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艱難地爬上山,看到村口那個大大的村牌還以為到了,實際上還要搭飛索過江,劉天生等實習警一看到兩條鋼絲線下面就是湍急的河水,扔一個包下去馬上就會被河水卷走,並且可能尋不回來了,這種情況還要過江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可就是這樣,對面村子的孩子每天天不亮就得去上學,而這兩條岌岌可危的鋼絲繩就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秦霜野擰開瓶蓋喝了幾口,下意識摸了摸鼻尖,若有所思地望著這條江。
楚瑾搭繩索的動作一頓,朝著她笑道:“阿野在想什麽呢?分享分享。”
秦霜野勾了勾嘴角,擰上瓶蓋把瓶子塞進包:“什麽時候叫政府在這裡修座橋,如果能把路修一下就更好了。”
楚瑾“嗐”了一聲,信誓旦旦道:“放心好了,我回去會跟我爸媽說一聲,等明年再來這裡的時候肯定會有一條嶄新的橋和大路啦。”
“大概吧。”秦霜野也搭好防護裝備。
楚瑾為大家開道,劉天生他們緊隨其後,秦霜野排到了倒數第二位,張聞墊後。前面幾個還是很輕松的,只不過就是到中央時褲腿會被迸濺的水花弄濕,楚瑾跟慈祥的老母親一樣,到達對岸之後就幫忙幫沒有力氣的隊員拉上岸來,可到秦霜野這裡就出了問題,準備上岸時扣子忽然松了,秦霜野猝不及防地往下墜,驚魂還沒到三秒就有一雙帶著槍繭的手拉住了她,猛地抬起頭楚瑾咬牙死命拽住自己,並拚命想要將秦霜野拉起來,其實自己半個身子都在外面了。
槍繭摩擦掌心的疼痛感讓她清醒,愣愣地注視著那個女警。
張聞在後面喊到:“楚隊、秦顧問!”
劉天生他們也在楚瑾身後幫忙,拽住楚瑾腰上的繩索漲.紅了臉用力往後拽。
秦霜野根本沒有什麽分量,輕輕一拉就被幾個人拽上去了。
她長著嘴喘著粗氣,似是驚魂未定,楚瑾趕緊擼開她的褲腿與袖子看看有沒有受傷的地方,畢竟這些石頭常年被濕氣浸透,鋒利得很。
劉天生被手腕上的疤嚇到了,有些難以置信地盯著她,秦霜野煩躁地把袖子擼下來,眼神閃躲。
楚瑾把張聞拽上來後,就拍拍手言簡意賅道:“走吧。”
這條去江家村的路堪稱艱難,期間還要避免遭受村口大白鵝的“愛的教育”與中華田園犬的歡迎曲。秦霜野煩躁地一掀眼皮子,身邊的大白鵝嘎嘎叫個不停,楚瑾笑嘻嘻地和村民問路了解情況,並笑著給這位老者遞上一根中華,兩人面對面抽了會煙,老爺爺終於悠悠笑了笑:“別找江笑歡了,人走了,今早走的,就是一寡婦,女兒今天帶著改嫁之後生的兒子找她去參加許榆的葬禮,受不了一悲傷,心肌梗死走了。”
楚瑾一怔,而後勉強笑道:“那行,謝謝您嘞。”
秦霜野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大家還是趕緊回去,趁早回北桐:“沒準白鴿那丫頭也回去了。”
實際上大家都沒能想到是這個結果。
楚瑾不死心,又問了一句:“那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姑娘去江笑歡家?”
老爺爺大概是思索了一下,而後用帶有濃重方言的普通話來回答這個問題:“有有有,這兩天一直幫這寡婦乾活,背著書包,文質彬彬的。”
是了,就是她了。
“那有沒有看到這個小姑娘從哪個方向離開江家村的?”楚瑾繼而問道。
老爺爺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楚瑾摸摸後腦杓,笑道:“行吧,那沒關系了,大爺您乾活小心一點。”
“誒行行,你這煙還真是好抽。”老爺爺扛起鋤頭搖搖晃晃往農田走去,頭也沒回地給他們擺擺手致謝。楚瑾聞言趕忙從褲兜裡掏出煙盒遞給他:“您要是喜歡就全拿去吧,我也不經常抽,浪費。”
“哈哈哈,謝謝哈小夥子。”
熟悉的劇情再次上演,這是第N個說她是男生的人了,憑著這身高與這中性的聲音,她大概能裝男性去渣人家小姑娘了。說真的,楚璿身高195,王敏身高172,這生出來的孩子肯定不能少於180cm了,不然以後會親戚肯定沒面子,可是這身高男生好找對象,你看看人家楚瑾是憑實力與身高脾氣單身的,愛玩還百無禁忌,甚至放話說自己以後丁克,敢問哪家婆婆敢要這樣的兒媳婦啊。
楚瑾對於這些已經習以為常了,沒有像高中時說那麽陰陽怪氣的話來懟回去,這麽多年的警察生活並沒有把她圓滑的部位磨出棱角,反而得了社交牛逼症,隨隨便便就能和一個剛認識自己的陌生人聊得火熱。
秦霜野剛開始很煩楚瑾這種性格,但現在慢慢佛系了,反而覺得這樣的性格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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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大家花了好幾個小時才慢悠悠找到江家村,這會得慢吞吞回去肯定天黑,恰巧這天公又不作美,再一次劈裡啪啦下起大雨來,一行人幫著一個老太太把濕乎乎的柴火扛回小屋,楚瑾看時間已經是傍晚六點了,於是運用了她重度社交牛逼症來詢問老太太可不可以留宿一晚。
老太太很熱情地把他們留下來。
這間院子很大,不過大多數是空房,不過也不是老太太的房子,是之前一起居住的鄰居們,兒女長大之後陸陸續續將老家的父母接到城市居住,只有過年時才象征性地回來看看,唯獨這個老太太的女兒在十多歲的時候上山砍柴爬山的時候腳一滑,摔下山谷去了,等到他們找到那個女孩時,人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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