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長者,我敬你,但你若執意如此那就別怪我了。”她向護衛喊了一聲:“動手。”
護衛不在管那麽多,前面人拔刀而出在前面開路,後面的人搬著東西。
管家眾人手中雖有利劍,但始終不是習武之人,不得不連連後退。
“住手!”一道聲音傳來。
李微凝回眸,只見小魚身後跟著小酥,旁邊還有一位高大挺拔的男子,正往這邊來。
管家見小魚回來了,似乎見了靠山。
“小魚姑娘,小姐執意要走,老朽實在攔不住了。”
小魚不語,走向李微凝。
“小姐你今天可以離開,但請帶上他們。”
李微凝看向管家等人,他們都是期望的眼神,可忤逆她的也是他們,帶上了,那新的府邸和現在有什麽兩樣了。
她還是那個被眾人圍起來的花架子,沒有主動權,什麽都是小魚說了算。
“算小魚求你了。”
李微凝聞言隻覺得好笑,小魚竟為了這事求她。
“要是不了?”
“那小魚也不會讓小姐離開。”
“你又開始威脅我了?”李微凝輕笑道:“你以前也是這樣威脅我的,但現在沒用了。”
她的聲音沒有很大,但每一字一句都擊穿了小魚。
她忘了那個好騙好哄,欺軟怕硬的歸逸郡主早就不在了。
“搬!”李微凝再次發話。
一聲令下,護衛從新拿起了刀,管家等人看著小魚。
小魚愣在那,許久才對管家說:“讓小姐走吧,後面我會想辦法的。”
“可是…哎…”管家隻好作罷,如此眾人才讓開了路。
李微凝見放行,不再逗留,登上了盧玥紋的馬車,在車內掀開了簾子,看見和小魚一起來的男子對著小魚說著什麽,兩人的言談舉止像很早就認識。
一股醋意升起,她心裡很是不安逸又找不到發力點,見小酥還在原地杵著,喊道:“小酥,還不走。”
小酥愣了愣不知道往哪走,最後才反應過來上了馬車。
馬車內,李微凝眼神幽怨,陰陽怪氣地問小酥:“那男的是誰?是不是你勾結的同夥要陷害我?”
小酥驚訝的“啊”了聲,一臉冤枉的表情解釋道:“才不是,小的沒有,那是小魚姐的師兄,好想叫盧伯季,小的也是第一次見。”
熟悉的名字,李微凝感覺在哪聽說過,隨著記憶往回走,一張署名寫著盧伯季的信出現在眼前。
她想起來了,那是在小魚首飾盒看見的那封信,兩人原來是師兄妹。
師兄妹這個關系讓她想起了很多小說裡說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等有關的詞。
李微凝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不甘和好勝心如暴風雨一般襲卷了內心才建立的穩定狀態,一陣之後一句“你們已經沒有關系了”從天而降,不甘如泄了氣的氣球,沒了氣勢。
內心世界裡只能從殘垣斷壁上看到不甘遺留的痕跡,她突然想喝酒了。
“等會你先回去吧,我晚些回來。”低沉的語氣掉入海底發出悠長的回聲。
小酥有些害怕這個樣子的她,點點頭。
等小酥走後,李微凝苦笑著問:“可願陪我喝酒去。”
從剛才到現在,盧玥紋看得出來李微凝的自由是反抗換來的,可能有著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才有了現在看上去的灑脫。
“當然。”
李微凝抿著嘴笑,她真心感謝能在這個世界遇到盧玥紋這樣一位朋友。
──
酒過三巡,期間兩人都沒有對話,李微凝憂鬱的眼神盯著手中的酒杯發神,那個所謂的師兄才是小魚會喜歡的吧,看著就是正人君子的樣子。
她這種誰會喜歡啊?
盧玥紋看出她心中憋著難言的委屈,主動打開了話題。
“你府上的仆人看上去很忠心,又說不出來的哪裡有些奇怪。”
李微凝手放到了桌子上,歎息了聲:“他們不是忠心於我,是忠心於我的父親。”
話音落下,她心裡的委屈難受掀起巨浪,喉嚨忍不住發出了哽咽地聲音,手裡的酒杯越捏越緊。
她想要把那難受的感覺壓回去,不想現在哭,也不能哭,她才是贏家!
“想哭就哭出來吧。”盧玥紋說。
難受時最怕的就是有人安慰,雪崩時從來不是重重一擊,可能只是一隻鳥兒路過時的輕觸。
李微凝趴在了桌上,“哇哇哇”地哭了出來,一邊哭,還一邊哭訴著:“為什麽一定要嫁人?明明知道我那麽喜歡她還要幫著家人欺騙我嗚嗚嗚…”
她的聲音很大,大到雅間外路過的客人都愣了一下,隻猜是哪家姑娘被負心漢拋棄了。
盧躍文大致知道發生了什麽了,她沒有急著安慰,只等對方發泄完。
李微凝不知道哭著念叨了多久,隻覺得眼睛開始發疼哭不出淚水,聲音有些嘶啞了才停下來,心那塊不知道是麻痹了,還是已經不疼了,感覺好了很多,只剩下不自主抽泣還在。
旁邊一塊手帕遞了過來,她覺得自己太過狼狽,沒有抬頭僅用余光伸手去抓住了手帕,在桌邊緣,埋頭擦掉了臉上的淚痕。
然後她才抬起頭,撥開被淚水黏在臉上的發絲,拍拍臉深吸一口氣,又露出笑容。
“好了,我好了,我們繼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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