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越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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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林冬阮去尋羌寧時,突然在對方房中看到——來自朝廷的人跪在羌寧面前,喚她為長公主。
這時候的羌寧像是換了個人,倨傲又心狠:“陛下沒追到的人,現在已經是本宮的了。”
“本宮要追殺的人,就沒有能跑掉的。”
林冬阮:“……”
擦破皮都要哭鼻子的甜軟姑娘,什麽時候成了傳聞中心狠手辣的長公主?
●茶裡茶氣腹黑公主攻~倒了血霉遇到攻的帝師受
●年下不做人的文,無惡不作·過分囂張·白切黑·軟妹,公主攻!沒有道德!死纏爛打!
2 ☪ 真心
◎她也沒那麽重要◎
薑瓊華重新叫人奉上了茶,茶香嫋嫋,與寒涼的天牢格格不入。
“楊太尉還未斷氣,孤留他一命給你,好歹相識一場,你去送送他吧。”薑瓊華垂眼用茶蓋撥了撥浮著的茶葉,道,“伯廬,把刀給她。”
相府掌事伯廬畢恭畢敬地上前,奉上了一柄剜心刀。
“此刀還未開刃,你親手了結楊太尉後,孤便原諒你——昨夜的爭吵,就一筆勾銷了。”薑瓊華將刀遞給明憶姝,道,“從今以後這刀便贈與你,刃薄柄短,很適合殺人剜心。”
……殺人。
明憶姝瞬間燙手似的把刀放下,她偏開視線,甚至不敢去看那把刀。
她生於現實世界,長在和平安寧的國家,從來都沒乾過這種殺人的事,別說殺人,她都不敢親手殺魚。
“姑姑,我不敢。”
首先,她不想楊太尉死,其次,才是她不敢。
薑瓊華不輕不重地放下手中茶盞,抬眸逼她:“這刀快,殺人也利索,楊薄傅對你不設防,由你去殺他,是對他的恩賜……當然了,如果你還是不敢,那孤就叫人凌遲了他,你且在邊上看著,壯壯膽子。”
凌遲?
聽到這個有些陌生的詞匯,明憶姝先是愣了愣,隨即心頭起了一陣徹骨的涼意。
眼前站著的人從未如此陌生,明憶姝有些害怕地退了半步。
薑瓊華強行把刀送在她手中:“孤知曉你與楊薄傅有幾分交情,現下便賞你去送楊薄傅最後一面。”
話已至此,明憶姝知曉對方真的不是在說笑。
“你向來聽孤的話,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這一次,不要犯糊塗,不要惹孤生氣。”薑瓊華上前,還算輕柔地為她理了理衣領,道,“去吧,孤在這裡等你一盞茶時間。”
眼看躲不過,明憶姝的心悸再次湧了上來,像是有人拿針尖去戳,揪心斷腸。
“不許裝病。”薑瓊華道,“孤耐心有限,一盞茶到了,哪怕楊薄傅還有一口氣,依舊得拎出來凌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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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的時間很短。
薑瓊華放下茶盞的時候,突然聽到天牢深處一陣喧嘩,眾人大喊著“走水了”,好些獄卒急匆匆地出來,又急匆匆地拎著水進去澆火。
天牢深處,濃煙滾滾。
薑瓊華起身:“她還在裡面。”
“救火!快些!”
“救人命!”
“開門啊——”
“別叫人跑了!”
“裡面關著的人還沒出來,鑰匙呢,快去開鎖。”
天牢之中關著的不是販夫走卒,而是一些重罪之人,剝奪權位之前,大多位高權重,一般是不該不明不白地因為一場火就死在這裡面的。
雖然有罪,但如若不小心死了,那麽天牢中的看守加起來也賠不起腦袋的。
“都去給孤找人!”薑瓊華神色凝重,擔憂之下多了一陣道不明的情緒,她一把拎住來往的獄卒,命令道,“那些雜碎死就死了,你們別浪費功夫,所有人,都去給孤把明憶姝救出來,她若受傷了,你們都別想活。”
眼下薑丞相的命令當然更重要一些,眾人立馬有了明確目標,迎著濃煙,朝更深處跑去。
薑瓊華握緊了桌角,也不知為何,心慌得很。
……她好像從未這般緊張過。
“丞相,大火不挑人,您還是去外面吧。”伯廬上前,語重心長地勸道,“明姑娘會沒事的。”
薑瓊華捏了捏眉心,下意識把事情往最壞處想,但是她剛準備開口去反駁的時候,卻又不敢開口了。
她怕一語成讖,所以乾脆不說了。
“孤不走。”薑瓊華指了一人,安排道,“叫幾個人守著出口,但凡有逃出去的,直接殺了就好,不必通傳上報。”
伯廬:“那……”
薑瓊華眉目冷靜:“孤在這裡等她。”
牢獄內濃煙滾滾,叫人愈發焦灼,總也等不到明憶姝出來。
沒過一會兒,有獄卒跑來道:“丞相,楊薄傅逃了。”
“逃了?”薑瓊華冷聲,“那一身傷,他是有何能耐逃掉的?”
殺的人多了,薑瓊華見慣了不少把戲,這把火,很可能也是為了救薄傅離開而起的。
獄卒試探著問:“明姑娘還未出來,丞相若不派人去找找?”
薑瓊華不以為然,她重新坐回去,神色不明。
獄卒正要再說什麽,倏地心口一亮,他木訥地低頭看去——右相的手下不知何時給他來了那麽一刀,打斷了他的下文。
薑瓊華淡淡道:“你在想——孤的人都去救明憶姝了,你們的好太尉便能脫身離開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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