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立刻暗暗懊悔地叫了一聲,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嘶嘶,疼啊。”
“什麽她她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為了躲避盧珊珊沒完沒了的拷問,林冬趁她不備,噌地跳下了床,飛快地穿好衣服,跑走了。
“哎……你這混蛋!”
盧珊珊罵了一句,重新躺進被窩,氣得用被子蒙住了腦袋。
一樓客廳裡的掛鍾顯示現在才七點。
珊珊媽還窩在臥室的床上,刷著喧鬧的短視頻。
“林冬啊,起這麽早幹嘛,多冷呀!”
“那個,我睡不著,去幫爸鏟雪去。”
“行,你去吧,我待會起來給你們做雞蛋粉絲湯喝,剛看抖因學的,現學現賣我這是。”
林冬笑著回應了一下,推開門往院子裡走去。
“爸,鏟雪呢。”
“嗯,你看這雪這麽厚,不鏟的話沒法出門啊。”
看著才鏟了五分之一的院子,林冬從旁邊的雜物間拿出一把鐵鍬來,對老盧說道:“爸,我跟你一起鏟。”
“行啊。”
老盧停下手裡的活,立在那裡抽起了煙。
“那個老孫啊,他昨天出院了,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想要今天中午請咱倆去春湖酒樓吃飯,以表感謝。”
林冬看出來,老盧對被請吃飯這事有幾分憧憬和向往,便先確認道:“你答應他了?”
“沒啊,我這不先來問問你嗎,我知道你最不喜歡出去跟人吃飯了。”
“還是爸你了解我。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你跟他說,心意咱領了,吃飯就不必了,以後有空還一起去釣魚就成。”
“嗯。”
老盧有點兒遺憾地吐掉煙頭,抄起鐵鍬,彎下腰繼續鏟了起來。
“他兒子怕是八成不會叫他出去釣魚了,這家夥要是死了,那白花花的退休金可就要打水漂了。”
“上次在醫院,我聽醫生喊他孫部長,他從前是個什麽官呀?”林冬問道,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感到渾身都在發熱。
“我只知道他是個退休老幹部,具體什麽官,我也沒問過。嗨,咱這小保安,要不是一塊去釣魚,平時跟他都說不上話。”老盧感慨道。
雪鏟到一半的時候,林浩軒也下來加入了。
三個人很快就把院子打理的乾乾淨淨,順帶著把車上的雪也給清理了。
吃完飯。
“走,媽讓我去鄉下接爺爺奶奶來過年,你陪我一起唄。”盧珊珊拉著林冬說道,林冬想也沒想,就跟著一起出門了。
坐進車裡,林冬提議道:“我看還不如把爺爺奶奶都接過來,就在這裡長住好了,住辛洲那個鬼鄉下,多不方便呀。”
“也不是沒想過啊,只是他們不願意來嘛。”
從望山去辛洲,開車花了一個多小時。
到村裡之後,三間平房的小院裡,隻坐著盧珊珊的爺爺。
“爺爺,奶奶呢?我們來接你們去家裡過年。”
滿頭白發,手持拐杖的老頭往村子深處指了指,朗聲說道:“村東頭老陶家的兒子好幾年沒回來,這一回來,帶回來了一個新媳婦,你奶奶跑去看熱鬧去了。”
“啊,老陶家呀。”
盧珊珊一聽就知道在哪裡的樣子,拉過林冬的手,往村東頭走去,“走,我們去找奶奶。”
老遠就聽到老陶家人聲鼎沸。
一輛看起來有些舊的大眾轎車停在院子門口。
繞過轎車,盧珊珊和林冬兩個人來到了老陶家的院門口,一眼便看見裡面坐滿了老的少的,嗑瓜子、吃零食、七嘴八舌聊天,熱鬧非凡。
而被人群圍在最中間、就坐在二層小樓的堂屋門口的,竟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陶文逸春光滿面,余清麗笑靨如花。
兩個人親昵地談笑著。
他們比半年前看起來都要年輕了許多,一副志得意滿、神采奕奕的模樣。
“余老師!”
林冬眼睛發直,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口。
盧珊珊也呆住了,她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林冬心心念念的余老師。
聽到叫喊,余清麗震驚之余,也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目光炙熱地回應道:“林冬,怎麽是你?”
直到盧珊珊嫉妒、鄙夷、仇視地瞪著她,她的熱情才瞬間降到了冰點。
“你們……”
盧珊珊見到她們那種深情的反應,頓時覺得委屈、憤怒,心痛的都要無法呼吸了。
林冬傻傻地站著,眼睛自始至終就沒有從余清麗的身上離開。當她發現余清麗的臉色變得冷淡,便一下子傷心起來。
“是我們家小珊來了呀!”
灑著陽光的角落裡,一個老太太起身,高興地拍了拍手,拍掉上面沾著的瓜子皮,要往外走。
“是盧老爺子的孫女啊,又來接你爺爺奶奶去過年吧?快進來坐會兒,時間還早呢?”老陶家的女主人過來張羅道,“這位是?”
盧珊珊從余清麗身上收回帶刺的目光,斜了一眼林冬,勉強笑著說道:“陶奶奶,這是我朋友,陪我一塊過來的。”
“陶老師,余老師……”林冬揚著熱情的笑臉,朝兩個人走去。
陶文逸默默地站了起來。
他還沒開口問些什麽,林冬就主動解釋道:“我是陪我們家珊珊來接她爺爺奶奶的,真巧,想不到陶老師的老家竟也是這個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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