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野兩手一攤,右手無名指上的情侶對戒在夏末陽光的映照下亮得晃眼。
“這誰都推斷不清楚,凡事都有兩面性,一般的犯罪分子他們可不會留戀與過往舊情,既然想到要投毒,那肯定要致對方於死地。”
盛夏抬手摸了摸鼻尖,隨即柔聲道:“凶手案是仇殺、情殺、財殺為三大類。”
秦霜野勾了勾嘴角:“那有沒有可能是為了想要唐隊的位置,所以就簡單利落地開了刀?”
宋鳴臉刷地一下就綠了下來。
陳局睿智地眯起眼,右手拿過一旁的保溫杯旋開蓋子,白霧在光中尤為明顯,他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後說:“宋副隊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並且他也沒有什麽作案動機可以解釋。”
誰知秦霜野隨後話裡有話道:“我知道,打個比喻而已,誰還要上來發言嗎?”
盛夏拿起自己的U盤,兩人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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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瑾伸了個懶腰,起身後瞥了眼時間,隨即把辦公桌上的泡麵桶扔進垃圾桶裡。
她磨磨蹭蹭地與盛夏交代好今晚的工作後就打算回家休息一晚。
秦霜野估計是真的困了,趴在自己桌上閉目養神,楚瑾看著她的頭頂,片刻後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晃了晃她的肩膀,但也不敢真的去叫醒這個姑奶奶。
秦霜野鼻腔裡輕輕發出一聲“嗯哼”,隨即伸出手拽了拽楚瑾的衣服。
楚瑾的嘴角抽了抽。
你這是在跟我撒嬌嗎?
“劉天生你過來幫我拿一下包。”楚瑾說。
劉天生條件反射說:“嗻。”
楚瑾也沒多理會他這開玩笑似的回答,擼起袖子讓秦霜野枕著她的小臂後一把打橫抱起,在各種窺視的目光中大步走出市局。
秦霜野把頭靠在她胸口這邊蹭了蹭,楚瑾一皺眉,往上顛了顛後說:“你安分點,別動。”
秦霜野:“……”
溫吞望著兩人難舍難分的背影,用手肘頂了頂自己老公的胸口,摸了摸自己日漸隆起的小腹後嫌棄道:“我和你談戀愛那會我都沒這待遇呢。”
柯喬嘴角抽搐了幾下,反駁道:“我當初要抱你,你說自己有腿能走的。”
“你個直男。”
“閉嘴吧直女。”
劉天生幫忙把車門打開,楚瑾偏頭一咬牙把秦霜野放在副駕上幫忙系好安全帶,又調好了座椅角度後才招呼這娃子回去。
楚瑾掛擋出發,但奈何晚歸車流量大,今天直接就堵了個水泄不通。
她無聊地用指尖敲著腕表的玻璃蓋,秒針在刻度上迅速移動著,而後又摩挲起了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楚瑾這邊刻了金色的山與秦霜野拚音首字母,而秦霜野那邊則是淺藍的海與楚瑾的名字。
山盟海誓。
秦霜野困倦地睜開眼,抬手揉了揉眼後靜靜注視著楚瑾的側臉,隨即啞聲道:“……楚瑾,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你大學的時候建了個樂隊是真的嗎?”
“你瑾哥說話還能造假啊,”楚瑾戲謔道,“不過搭配地很奇怪,我自然還是小提琴啦,柯喬是架子鼓,盛夏彈吉他,林見晨和你一樣鋼琴彈得很好。”
楚瑾看著前面的車慢慢開始往前移動時才把注意力放回前方。
秦霜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揉了揉太陽穴,腦袋疼得要炸了。
“不過你今天懷疑宋鳴真的好莫名其妙啊,”楚瑾說,“我得為他說一句,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他絕對不會是這種人的。”
“我不是說了嗎?打個比喻而已。”
“可你這個玩笑開得也忒大了,我們是警察,辦事得講究實際。”楚瑾打燈變道。
秦霜野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別有深意地說:“你有沒有懷疑過自己身邊的人,比如說我。”
楚瑾不假思索道:“沒有。”
“我還以為你們全市局上下第一個懷疑對象是我來著。”她把掉在自己腳邊的毛毯撿起來蓋在腿上,“不過別為了私情,省得陳局他們說是我勾.引你。”
楚瑾覺得有點好笑:“我要是真為了私情我直接就不把你拉過去開狼人殺了,我們這是正經戀愛,誰勾.引誰啊,我本來就是彎的。首先你不與唐隊有任何接觸,事發當天你坐在我腿上和我心平氣和地聊著天,你也除了買菜這種柴米油鹽的家庭瑣事以外就宅在家裡了,出門都是我帶著的,要真有時間去給唐隊送有毒的咖啡粉就真是見鬼了。”
她一頓,隨即又誠實道:“但一般有這種玩意你都是留在家裡自己喝的,怎麽可能去送人呢,再說這玩意是我們家送出去的嗎?我要送也是送腦白金和更年期調節心理的書給唐隊。”
秦霜野嘴角抽了抽,乾脆就把楚瑾拉出案子來了,普通聊天:“對了,我現在先明確我今晚沒有任何想要和你做.愛的興致,再說你也是那幾天,咱們互相放個假。”
“啊對對對,要是再像之前那樣強一次是不是你真的就上法院告我了?”楚瑾笑道。
秦霜野唇邊笑意不減:“你可以試一試。”
楚瑾好像知道這女人心裡在盤算些什麽:“我哪敢啊,昨晚你那都是輕的了,我肯定先進醫院再進法院的了。”
秦霜野莞爾,隨後從包裡拿出手機解鎖。
“對了,你之前那個灰色的帆布包呢?我看阿野你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用我上個月送你的單肩包。”楚瑾話裡有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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