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李微凝愣是一下癱軟在了椅子上,便宜爹說這話,那只是說說。而眼前的便宜娘是個隻說實話,隻乾實事的人。
這一下死翹翹了,這古代的邊疆,得多嚇人,多亂呀,肯定經常瘟疫吧,還有花樓姐姐,再也見不到了……
恐慌和失去美好日子的思緒在她的腦子裡到處亂竄,一時間嘴巴粘結在一起說不出半句話。
“到時候會讓小魚和小酥陪你去的,好了今天乖乖在府裡,別出去亂蕩了。”說完,姚思南揮過長袖,奴婢攙扶起身,離開了正堂。
隻留下心碎的李微凝,眼含著淚花,仰天長恨。
站在她身後的小酥,同情自己主子,也含著淚花,蹲下身來:“郡主沒事,到了邊疆,奴婢一定服侍好你。”
李微凝偏頭瞥了一眼,歎了口氣。這傻小酥,但那知邊疆疾苦,那知自己的苦楚啊!
第2章
次日清晨,太陽才剛露出眉梢。
城內鞭炮聲、敲鑼打鼓已經響徹了整個安臨城,百姓好似過年,穿著新衣,帶著乾果和凳子,前往攝政王府。
昨日城牆告示,攝政王向全城百姓道歉,表示今天將送走自己的女兒,也對這十幾年百姓的隱忍和理解表示感謝。
而今日,全城百姓都興高采烈來送別這風流紈絝的郡主。
王府內。
李微凝趴在在梳妝台前,耷拉著嘴角,眼裡毫無光澤,不時撥弄著台上的首飾盒。
她後悔昨夜未能再去花樓逛逛,而現在腦子裡想的是頭枕在花樓姐姐的溫軟如玉的腿上,被芊芊細手不時撫摸臉龐的感覺。嘴裡連著歎息了好幾聲。
熟練的替她挽起發絲的小酥,看著是心疼,安慰道:“郡主沒事的,邊疆雖為邊疆,但在這些年在朝廷的努力下也是繁榮。”
李微凝才不想聽這些安慰的話。
昨日,李微凝讓人捎信去了常年在駐守邊疆的舅舅府上,得知邊疆並沒有糟糕,此刻也沒有太多憂慮,只是花樓,走之前還想再去一遭。
“唉!”
她長長地歎了口氣,聽著響徹雲霄的銅鑼鞭炮聲,心中越發覺得必須去花樓才行。
不甘心的李微凝,猛的坐起,雙眼掃視著四周,警惕地問:“小魚了?”
小酥托著錦衣,呆呆地回答:“王妃一早召小魚姐去了。”
想來,確實李微凝一早只見了小魚一面,想到這,心中有了一個小小的想法。
她要去花樓!
一瞬間,李微凝嘴角上揚,顴骨抬起,雙眸透著光亮,一臉賤兮兮。抬起手,照著鏡子,拔掉了頭上的裝飾,撥散了頭髮。
起身,她一把奪過小酥手中的裙子嫌棄扔在一旁,急忙嚷著:“誰穿這破玩意,快快快快,男裝男裝。”
小酥乖乖聽話的按照吩咐,也急著選了一身文雅的男裝,給李微凝換上,最後端正地戴穩發冠。
穿戴整齊,她按耐心緒,蹦噠著跑到門前,小心翼翼地貼著門沿探出頭來,觀望院子內外,只能聽見鳥叫和蟬鳴,沒有半個人影。
轉頭,李微凝笑著小聲嘀咕:“小酥,走,花樓。”
說完她抽出腰間的折扇,瀟灑的打開,得意地提步垮過門檻,走出半步,身後就被拽住。
剛得意被掃興,李微凝有些不滿地回頭,小酥緊緊拽著她的衣尾。
李微凝不由地漬了一聲,扯著衣服,收回折扇指著對方,怒斥:“放手!”
“郡主,今天不能去花樓,今天要趕路去邊疆。”小酥低著頭死死拽著衣角,認真地解釋。
看著眼前這個做事認真又傻的丫鬟,她無語至極。但去花樓勢在必得,是誰也攔不住的。
這花樓必須要去,隨著想法,李微凝放出身段松了手,臉上的怒氣一下轉換,癟著嘴,委屈巴巴地樣子靠近,貼著小酥的臂膀不停磨蹭,語氣嗲嗲地嚷著。
“我就去跟姐姐們告告別,你想想這一別得多久呀!是不是…小酥…求求你了小酥……就去一會兒。”
沒說幾句,小酥就淚眼婆娑,抽搭搭地抹著眼淚。
“郡主太重情重義,快去吧,別讓你的姐姐們等太久,我在這等你回來。”
啊?這也行。超乎預期讓李微凝抬起頭,看著臉被淚水打濕的小酥,愣了一下,想笑,但又憋回去了。
“小酥愛死你了,我走了。”她興奮地上前猛抱了下對方,隨後將折扇插在腰間,瀟灑地出了院門。
依靠在門沿上的小酥,兩眼淚汪汪,用手帕捂著嘴,望著背影,抽泣著問:“郡主,什麽是愛死呀!”
出了院門,李微凝繞道從花園去往側門。
一路上有盛開的鮮花和枝繁葉茂的樹枝做遮掩。她嘴裡吹著哨子,大搖大擺的走在小道上。
太陽的光線通過枝葉,打在她白皙的臉龐上,一副陽光少年,無拘無束。
“王爺,宮裡那位最近有些動作。”小道竹林的一側傳來聲音。
接著是李慕秋沉穩有力地聲音:“這麽多年了,我也想看看他有沒有長進,也不枉當年林兄弟的托付。”
熟悉的聲音,嚇得李微凝苦著臉,步子懸在半空中,喉嚨慌忙地咽了口口水。
什麽倒霉運氣,這都能遇到便宜爹。
“對了王爺,郡主此次前往邊關是否需要排些人手暗中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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