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唇印是如此吸引人,薑瓊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孤是有些渴了,可否借杯盞一用。”
明憶姝低頭一看,面露難色,她好似意識到自己沒有多拿一個杯盞,弄出了這樣尷尬的事情。
“不需要拿新的杯盞。”薑瓊華連忙說,“孤拿你的就好。”
“我去找新的。”明憶姝沒有答應,起身就要去奪杯盞。
薑瓊華慌亂地躲開對方伸過來的手,像是小孩爭奪心儀的玩具一般率先拿走了杯盞,她看到杯中還有茶水,便也沒有嫌棄,徑直疊著明憶姝飲茶的唇印喝完了剩下的熱茶。
明憶姝:“你……”
見到明憶姝一副“不知拿你如何是好”的表情,薑瓊華得意地轉過茶盞給她瞧,好像是在得意自己親吻到了那唇印似的。
這一刻是如此美滿,薑瓊華幸福到忽視了很多事情,比如明憶姝的表情是那樣冷淡,而她困意來得又是那樣洶湧。
明憶姝親眼看著薑瓊華睡著,確認對方真的被弄暈了,才轉身離開了端華居。
她要走了。
這是最好的時候。
她騙了薑瓊華,引對方上當也不容易,但到底還是瞞過了對方。
明憶姝再也不敢多做停留,她必須狠心離開,之前的崩潰和失落都是演給薑瓊華看的,無論對方信了多少又跟著她演了多久,她都不在意,只要能離開,什麽都不重要。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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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 逃脫
◎孤不可能放棄她的◎
薑瓊華莫名其妙睡了一覺, 她醒來時,突然見到所有派出去的暗衛都整肅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個個的都不敢出聲, 好像他們犯了多大的錯。
甚至伯廬也被接來了這裡。
所有人都沉默著跟著伯廬,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好似他們的丞相會因為什麽事情而崩潰一樣。
“站著做什麽, 孤要的東西呢?”薑瓊華目光逡巡一圈, 好似沒有發現什麽似的準備繼續去做她的金桂酥。
伯廬見她這模樣, 知道她多半也猜到了。
“丞相……”
“不要多言,都出去吧,孤要為她做金桂酥了。”薑瓊華也不看眾人, 隻獨自拿過金桂漬糖便走了。
暗衛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伯廬沉重地歎了口氣, 揮手屏退眾人:“都下去吧。”
薑瓊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廚房做了很久, 終於不知第幾日的時候,她艱難地成功了一次, 做出了與當年如出一轍的金桂酥。
端華居的廚房比不上丞相府,她這一遭下來,幾日都沒有松閑過,好不容易做出來後, 薑瓊華瞬間有種達到目的後的悵然,她這幾日苦苦追求的金桂酥也不過如此。
對了, 做出之後,她又要去做什麽呢?
薑瓊華看著碟中的金桂酥,頓時有種索然無味的迷茫。
明憶姝, 對, 是她的憶姝喜歡吃的。
薑瓊華沉默地端起那碟金桂酥, 緩步走向了熟悉的房間,她抬手敲了敲門,也沒等裡面的人回應,徑直推門進去——
果然,裡面的人已經走了。
薑瓊華臉色平靜地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又走到了桌前坐下,她捏起一隻金桂酥,想象著明憶姝吃糕點時的模樣,小口地品嘗這著一碟金桂酥。
她的明憶姝最喜歡吃這個了,如今她好不容易做出了和當年一樣的口感,那個人卻狠心地拋下她離開了。
也許……這想要吃金桂酥的要求,也是離開的借口罷了。
分明是甜膩的糕點,但薑瓊華越吃越苦澀,她吃著令人生厭的甜食,心想,自己在廚房費盡心思做金桂酥時,她明憶姝在想什麽,是在盤算怎麽才能離開自己嗎?
那件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裳,不是為了給自己避寒,而是為了試探自己是否入睡。
那盞送來的熱茶,沒有半分的關心,全是虛假的計謀。
樁樁件件,再也從明憶姝身上看不出絲毫真心了。
薑瓊華麻木地吃著剩下的金桂酥,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的明憶姝滿眼都是她,那眼睛裡好似凝了萬千星火,清澈、純粹、飽含情愫……那樣漂亮的眼睛,她有生之年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明憶姝那樣的人必然心狠,愛時恨不得交付性命,若是不愛了,走得也乾脆利落,一點兒頭也不肯回。
薑瓊華以前依仗著的,也不過是對方這種不肯輕言放棄的愛意,而今她畏懼的,也是明憶姝這種不肯輕易再破鏡重圓的心性。
難。
怎麽這麽難。
薑瓊華終於苦得吃不下了,她扶著額低下頭,心緒陷入紛亂之中,她該怎麽去留住明憶姝的心,不求能回到從前,只要對方不厭惡她就好,她很容易滿足的。
明憶姝對她的失望是那樣的大,但所幸還有一點不算太糟糕——明憶姝還是願意與她這樣的人相處的,畢竟當時明憶姝會用那種“虛無的存在”來欺騙她,而不是真的因為這個而灰心失望。
薑瓊華最怕明憶姝把她不當做真實的人,不肯再在她身上浪費情感了。
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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