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越吹越大,吹得窗戶啪啪響,吹得風有了聲,在窗外如幽魂呐喊,從外進了屋,一聲接一聲。
突然嬰兒的哭叫聲響起,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李微凝早已沒了看書的心思,緊繃著身子躲在桌下,緊握著書角遮著臉,只露出雙睛在窗戶和門口的位置來回晃動。
屋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風像在狂歡遊魂的到來,呐喊一聲比一聲高,猖狂、肆意。
終於,那個步子停留在了書房門前,李微凝恐懼的心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頭徹底躲到了書桌後面。
門開了,步子進門了,朝書桌走來。
一步一步,李微凝身子恐懼地發顫,心裡不停默念。觀音菩薩保佑,我這輩子沒乾壞事,求求佛祖…
“郡主。”
聞聲,李微凝從指縫看到了站在桌前的抱著孩子的人影,燈盞被風吹得左右晃動,那人的臉在光下慘白沒有眼睛。
“啊啊啊…疼。”她一下從桌子下站起來,撞上了桌角,這一下也給她撞清醒了。
眼前燈光下是抱著小家夥的小酥。
摸著頭,李微凝心中想發火,走進看見小酥臉上愁容,懷裡的小家夥一隻又哭鬧不停。
她只能忍著疼問:“怎麽了這是?”
“小的也不知道,從用完晚飯小家夥就一哭,喂吃的也不吃,也沒有尿,小魚姐我也沒有找到,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小家夥臉色異常紅潤,除了這一點李微凝也看不出怎麽回事,不過小家夥肯定哪裡不舒服不然不會哭這麽久。
“先看大夫,走,快。”她接過小家夥,焦急的往外去。
在醫館等待結果之際,李微凝來回走動,不斷往屋裡看,她知道在古代小孩病死率極高,長大後從未看過生死的她,心裡慌。
哪怕那是一個毫無關系,隻認識幾天,和她連基本感情都沒有的孩子。可一想到小家夥要是是被拋棄的,已經夠可憐了,要是連這世間的色彩一點都沒有看見就離開,那多麽可悲。
一條命活生生的命,李微凝接受不了它隨意的在身邊隨意流逝。
“郡主,是不是我給小家夥吃了什麽不該吃的呀?”小酥眼淚汪汪地自責道。
李微凝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能安慰:“別擔心看大夫怎麽說,別怪自己。”
沒過多久,大夫走了出來:“是得了蕁麻疹,不過沒事,孩子小時候都會有,這開了幾副藥,再拿些藥膏塗抹長疹子等地方,避免瘙癢抓破皮。”
聽見沒事,李微凝松了口氣,不過蕁麻疹在記憶中,古代不是很難治嘛,怎麽到這大夫說的雲淡風輕。
她碰了碰小酥:“這大夫是不是瞎說蕁麻疹這麽好治?”
“為什麽這麽說,難道郡主小的時候沒有得過嘛,不過幸好蕁麻疹,這種小病,小的先去拿藥了。”
“好。”
李微凝聽小酥這麽一說,大致確定大夫沒有亂說,沒想到這個朝代醫術發展到不錯。
拿了藥,在半夜才回了宅子。
困意十足的李微凝,看著小家夥睡著才走,進院,看見門前的燈籠下面,小魚站在那。
太困,李微凝打著哈欠緩慢走了過去:“怎麽啦?你剛去那了?小家夥生病了你都不知道吧。”
小魚沒有回話,筆直的站在門框旁一動不動。
李微凝見她沒事想說的,打算進屋睡覺了:“明天還得去書院,先睡了。”
說完,她提腿才越過門檻還沒有落地,小魚的劍擋在了身前。
轉身,眯著眼睛:“怎麽啦?”
小魚依舊不語。
兩人站在沉默了一會兒,李微凝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忍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
依舊沒有回應。
李微凝不知道小魚怎麽了,並著有事就說的原則,不想墨跡,從劍底下鑽了過去。
“郡主。”小魚語氣奇怪的能聽出來的溫柔了點。
停住腳步,李微凝回頭無力地仰起頭,睜開一隻眼:“嗯,說吧。”
小魚又沉默了。
李微凝不知道小魚怎麽回事,但今日來說,她對這個家還是起著很重要的作用,那就且聽聽怎麽回事吧。
她歎口氣,走到門檻上坐下。
“說罷,我聽著。”
良久,李微凝都靠著門睡著了,小魚劍伸了過來挑起她腰間的玉佩。
“這是哪來的?”
瞌睡醒的李微凝低頭喵了眼,那是早上盧玥紋送的,順手就掛腰上了,手托著下頜誠實地回答。
“早上一個朋友送的。”
“好友?”小魚語氣又平淡了回去。
“還行。”不假思索地回答。
……
又是沉默,良久小魚站到了李微凝身前,擋住了她面前的所有光:“郡主這裡不是安臨城,不要隨便與人結交,收人禮,還希望郡主記住。”
李微凝本以為小魚是有事情要解決,沒想到有是訓她,不過已經習慣了。
睜開一隻眼,她看著小魚已經離開的背影,剛剛錯覺般的覺得那段訓人的話怎麽帶著生氣呀,有那麽嚴重嘛?
“嗐,真是奇怪,不帶就是了。”她搖著頭取下玉佩回了房。
白天,小魚如往常守在李微凝附近,盧玥紋來時兩人的一言一行,不知道為何引起她心中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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