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堯谘無奈道:“這是你爸聯合省廳的領導功同商議出來的,她是唯一一個短期之內能達到核心位置的人選,以及她和毒梟的那一層關系更是很好的保障,當時都說是任務第一,也沒有考慮到這麽多。可楚瑾你要知道,我們之所以讓秦霜野引咎辭職為的是保障我們自己內部的安全,她的親生父親是癮.君.子而她本身又是老毒梟安插在我們這的臥底,將功補過是她唯一可以選擇的出路,並且她之前做的那些事不判刑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她應該知足。”
“可是你們做這個決定時就沒有考慮過她的以後嗎?”楚瑾感到一種鋪天蓋地的窒息感在向自己壓過來,而她躲不過、逃不脫,“她現在心理狀態特別差,前幾天自殺未遂,那你這個補助可以幫到她嗎?看心理醫生、燃氣水電、柴米油鹽醬醋,這些夠嗎?”
陳堯谘也頗感無奈:“你說的這些我會和上級反應,楚瑾你不要這麽過激,真的衝動是魔鬼,但秦霜野是一個全手全腳的成年人,她可以重新找工作來養活自己,只不過就是心理上出了問題。”
楚瑾叉腰想要在跟他辯論一番,誰知道陳堯谘直接勸導她說:“小瑾啊,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什麽脾氣我都清楚,可是我希望你不要這麽偏執,離秦霜野遠些,越遠越好,她影響到你是一輩子的事,我和你爸媽都知道你很喜歡她,但是喜歡不能當飯吃,並且以你這個條件,男的女的什麽沒有啊,如果你真的要這樣會過得很累很累,一般這種患者都是以自我為中心,她不會考慮到你也有相同的病症。”
他一頓,又說:“並且秦霜野我聽說她不太乾淨,雖然不是歧視她的意思,我也不反對你們小青年自由戀愛,你和她在一起還是太委屈你了,你應該找其他更潔身自好的。我覺得秦霜野也不願意你繼續活在過去,當初她肯定也是為了利益問題騙你的,好的感情需要的互相的信任,而你也該放手了。”
真是放他媽的屁,她的秦霜野分明乾乾淨淨,那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楚瑾已經在心裡把那堆省廳老古板問候了一遍又一遍,最終表現在身體上的卻顯得很平淡。
“行,我知道了,您自便。”說罷,奪門而出。
可出了局長辦公室楚瑾又覺得十分不公平,秦霜野只是做了一件很正義的事情,為什麽他們要這麽對她?為什麽?為什麽?
“……瑾、瑾哥你要不要先喝點水再過去開會?”劉天生顫顫巍巍地用一次性紙杯裝了點熱水給蹲在許文智電腦前分析案情的楚瑾遞過去。
楚瑾只是瞥了一眼,隨後接過來,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劉天生而後挺直腰板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他不清楚為什麽楚瑾從陳局辦公室回來火氣就這麽大,剛才審訊的時候甚至都對著嫌疑人一頓臭罵,甚至吩咐警員去查案時的吼聲響徹整個走廊,好嘛,自己的頂頭上司給頂頂頭上司批評了,然後受苦受難的就只是他們這群底層悲苦老百姓?
劉天生思考著,隨即他注意到楚瑾的後頸有幾道抓痕。
“?”這純情少年隻敢在網絡衝浪時對自己愛的屑狐狸、凝光以及蕾姆等等二次元老婆一頓輸出,現實中那可是連人家小姑娘手都沒牽過,母上大人安排的相親那就用工作逃過N節,現在隻感到臉頰一燙,“瑾哥你可以啊。”
敢情您是在家受了老婆的氣無處宣泄,然後又被陳局一頓輸出,所以就拿我們來出氣了吧。劉天生悻悻地想著。
楚瑾一抬頭,不明所以:“什麽?”
“你脖子後面是誰弄的啊?”劉天生囁嚅道。
楚瑾聞言把自己的警服衣領扯高一些,沒有回答,繼續握著這個月許文智辦公桌上馬上就要遺失的第四支圓珠筆在打好的思維導圖上圈圈畫畫。
與此同時,秦霜野睜開眼。
可惜身邊是一片黑暗,秦霜野抿抿唇,隨即就發現自己還抱著今天中午迷迷糊糊扯到懷裡的大衣,濃厚清冽的晚香玉味佔據了自己的鼻腔,周遭安靜到發絲落地可聞。
不知道為什麽,她喊了一聲楚瑾的名字。
無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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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楚瑾習慣性在玄關朝著客廳喊了一聲,發現無人應答時她心裡不知道是哪根弦在一瞬間繃緊,匆匆換好鞋之後三步並兩步跑進去。
好在秦霜野就在客廳,楚瑾心裡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轟然落地,唇邊勾起一個笑容想要問問秦霜野今天下午一個人在家感覺怎麽樣,走近些卻嗅到了一股煙味。
秦霜野掀起眼皮子,將那根快燃盡的煙蒂摁熄在用紙杯做成的煙灰缸裡,看向她時紅唇微張緩緩吐出一口白霧。
周遭氣氛越發有些尷尬,楚瑾躊躇片刻坐在她旁邊:“阿野,我說過了,你身體沒有養好暫時不能抽煙的,並且你在吃藥,就算心上再怎麽難受也得忍忍,還有你怎麽自己偷偷出去買煙呢?”
啪嗒啪嗒,秦霜野玩弄著打火機,金屬的蓋子又開又合,在她白淨的手心裡襯得愈發好看,她聞言淡淡道:“你在這住了這麽久,就沒有注意過你們小區煙酒店裡有沒有賣女士煙的啊,並且你藏東西也太走心了,還把賊扔進了自己的臥室。”
確實,主臥雖然兩邊的床頭櫃最下邊都是帶著鎖的,裡面放的都是楚瑾一些工作上的文件、貴重首飾、屬於自己的抗抑鬱藥又或者是她平時滿足自己生理需求用到的私密物件,而她幾天前沒收秦霜野的那盒煙就只是被放在第一個抽屜裡,因此秦霜野很輕易就能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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