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酥聽完眼淚跟著溢滿了眼眶,不知道怎麽辦地伸手輕輕撫了撫李微凝的背,哽咽地安慰著:“郡主,你別難過了,我們找人幫幫忙吧。”
幫忙?找誰呀?李微凝鈍感無助焦慮,這個鬼地方本誰都不認識能找誰幫忙,這是邊疆不是南都城…
邊疆。李微凝似乎記得親舅舅一整鎮守著邊疆,要是不出意外現在也在。還有護送她到邊疆的護衛。
她抬起頭看著山頂上初升的太陽,有了方向,轉頭看著淚水撲簌簌的小酥:“有了小酥。”
“嗯,什麽?”
“你留下照看小家夥,讓護衛送本郡主去朱雀關找姚大將軍,本郡主的親舅舅。”李微凝直視著太陽,光照著眼眸上,是少年自信光彩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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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微凝收拾好行李,準備好此行要用的東西,出發了。
為了加快步伐,她嘗試騎馬,在馬上沒蹦噠幾下就被蕩得頭昏眼花,最後只能認了,坐馬車出城。
這是李微凝第一次趕路沒有小魚在,即使帶著護衛,也沒有小魚一人在心安。
一路上無數太平,李微凝坐在馬車,雙手緊握於前,頭靠著拳頭,警惕著神經。
十日,不管小魚查沒有查到那個村子的事情,都不可能不管她了一直不歸。
或者被抓住了?李微凝剛提出猜想就搖了搖不可能。
她見過小魚動手,以一打十綽綽有余,連父王都說小魚快如疾風,劍風凌厲,令人琢磨不透,天下少有敵手。
“難不成猜錯了,除非…”李微凝托著臉頰,緊咬著嘴唇喃喃自語:“那個村子背後牽扯著其他有錢有勢的人。”
想通這一點,李微凝坐正思緒來到那個村子,和那天發生的事情,想從中找出有用的線索,以便可以快速找到小魚。
一幀幀畫面在腦海裡浮現,新房、大爺,烏鴉,士兵,耕地…
李微凝一下睜開了眼,難道是姚輔,不對他只能算猛將,論速度比不了小魚。
那是誰了?她細想來那日一路上也沒有其他的人,思緒牽引者她注意到了那個面具人。
“他?”李微凝不是很確定,不過可以確定這個案件背後一定有人,不然這死了這麽多人,城裡的縣令肯定會知道,消息卻被封鎖在這城外。
“郡主,天要黑了,是繼續趕路還是住客棧?”車外護衛聲音響起。
李微凝掀起簾子,窗外確實太陽已經落半,她沒想到已經趕了一天的路了,不知道關口還有多遠。
“去前面問問朱雀關還有多久能到?”
護衛小跑著前往附近的田地,很快就跑了回來。
“稟告郡主,還需趕路半日。”
李微凝愣了下,已經連著趕路半日了,還要半日,來回豈不是要等到後日才能去調查,怕是連小魚死骨都見不到了,不行。
“趕路,盡量快點。”說完她放下簾子,抱著雙臂又愁了。
千算萬算,李微凝沒想到這個關口那麽遠,不行先讓人去村子附近找找線索。她自己真是聰明。
她拍了膝蓋一下呀,站了起來,“嘭”一下頭撞車頂上了。
“啊卡卡啊…”李微凝摸著頭頂,疼得蜷縮到了車廂角。
駕馬的護衛聞聲停車,問:“郡主,怎麽了?”
李微凝咬著牙捂著頭頂,疼得沒時間搭理。
沒有回應,護衛又喊了聲:“郡主。”
“沒事。”李微凝忍著痛回了句。
過了一會兒,等她緩過來後,按照記憶路線讓派了幾個護衛去找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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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一處山洞,門前站前守著兩個面具人,門內一個平台,有著若乾面具人,一些日常的用品。
在靠近牆壁的兩個木製櫃子後面,有一個台階,往下的空間裡,陰暗潮濕,石縫滲出的水滴答滴答的聲音,老鼠覓食的嘰嘰喳聲。
一排排以石壁為基礎建築的牢籠,裡面關著老人或是小孩,每一個都蜷縮在角落。
秦勝手中拿著一瓶藥粉,走到最後一個牢籠前:“打開。”
手下熟練地打開了鐵門。
門內,小魚虛弱地靠在牆角處,手腳被冰冷的鐵鏈束縛著,左臂上的傷裹著白布,上面有著滲透出來的血。
進門,秦勝走近蹲下身來,一手勾起小魚的下巴。
小魚用盡力躲開了手,她眼睛已經沒有力氣再睜開,沒有力氣說一個“滾”字。
見對方躲開,秦勝陰笑著一巴掌扇了過去:“呵呵!真是給臉不要臉。”
“啪”一聲,小魚臉上神情沒有動容。
見狀,秦勝輕哼一聲,一手緊緊控制住小魚的左臂,揭開了繃帶,他打開手中的藥粉,到在了傷口上,又纏好。
“長著這麽好看一張臉,跟著爺多好,天天跟著歸逸郡主那個變態你不怕?”秦勝站起身,插著腰微笑著說:“沒事,美人值得被等。”
“哈哈哈哈。”帶著笑聲秦勝走了出去。
伴隨著鎖門聲,小魚微微抬起眼瞼,看了下四周。除了她其他牢房都是些穿著布衣的老人小孩,沒有什麽反抗能力的人。
被困的這幾日,小魚發現每過一兩日,他們就會被放出來,帶走,然後地面會傳來驚恐地叫聲。
她大概猜到那些人應該是失去價值了。她無懼生死,奈何還有承諾在身,還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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