下,匕首就劃過他脖子側邊,深深扎進身後集裝箱堅硬的金屬壁上,戳出一個深窟窿。
男人一怔,伸手摸向脖子,熱乎乎的一手血,劇痛瞬間讓他哇哇慘叫。
不用懷疑,剛才若不是他下意識一躲,那把匕首會直接把他的喉嚨割成兩截,而不僅是劃破邊沿的皮。
“啊!我的脖子!疼死老子了,你這個賤——”男人伸手捂著脖子,反應過來後,指著蘇幸哇哇大叫。
刺耳的公鴨嗓令人反胃,蘇幸一手扶著溫如窈,另一隻手隨便向旁邊一探,摸到旁邊一根空著的粗鐵鏈,想也沒想,狠狠用力一拽,鐵鏈固定在集裝箱上的那一端被直接扯斷,被蘇幸使勁一擲,在空中旋轉著,朝刀疤男砸過去。
“鐺”地一聲,略長的鐵鏈在集裝箱頂部撞了一下,才砸在刀疤男腦門上。
“老,老大!”瘦子撲過去大叫了聲,見刀疤直接倒地不起,人不知斷沒斷氣,瞬間不敢出聲,扭頭又驚又怕地看向蘇幸。
耳邊終於不聒噪了,蘇幸晃了晃手腕,又“鐺”地一下,扯掉了銬住她右手鐵鏈的鏈尾,接著又幫溫如窈的也卸掉,扶著她的肩膀,想讓她更舒服地靠在牆上,但對方似乎陷入了完全無知覺的深度昏迷,即使已經獻出肩膀給她靠了,溫如窈的身子還想沒骨頭一樣往下滑,沒辦法,蘇幸隻好忍著一絲微微的別扭,讓她枕在自己腿上。
一低頭就能看到溫如窈無可挑剔的精致側顏,蘇幸頓了頓,懊惱自己這個時候竟然還會走神想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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