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戒煙,是楚瑾剛確診時才開始慢慢在王敏的監督下戒掉的,她本身的煙癮也不是很重,不到半年就徹底戒掉了,其實還有一半的功勞是歸功於秦霜野。
楚瑾記得秦霜野不喜歡煙草味。
但可惜世事弄人,她戒掉了煙癮,而秦霜野卻開始抽煙了。
她想著,抬手一摸自己的右耳,莫約半秒後發現自己的微型紐扣聯絡器不見了。
“劉天生,你是怎麽聽見我們談話的?”楚瑾猛地扭過頭問道。
按理來說,如果楚瑾不碰聯絡器的話是不會有信息傳遞這個功能的,但這玩意可是許文智聯合省廳的技偵大佬一起整出來的,不可能說會出這種故障,而楚瑾的那枚剛好又被秦霜野一直攥在手心裡。
二次元少年劉天生正咕嚕咕嚕喝著水,冷不防被楚瑾這一聲給嚇得嗆咳起來,那瓶礦泉水沒拿穩全貢獻給了他那條已經被磨得鋥亮鋥亮的警褲上了:“我還以為是你一直按著呢……臥槽。”
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看來有人想讓我再玩一次狼人殺呢。”楚瑾臉色陰沉地從褲兜裡拿出手機給林雨桐打電話,“嫂子,你幫我去我家看一眼我衣帽間那個靠右邊的衣櫃最底下的箱子裡有沒有個硬殼文件夾,有的話你幫我打開拍個照發我,不,等會你直接拿到市局叫實習生放我桌面上。”
她之前大裝修的時候把秦霜野的衣服物品全收拾到兩個收納箱裡去了,整理的時候在秦霜野的藏病歷本的木頭盒子裡發現個用牛皮紙袋密封好的硬殼文件夾,出於隱私權,楚瑾沒有打開它就直接放進箱子裡了。
林雨桐剛生了二胎,上個星期才出月子,現在就窩在家裡看著兩隻四腳吞金獸,正愁沒理由出去耍呢。
一旁思考著的劉天生腦子打了結,下意識地問道:“那是誰啊?”
楚瑾掛了電話,望著公路上越開越遠的指揮車,陰森森地嗤笑說:“不是那個姓陳的王八蛋還能是誰啊?”
劉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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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這個傷口不能沾水哈,待會我還是照常給您開點控制情緒與安神易入睡的藥,順便再拿點治外傷的。”春生收拾著藥箱,說來他還真是全能型醫生,秦駭之前找他過來是為了安穩秦霜野情緒的,而現在在緬北找不到靠譜醫生的情況下還能臨時上陣。
春生說他姓李,但秦霜野心知肚明他不可能會把自己的真實姓名隨意爆出來,能在這邊臥底這麽多年的肯定都是那種戒備心極強的,而他們又互相顧忌對方是個雙面臥底。
雙面臥底就是為自己利益可以在黑白兩道之間遊走的那一類人,也許他表面上是忠誠地為警察撈情報並在最後圍剿時與警方裡應外合,但內裡卻被這邊的燈紅酒綠迷了眼暗戳戳地踩了自己夥伴一腳。現在在秦駭這邊埋伏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了,由於春生無法在短期之內就達到核心位置竊取情報只能勉強做一個傳遞人,所以便只能由秦霜野每日與狼共舞騙取對方的信任。
但比起春生,秦霜野就很容易成為那個雙面臥底,因此春生有沒有懷疑她也很難說。他們兩個在這邊共事了三年,哪怕是百分之十的信任還是有的。
秦霜野把領子拉上去,看著春生手上那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
秦駭對於春生還是偏信任的,不過也不會高到哪裡去,於是就沒讓保鏢跟著,一是怕被秦霜野顧忌,二是秦霜野不允許保鏢隨意進出她的房間。他這個人變態是挺變態的,但總不至於變態到要在秦霜野房間裡裝監聽設備。
但他們兩個在這邊還是以謹慎為主,一般話不會說得太露骨。
秦霜野瞥到她醫藥箱裡有一張小孩子的照片,於是開口隨意地調侃道:“喲,這誰家的小姑娘啊,長得還挺可愛的。”
春申莞爾,隨即把那張缺了一角的照片取出來捏在手裡:“怎麽樣?這我閨女,思琪。”
秦霜野接過來:“這小肉球像你。”
春生平時在秦霜野的印象裡都是那種溫文爾雅到不苟言笑的那類人,可現在一提到女兒眉眼都笑開了:“還小肉球呢,這是她一歲時拍的,我都好多年沒回去了,這還是我費盡心思托人拿過來的呢,現在算算她應該是八九歲這樣子了。”
“那等事情忙完之後回去看看。”秦霜野翹著二郎腿,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之後才皺起眉,“誒你等一下,我是不是在哪見過她?”
春生對於秦霜野見沒見過自己女兒這件事表示無所謂:“也許吧,總之她可寶貝我爸做的那個竹蜻蜓了,小時候睡覺都要拿在手裡,可惜我是有家不敢回誒,現在我弟就在外面就勉強假扮我,要是我現在回去了,娃兒估計都不認得我了。”
他雖然嘴上說笑著的,但鼻子卻開始發酸了。
秦霜野擺擺手示意他別說了,並把手中的照片還回去。
“別看我。”秦霜野猝然開口,聲音低得猶如耳語。
春生把藥放在桌上就自然而然地將目光轉向醫藥箱。
吳拙在門口敲了敲門,語氣不耐煩道:“老大叫你過去一起吃晚飯,秦酒鶴帶著她生的兩個拖油瓶過來了。”
他眯著眼看了一眼春生,隨即戲謔地吹了一聲口哨:“你倆有情況啊。”
“知道了,等會就過去。”秦霜野同樣也用十分不耐煩的語氣回懟,“你又不是丘比特,怎麽說誰是一對就一對啊,不過要是我們真的有情況,秦駭是不是頭頂就有一片青青草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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