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太醫吩咐兩個月之後要是還未痊愈,理應用拐杖行走,活動活動,椅子讓人賣了。”
小魚一手拿著拐杖,一手握著腰間的劍,語氣透著此事必須如此,她責無旁貸。
??啥玩意?李微凝愣了。
雖出城當日,她就看了其母妃親筆所寫的信,內容大概邊境一切事宜由小魚操辦,但現在連坐椅子都要管,這女人怎麽啥事都要管,一天沒事愛找茬爽。
手扶著馬車廂,李微凝向前傾了半步,凶狠地瞪著雙眼,呲牙咧嘴。
“不!會!”每一字一頓都透著憤怒,頓字間噴出的口水卻在空中灑成了花。
說完,轉身小酥扶著她一跳一跳的往前走。
如此行徑,沒能讓小魚產生半點腦怒,眼睛裡還是透著那股淡然自若,像一澤不會為誰引起波瀾,且無法揣測深度的潭水。
“我教郡主。”
在馬車尾,李微凝停止了腳步,轉過頭,對小魚不屑的豎起中指,口型吱呀著:“哼,小樣。”說完,還不忘甩一個臉色。
見狀,小魚也不著急,將拐杖依靠在馬車旁,環抱著雙臂向周圍侍衛使了個眼色。
侍衛便搬運著行李離開了門前,整個道路上隻留下那輛馬車還有李微凝、小魚、小酥三人。
此時站在原地的小魚,淡淡地說了一句。
“小酥,郡主的房間需要收拾出來。”
簡單的語調卻讓小酥雙肩上提了一下,緩緩地偏頭,用可憐的眼神看了李微凝幾秒,隨後迅速放開了攙扶的手,火速逃離了現場。
“誒呃。”李微凝剛伸出手想抓住小酥,奈何對方跑得太快,完全沒有機會。
沒了支柱,單腳站立的她搖搖欲墜,索性轉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枕著雙手瀟灑的睡地上了,翹起二郎腿,嘴裡哼著小曲。不信當真讓她堂堂郡主睡大門口。
望著蔚藍色的天空,李微凝指著一朵雲,憑空畫起畫來,而余光隨時注意著小魚的動靜。
小魚拿起拐杖,走到她身旁停了下來,目視前方未開口說話。
在李微凝藍色畫布下,出現了小魚清晰的下頜線,白皙細膩的皮膚鏈接著那張黑色凹凸不平的面具,吹過的微風,掀起小魚耳邊的碎發,不是撥打肌膚。
有那麽一秒,她猜想面具下會不會是個長相可愛的女子,或是美麗動人。
在一旁站了一會,小魚微微低頭,瞟了一眼地上的李微凝,為攝政王和王妃的不幸輕歎了口氣,蹲下放下拐杖,提醒道:
“郡主不要忘了,王妃的意思是現在除郡主的性命我要管,其他的我都要管,至於郡主依舊我行我素,那也別怪我狠心。”
眼看著李微凝依舊無動於衷,小魚起身朝大門走去,進門間舉劍道:“關門。”
隨即原本門口那兩對侍女和家丁也進了宅子,緩緩推動著大門。
李微凝扯著脖子往後看看,直到大門“哢嚓”那一聲鎖門。
“臥/槽,真鎖?”
她連忙爬去,杵著拐杖一步一挪位地往門口去,嘴裡不停咒罵:
“太惡毒了這個女人,肯定張得太醜才戴面具,難怪二十好幾了還沒出嫁!小魚就是小魚不僅小氣得要死,還全是刺。”
其實李微凝知道腳踝已經好差不多了,只是習慣了不用使力走路的日子。
半途顯拐杖太慢,她乾脆直接扔了,提起裙擺,一瘸一拐地跑起來了,背影既狼狽又好笑。
日落黃昏,赤色雲霞鋪滿天空,照得天上人間,映入眼簾,也照出一片景色。
飯廳裡,李微凝撐著臉,筷子撥動著盤子裡的僅剩下配菜的葷菜。
翻來覆去,她才在配菜夾縫中找到一根細微的肉絲,小心翼翼的夾起,準確無誤的送進了口中。
咽下,李微凝望著面前油水不多的清湯,和桌上剩下的幾盤青菜,毫無食欲。
往日裡,她的餐桌怎麽可能只有一盤葷菜,什麽山珍海味沒有,而現在她隻覺得胃如饑似渴的想要吃肉。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站在一旁,穿著白色雲紋線條勁裝,手握銀劍,插著雙手的小魚給廚房下達的命令:
一周三次肉。
只因為這是南都城百姓過的日子。
可這進城第一天,都沒有特例,讓李微凝每看一眼難吃的菜,都會轉眼惡狠狠地瞪小魚一眼。
小魚依舊用那雙晶瑩剔透,有光澤,卻毫無波瀾的眼神與她對視。
李微凝瞪了小魚無數次,那雙眸子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流露,本就生氣得不到發泄,她更氣了。
氣不過的李微凝,猛地竄起身,手中的筷子朝桌子上使勁扔了出去。
“這什麽狗屁飯菜規矩,本郡主多吃點肉都不行!餓死我算了!”
說完,她愣了小魚一眼,揮著衣袖轉身大步離開了飯廳,往自己房間去。
“郡主,你等等我。”小酥眼見,準備追上去。
小魚只是側身看了小酥一眼,她地喊聲就沒了音,規規矩矩縮回了原來位置。
回了房間,李微凝啪嗒兩下,狠狠地關上了門,在屋內隨手拿起一個花瓶甩向地面。
“最好晚上別再讓本郡主再看見!媽的,老子睡覺了。”語氣凶狠之余,又帶著點底氣不足。
話落,她又提著裙子,小碎步的挪到門前,貼著窗紙,打量外邊的情況。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