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習以為常,但也詫異剛才兩人的激動,來不及猜測,李晉已經動身。
王府,攝政王議事堂。
“王爺,小魚姑娘回來了,一起的還有丞相大人。”
堂中各部官員都很詫異的,今日議事王爺沒有叫丞相,各自交頭接耳。
李暮秋早已預料,見今日事宜以商議完。
“各位今日先回去吧。”轉而對著門前小廝道:“讓兩人進來。”
進了堂內,身後的大門便關上了。
李暮秋不知李晉為何跟著回府,笑著問:“晉兒可是對推舉嚴爍之事有其他見解。”
事關重大,李晉沒有直接開口,而把視線看向小魚。
“無妨,你講便是。”
聞言,李晉當即跪下。
“兄長可知此事風險,可知並非萬全,何不一舉推翻楚國,自立為帝!”
此言一出,李暮秋的臉色沉了下去,抓起案上的折子就往李晉身上扔。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身為臣子豈能有這等想法!”
後者瘦弱的身體被砸得晃了下,穩住後說道:“弟弟知道,可明明知道是陛下任由姚輔在南都城外大肆虐待、坑殺百姓,故意誘你調查,你還為保住皇家顏面沒有昭告天下實情。”
“兄長,你就聽我一言,陛下不會是個好皇帝,上兩代先帝也是證明,何況你將微凝許給嚴爍,將他推到權力中心,怎麽能保證他不會變,也未曾問過微凝願不願意,她可是你的心頭寶啊!”
“住口!”李暮秋怒斥一聲,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會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在即使有些黑的皮膚上也能看到被氣的面紅耳赤。
“本王初為楚臣那一生為楚臣,不要再讓本王從你口中聽見這樣的話,都下去吧!”
李晉把其中厲害講的很清楚,兄長不聽,他也無法,起身鞠了一躬緩緩退下。
小魚也沒想到丞相會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但可以避免李微凝嫁人。
何況這十幾年,王爺把楚國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一片祥和,楚國人無不念及王爺的恩情,造反和把權力移交嚴爍,都是賭,但前者賭贏的幾率明顯要大很多。
奈何王爺的決心是沒人能輕易改變的,除非他自己想。
唯獨讓小魚感到還有希望的是聽出李晉也不想讓李微凝嫁給嚴爍。
她將最後的可能放在李晉身上,鬥膽一問。
“大人也覺得郡主不該嫁給嚴將軍?”
走在路上的前面的李晉停止腳步,轉身看著小魚,眉宇透著不可思議。
“姑娘此話怎講?”
“在下也不想郡主嫁於不喜愛之人,所以鬥膽尋求大人幫助。”
對於實情,小魚不敢談及,眼前之人心思細膩看不透具體想法。
李晉輕笑一聲,語氣饒有興致。
“歐,本官記得半年前小魚姑娘和微凝關系沒到這般關心,看來南都城這一遭應該發生了不少事吧。”
小魚不語。
眼見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李晉也不賣關子。
“唯一的辦法,就如我向兄長說的那般,要是小魚姑娘有興趣,可來府上找我。”
說罷,李晉轉身離開。
此刻“造反”二字停在心頭,小魚明白這不是她能左右王爺的事情。
反而她看清了局勢,能力有限的改變不了什麽,或許正如王爺所說,李微凝嫁給嚴爍是最好的選擇。
一時間,小魚感覺身體被抽空,無力的感覺襲卷而來,連手中的佩劍都變得承重。
昨夜的欣喜還沒來得及仔細感受,就已被連根拔起。
“或許…這是命吧…”
她喃喃自語,不知道接下來怎麽面對李微凝。
—
用完早膳,李微凝就拖著小酥把昨日未完成的畫拿來了出來,找了出亮堂的地方,憑著記憶裡小魚的樣子,畫了上去。
畫到最後只剩下眼角神態都那一筆。
“小酥,來看本郡主妙筆生花。”
在陽光下打盹的小酥一下子精神了,連忙走進看著架子上還未乾透的畫,答非所問道:“還真是小魚姐,看來小的沒有猜錯。”
這不免引得李微凝白了一眼,也沒有重提剛才的問題,自顧地添上最後一筆。
小魚神色平靜卻不鋒利,透著絲絲溫柔,這一面怕是只有她見過,等過兩天的元宵,再把這畫送給小魚,也算一份心意了。
放下筆,李微凝開始想念小魚,也不知道幾時才來找她。
“哎,都收起來吧,今天天氣不錯,出去轉轉。”
“好好好。”小酥瞌睡總算醒了,麻溜收拾東西,一同離開。
到了府門,門前停著一頂棗紅色轎子,轎子旁邊站的下人,李微凝覺得眼熟,問門房:“這是哪位大人的轎子?”
“回稟郡主,是丞相大人的。”
“小叔叔。”兩人年紀沒差太多,李微凝脫口而出。
這次回來,她還沒有來得及去看望最疼自己的小叔叔,主要還是城南太偏遠,太難跑了,正好今日遇上了。
“真巧,不用跑一趟。”
說話間,李微凝已經轉身回府。
她抄最快的近路,很快到了書房,卻聽下人說人在議事堂,轉而又往議事堂去。
路上,李微凝正好看見無精打采的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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