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賤兮兮地問楚瑾說:“楚瑾,如果你以後有孩子你會給她取什麽名字?”
秦霜野和楚瑾幾乎同時看向他,楚瑾毫不猶豫地反駁道:“我丁克。”
“我是說如果。”
楚瑾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想著看了眼秦霜野,眼神堅定起來:“予秦。”
秦霜野的眼睫微動。
溫吞一拳不輕不重地打在自己老公的背上,推搡著他往門口走:“人家的私事你管什麽啊,真有那個閑時間怎麽不去警院法醫系解剖大體老師順便給那些新兵蛋子講課?”
柯喬扒著門框,依依不舍道:“還不是因為你嘛。”
溫吞笑罵道:“滾滾滾。”
劉天生邊整理案卷邊感歎道:“嘖嘖嘖,柯哥可真是舔狗。”
楚瑾低聲呵斥道:“噓,乾你的活去。”
劉天生條件反射地誒了聲,隨即抬手擦擦辦工桌上的相框朝他的蕾姆老婆送了個飛吻就忙不迭地抱起一大疊硬殼文件夾走了。
甚至還不忘叮囑自己的塑料兄弟記得去樓下小賣部搶大桶方便麵。
秦霜野剛開始還是不適應這裡的生活的,無論走到哪裡都有實習生歡樂的蹦跳聲,都有人幫你帶飯,這是在南榆許久見不到的,一點都不古板。
反而每個人都能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而目的都是純粹地想讓身後的城市燈海平平安安。
曾經無論到哪,他們都只是把秦霜野當成一個難握緊的刀刃,出鞘必見血。
南榆的繁華與秦霜野不相匹配,而北桐的淳樸就很讓她向往。
等到總辦公室裡的人都陸陸續續去食堂吃飯,秦霜野松開握住鼠標的右手,活動活動肩胛骨後從抽屜裡拿出簡易醫藥箱,擼起袖子準備檢查一下傷口。
楚瑾清楚地看到秦霜野抽屜裡的油畫。
顏色鮮明有個性,秦霜野並不喜歡去臨摹別人的作品,反而喜歡自己畫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秦霜野處理傷口的方式是真的讓楚瑾都一言難盡……
她先是自顧自在地上墊了點紙巾,隨後拿起瓶酒精眼睛都不帶眨地倒了上去,楚瑾都感覺自己現在已經被疼死了
。
秦霜野面無表情地拿紗布擦擦多出來的酒精,隨即重新將傷口包好,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讓楚瑾都感覺她這個人是經常受傷的。
按照這個方法,她是怎麽活到二十八歲的???
“奇怪嗎?”秦霜野邊綁繃帶邊朝楚瑾問道。
“奇怪啊,你是真不怕疼,親手給自己開兩個大口子,自己還用這麽簡單粗暴的方式來消毒。”楚瑾唏噓道。
秦霜野整理好醫藥箱:“有時我也這麽覺得,大概是受傷多了自己的神經都麻木了吧。”
楚瑾脫口而出說:“是經常自殘嗎?”
秦霜野一下子就笑了:“當然不是,你不知道當年我為什麽要去做祛疤手術,我要考公大,身上不能有明顯的疤或者紋身的。”
公大的標準還挺嚴格的。
“你倒也別亂想,高強度訓練,不然我跟不上他們。”秦霜野把帶血的紗布丟進角落裡的垃圾桶。
楚瑾腦子裡忽然冒出來個不合實際的念頭,感性的人自然而然就是覺得當面問會比較好:“你考公大是因為我嗎?”
秦霜野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否定道:“不是,我說過了是心之所向。”
楚瑾的心慢慢沉下來,自言自語道:“也好,剛好在十多年後我們還是在同僚。”
看來她是真的喜歡秦霜野。
不過真的至於堅持這麽久嗎?
“楚瑾待會我們是吃食堂嗎?”秦霜野忽然問道。
楚瑾想起什麽來,一勾嘴角站起身把手搭在秦霜野肩上,戲謔道:“今天盛夏值班,我們回家。”
秦霜野的眉情不自禁擰起來。
·
一個小時後。
楚瑾那套一百多平的房子。
食物精致新鮮,鋼琴旋律悠揚,燭光映在裝了猩紅甜酒的高腳杯上,燈光昏黃柔和。秦霜野略帶嫌棄地拿起一隻叉子,隨後放下,叉子落在盤子上發出叮當一響。
初夏的紅霞滿天,楚瑾這個樓層是最佳的觀賞視角,整個餐廳被渲染出的浪漫氣氛很好。
半晌後,秦霜野終於表達出自己的一言難盡:“我說,楚瑾你能把音樂關了嗎?”
楚瑾揉揉自己後腦杓的頭髮,尷尬道:“能能能,我覺得還沒有阿野你彈得好。”
那群米其林大廚每次過來他媽這麽在意儀式感做什麽?
秦霜野的目光掃過座位上的賀卡,臉唰地綠下來。
大小姐520快樂!我和太太等您消息!
旁邊甚至還有一枝紅玫瑰……
楚瑾連忙衝上前搶過那張賀卡,把雙手背在身後,默默把賀卡撕成兩半。
“……哈哈哈,是他們理解錯了,那幫人總對我的終身大事發愁。”楚瑾盡量靠自己比24K真金還真的笑容讓自己下的來台。
秦霜野面無表情地看著楚瑾為自己拉開椅子,如果不是餐廳被那群人裝點得這麽雅致,鬼知道幾個小時前這裡還是被楚瑾弄得亂七八糟的廚房啊。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如果說真正能讓她們聊起來的也就只有工作了。
“嚴玥她父親你今天見到了嗎?”秦霜野眼睜睜看著楚瑾為自己處理好一切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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