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她是不會讓自己閑下來的。
那麽這第一“陣地”自然而然便是廚房。
而這林雨桐也是個風雲人物,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急診科主任,從醫十年中發表了無數篇很有影響力的論文,當時在幾年前抗擊疫情時也算作出了很大的貢獻了——她母親也因病死亡,在無人願意簽下遺體解剖同意書時含淚簽下自己的名字,隨後還義無反顧地進ICU工作。
林雨桐容貌姣好,雙商極高,性格又溫婉理性,更是一代賢妻良母。
還真是一個不凡的家庭。秦霜野想著。
直到秦霜野的肩膀被楚瑾拍了幾下才回神。
“想什麽呢?”楚瑾嬉皮笑臉地從王雨桐手裡接過一把擇好的香菜放到水龍頭底下衝洗,“誒,大嫂等會你煲湯的時候別放花生哈,阿野她對這玩意過敏。”
林雨桐手拿湯杓,擺了擺手:“知道了,要是小秦還有什麽忌口的話就跟我說一聲,初來乍到別害羞嘛。”
“……”秦霜野搖搖頭,擼起袖子接過楚瑾剛洗好的菜抖了抖水後放到一旁的手繪瓷盤裡,“沒什麽。”
手腕上深深淺淺地疤痕從楚瑾眼底一閃而過。
而後她關上水龍頭,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水後從後面環抱住秦霜野纖細的腰,並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她肩上,輕聲說:“等有時間,我帶你去做祛疤手術吧。”
秦霜野微怔,唇邊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算了吧,不把這些東西弄掉至少我還能長點記性,下次有這種念頭時還能及時扼殺在搖籃裡。”
楚瑾感覺這香水味可能是焊在秦霜野身上了,自己可能會對這味道上癮。
她聞言笑了:“那你一個月前擱家裡躲著我割腕是怎麽一回事?”
秦霜野沒有作答。
林雨桐剛好轉身看到這倆人擱這摟摟抱抱,立馬對她們進行深刻的調侃:“小兩口要過二人世界就等會吃完飯切了蛋糕回家過去,楚瑾你也是,為什麽要對一個柔弱姑娘動手動腳?別來我這裡撒糧了。”
柔弱?她是不是對秦霜野有什麽誤解?
楚瑾想著低頭看到秦霜野正在別有深意地看著她。
“您都和我哥結婚一年多了,現在我侄子都在他親娘肚裡了,什麽叫我撒糧?”楚瑾不滿道。
林雨桐別看長得挺溫柔的,但開口還是楚瑾這種杠精語氣:“有,你虐到我崽了,他剛都動了。”
楚瑾:“……”行吧,您是長輩,我不跟您杠。
忽然王敏在客廳裡喊楚瑾的小名,她只能戀戀不舍地松開手,但走之前還是富含深意地在秦霜野耳邊輕聲道:“阿野你耳釘真好看。”
秦霜野抿唇不語。
林雨桐得意洋洋地盯著楚瑾的背影,隨後招呼秦霜野過來一起烹飪。
不知道是不是空調開得很足的問題,廚房一點也沒感受到熱,林雨桐打開鍋蓋撒了一把蔥花下去,柔聲道:“會做飯嗎?露兩手嘛。”
秦霜野簡潔道:“會的。”
“蛋炒飯和西紅柿炒雞蛋嗎?”林雨桐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我開個玩笑,你別介意。反正小瑾就只會這兩樣,這還是她當上刑警的那兩個月天天加班不留飯給她,自力更生自個學的。”
“……當然不是,我之前一個人住,包括養父母也不在了,總得學點本事吧。”
林雨桐手上的動作熟稔輕柔,聽到秦霜野這麽說好像懂了什麽:“你是小瑾暗戀了好久的那個女生吧,我聽到你姓秦就不太對勁,剛才你說你是孤兒我就確定了,畢竟小瑾之前和阿瑜說過的。”
秦霜野看著林雨桐的動作,點點頭。
“我發現這一家人都挺專情的,像阿瑜就從我十歲跟到了我三十一歲,我當時拒絕了無數次,但現在我還是嫁給他了,小瑾就很膽怯固執了,之前高考結束她一個人躲在後院喝悶酒,一個人一個小時抽了一包煙呢,阿瑜一去找她她就哭起來,說了好多醉話,當時他就知道這個妹妹的性取向了。”林雨桐一頓,“她說她追不上你,她常常去你之前住的老小區晃悠,一等就是一天,寒假還瞞著我們去了北京,我們問起來也賤兮兮地笑起來說去見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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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明媚的陽光透過葉隙盡數灑落在楚瑾的課桌上,展開的筆記本上寫滿了少女情竇初開後所有難以言喻的心事,以及那些對未來的懵懂憧憬。
“瑾哥!”有人在拍窗。
楚瑾困倦地睜開眼,一擼額前的碎發,狠狠把鋼筆蓋上,隨後不耐煩道:“你有事?”
來人是個剪著寸頭的高一學弟,手上抱著個籃球,聽到自己老大的發言連忙指了指操場:“打球嗎?哥幾個都快被一班那幾個體育生虐爆了,瑾哥你不去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楚瑾把筆記本放進書包,並拿出煙盒放進校褲口袋裡,稀碎的光映襯得這位桀驁不馴的少女的五官更加立體精致,聞言擺手道:“我等會再去解救你們,我找個地方抽兩根煙先。”
這位寸頭學弟馬上就意識到楚瑾今天有些不對勁,由於老李頭管的忒嚴了,並且楚瑾的同桌也就是那位學校裡打架牛逼還成績耀眼的學神不想問到煙味,他們老大一個月也才抽那麽幾次,成功把煙癮給降下來了,除非是這位祖宗心情不好。
“瑾哥你是心情不好嗎?”他抱著籃球狐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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