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明憶姝平靜地放下桌幃,起身擋住攜陽看過來的視線,她直白地說道,“我那段時日在南地遇到了一位頗合眼緣的女子,右相死後,我便把她帶回了京城。”
攜陽聽到平地炸了一聲雷,震驚之後是長久的啞然:“所以,你……喜歡上了那女子?憶姝,你真的不是在與我說笑嗎?桌下真的有人嗎,還是……”
“真的有,她性子太惡劣了,總喜歡與我置氣鬧著玩,今日一直不來找我,居然是一個人偷偷躲桌下了。也罷,不必叫她出來見你了,就當給她點兒懲治,喜歡待桌下便再待一會兒,看她何時能與我和解。”明憶姝淡淡地開口,雖然語氣平靜,但絲毫不像是作偽。
攜陽恍然地回味了她的這幾句話,終於認清了事實……明憶姝已經率先瞧上了別的女子。
“那……”攜陽一開口,到底還是掩飾不了心頭的苦澀,“那她性子這般差,你還……”
她到底還是帶著些希冀的,希望明憶姝只是對那女子有些許的好感,這好感還不至於太深,兩人之間也許還沒來得及發生什麽,自己還有機會。
可下一句,明憶姝便打消了她的幻想。
明憶姝睨了眼桌下,說道:“她確實脾氣很差,愛與我生氣吵架,但到底是我的人,我就算拿她沒辦法,也得慣著些這臭毛病。”
繼方才之後,桌下那人就宛如死一般的寂靜,好像一直在聽她說的話,也好像是被震驚到了。
攜陽的眼眸突然有些發澀,她偏過頭,拚盡全力裝出一副從容與灑脫的模樣:“見你如今過得好,我便也心安了,既然你喜歡她,那倒確實可以容她這樣沒有分寸的玩鬧。這情景下,我就不便見她了,攜陽……先行辭別。”
作者有話說:
按著慣例,為了安撫受害者情緒,發刀之前先給點兒糖(比心)(比個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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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 愛意
◎薑瓊華眼裡全是對她的勢在必得◎
攜陽走後, 薑瓊華掀開桌幃起身。
明憶姝耳畔還回響著攜陽的話,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要想解決這裡的事情,薑瓊華就不該繼續活下去。
自己該對薑瓊華好一些的, 那人與自己的緣分將盡,她不該再計較太多的。
畢竟……和一個沒多久就會消散的紙片人是生不起氣來的。
想通的一瞬間, 明憶姝百感交集, 她有些失態地轉身背對著薑瓊華, 唯恐對方瞧見她微紅的眼眸。
薑瓊華抱著合意, 被對方亂七八糟地蹭了一衣裳的狼毛,她縱容地笑道:“狼崽子你不是最不待見孤嗎,怎麽這次見了還偏要來粘著孤。”
合意與她冰釋前嫌, 依舊熱絡地在她衣裳上亂蹭,亮出一口白牙, 急吼吼地作勢要咬著她玩。
薑瓊華也不大度, 瞧著合意不客氣,她也斤斤計較地去對付狼崽子, 分明已經是大人了,卻非要和個小動物過不去。
合意近日正是換毛的時候,被薑瓊華逗弄的時候更是瘋狂掉毛,空中飛起的狼毛像是扶搖升空的蒲公英, 明憶姝沒來得及繼續傷懷,就被這一人一狼胡鬧的情形給嗆了一嘴狼毛。
她輕輕咳嗽一聲, 出聲製止薑瓊華:“別玩了,多大人了,還欺負合意。”
“不許拉偏架。”薑瓊華不滿, “是它先欺負孤的, 孤要是不還手, 它能生吃了孤。”
這番顛倒黑白的言論屬實是讓明憶姝震驚到了,她道:“你再講一遍方才的話?”
薑瓊華裝聾作啞地低頭整理著自己衣裳,完全不覺得告一條狼崽子的狀有什麽不對。
明憶姝歎了口氣,把合意暫且送出書房去,她關門前深深望了一眼對方,對薑瓊華道:“我有話同你講。”
“好啊。”
薑瓊華跟著明憶姝走到門口,門關的瞬間,她二話不說上前攬著對方膝彎把人抄在懷裡。她把人抱在懷裡轉了幾圈,像是孩提見到了失而復得的心愛之物,力氣之大,恨不得把人揉碎在懷裡藏起來。
明憶姝沒有預料到這人突然發瘋,她險些驚到,連忙攀住了薑瓊華的頸:“你做什麽?”
薑瓊華停下來,臉不紅心不跳地垂眸瞧她:“孤高興。”
明憶姝被她轉得頭暈,偏偏那人還不輕易停下,回了一句後又開始轉圈圈了。
也許薑瓊華這輩子都沒有向旁人露出這樣的一面,在明憶姝這裡,她總有種不講道理的幼稚與放松,再也不用揣著防備和心事,無論高興或是傷心都可以展露給對方。
“放我下來。”明憶姝淺淺掙扎著,但到底無濟於事,她帶著情緒開口道,“你……放肆!”
“嗯?孤竟然能從你口中聽到‘放肆’二字,屬實是新鮮。”薑瓊華猛地停住,繁麗的裙裾像是綻放後又倏地收攏的花,她眼眸微微眯著,是發自內心的歡喜,“再凶孤一句,孤愛聽。”
明憶姝被她氣得都忘記要說的正事兒了。
薑瓊華抱著明憶姝絲毫不覺得累,直到估摸著快要把明憶姝給晃暈了,才終於有放對方下來的意思。她看也沒看書桌,利落地抬袖掃落桌上的一堆折子,而後把人抱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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