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野看著楚瑾起身的側臉,不近人情的覆舟唇終於有人微妙的幅度:“楚瑾。”
“啊?”楚瑾側過身。
忽然秦霜野勾著她的脖子起身,也在楚瑾脖頸上同樣的位置留下自己的吻。
楚瑾滿臉“哎喲”的表情,秦霜野面無表情地躺下去拉好被子,淡淡道:“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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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這座沉睡的城市終於開始它一整天的繁華,隨著街道的路燈一盞一盞熄滅,他們這些市局苦逼加班狗也昏昏沉沉地穿著乾淨的製服上班去了,工作群刷屏的都是打卡消息。
楚瑾含著牙刷把手機塞進警褲口袋裡囫圇漱完口,就把秦霜野從床上拽起來,半拽半推地把她送進衛生間,並親自把牙膏擠送到秦霜野跟前,完完全全遏製了起床氣的發作。
隨後便轉身徑直走到床邊把她們昨晚瘋狂一夜的殘局收拾乾淨。
“……楚瑾。”秦霜野在衛生間裡叫喚著。
楚瑾匆匆忙忙把這堆亂七八糟的衣服塞進洗衣機,倒好洗衣液後扭頭問道:“怎麽了?”
最終她看見秦霜野扯著衣領到冰箱冷凍層翻冰袋的樣子,稍微在水龍頭下解凍一下後就忙不迭給自己的脖頸進行徹底的冰敷,後來楚瑾就看到她氣鼓鼓地指著自己的脖子上的吻痕,問出自己內心最真情實感的話。
果不其然,她問:“……楚瑾你是屬狗的嗎?”
楚瑾嘿嘿笑著把秦霜野打橫抱起丟到沙發上,囂張道:“對,我就屬狗的,是你的舔狗。”
秦霜野面無表情地推開她,隨後站起身把手上的冰袋放回冰箱,背對著楚瑾把警服扣子系上:“你要遲到了。”
楚瑾笑罵著,拿起待會上班得用的資料,招呼秦霜野趕緊換鞋,並把熱乎乎的黃金糕遞到她手上。
那張照片都不知道是多古早的玩意兒了,作為新時代的青年人誰沒有前任啊真是的。楚瑾得意洋洋地想。
忽然有一道晴天霹靂劈中楚瑾,劈了個外焦裡嫩、鹹香酥脆。
是啊,我就沒有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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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刑偵支隊的人應該都齊了,秦霜野抱著一堆東西跟著楚瑾慢悠悠走進刑偵支隊總辦公室,扭頭把自己和楚瑾的兔冠二寸照從病休人員一欄取下來貼到了正常工作欄上,並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手指摁到打卡機的指紋識別口上。
病休人員現在就只剩下盛夏一個了,那張照片算得上是所有人的顏值巔峰了,但盛夏還是那樣,別看他現在人瀕臨中年,長得還是那張能禍害人家小姑娘的臉,但就是和秦霜野一樣面無表情,神態冷淡。
楚瑾看了看這張照片,差點爆發出自己最真情實感的吐槽:“我去,盛夏這人不厚道,怎麽就請假了?前幾天誰幫我值的班啊?”
劉天生幾乎是條件反射道:“當然是我口口哥啊,除吞姐之外警銜最大的組長了。”
“那盛夏沒病沒傷,請假幹嘛?”楚瑾一根筋通到底,天真卻又有城府。
劉天生說:“瑾哥你忘了?盛哥他爸媽的祭日就在你們去找夏談夢那天,盛哥也真是慘,三歲沒了媽,七歲沒了爸,連苦苦相依為命的奶奶也在他考上警校那年走了。”
秦霜野在一旁聽著,目光閃動。
“也是,”楚瑾看著陳局發過來的任務,“他這個人平時都一聲不吭乾大事的,有什麽事就自己扛著,然後隨便找塊沒人的地方埋頭苦一場就行了。”
隨後楚瑾攬著秦霜野:“走,我們去看高考。”
“為什麽?”今天六月七日是沒錯。
楚瑾笑道:“聽說是西城區不夠人手,剛好我弟也在那個學校高考,一起看看就好了嘛,還能回憶當年。”
秦霜野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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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桐市第四中學被各位家長圍了個水泄不通,毫無疑問都是來給自己家孩子加油的,其中有各行各業的人們,但真的就是各位父母親都穿著旗袍馬褂,真不知道是信了什麽微信公眾號發的文章,這樣子孩子就能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秦霜野戴著頂咖啡色貝雷帽
,本來也不是她的任務,於是便把身上的那件耀眼的警服換了,換上了之前楚瑾對自己表白時穿的那條裙子。
而楚瑾呢就頂著烈日,一身作訓服規規矩矩地套在身上,裝備齊全,緊接著她就把墨鏡摘下對著秦霜野拋了個媚眼。
秦霜野:“……”
得,你好好工作吧,別再來折騰我就好。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楚瑾竟然當著自己老弟和她老弟男朋友以及各位家長公然秀恩愛。
楚中意:“……傻逼。”
廖商降:“……”
好在楚瑾本人沒聽見楚中意這一聲“傻逼”,否則能跟他在原地打起嘴仗來個八百來回。
楚瑾握著警棍不滿道:“你倆怎麽還不進去?馬上就開始了,去去去。”
於是廖商降就拉著眉目陰暗的楚中意頭也不回地進入考場,並從老師那拿到兩瓶農夫山泉,貼心地撕下標簽遞給楚中意。
少年人的喜歡總是這麽的轟轟烈烈、義無反顧,做什麽都要細膩真實。
總有一天他們也要踏上與自己哥哥姐姐一樣的道路,為這個繁榮富強的社會做出貢獻,有的卑微刻苦,有的刻骨銘心。
但現在,一個屬於他們的新時代就這樣轟然拉開它晦暗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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