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該慶幸這不是硫酸?
“真夠惡毒的。”程懿在一旁點評了一句。
“原本還在想用什麽理由跟你解約,現在理由倒是自己送上門了。襲擊女主演,你以後怕是也不想在影視界混了。”
她揮揮手,一句話定了方傑的生死,讓保安把這人拖下去。
鹿兮辭攔了一下。
程懿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鹿兮辭回了個放心的眼神。
“不就是想看我助理長啥樣嗎?”
鹿兮辭靠近被保安束縛住的方傑,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
方傑瞳孔驟縮。就好像在問鹿兮辭怎麽知道一樣。
“不用這麽驚訝,你的戰略和你的演技一樣爛。”
鹿兮辭說完,抬頭,伸手把她助理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
“滿意了嗎?”鹿兮辭說完,就把口罩還給了司機姐姐,得到了無比幽怨的一瞥。
方傑沒再說話,也沒能再搞事。
他看到了鹿兮辭身邊那位助理的真面目,和紀家人給他的圖一點也不像。
但他甚至沒空拍下此人的長相。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任務完成了。
他隻想要榮華富貴。
本以為娛樂圈可以給他,誰料這些年不溫不火,錢權兩空,還被鹿兮辭坑過一把。
希望紀家人可以給他些優待。至少說好的錢不能少。
他不知道暗處還有探子拍下了這一幕,把鹿兮辭司機假扮的助理納入了鏡頭,將她的五官拍得無比清晰。
方傑被保安拖著離開了片場,全程監督下收拾了東西,同劇組解約。
* * *
和鹿兮辭一同吃完午飯後,君攸悅則是換了個造型,在飯店多呆了一會兒,甚至去買了個甜點,才緩緩出發了。
她和鹿兮辭保持了微信聯系,只要鹿兮辭一有空,就會跟她閑聊。
兩個人這些天一直都在一起,雖說沒什麽新鮮事可講,兩個人還是堅持互相發些毫無營養的話。
從前君攸悅認為閑聊很浪費時間,沒有意義。
但這會兒和鹿兮辭說著些廢話,想象著屏幕對面的愛人這會兒在做什麽,她竟然感受到了一絲快樂。
大概是只要想到那個人,所有無聊的沉悶的事都可以變得有趣起來。
想她也成為了一種快樂。
君攸悅隨意晃悠了一會兒,又坐上公交車,幾經周轉,為的是迷惑可能得到監控錄像的人。
在她差不多厭煩後,終於踏上了回家的正軌。
準確來說是君攸寧的家。
君攸悅成婚後,家這個詞隻代指了有鹿兮辭在的那間婚房。
君攸寧住在老房區。
附近沒有監控攝像頭,路上堆滿垃圾似的雜草。
小區處處透露出破舊的氣息,一磚一瓦都能看到明顯的歲月痕跡。
或開裂,或長滿青苔,似乎只要一陣風,就能倒塌一片。
沒有什麽人在小區裡遊蕩。
這樣的居民樓是看不見幾個孩童的。
偶有老人牽著黃狗路過,他們倒是和藹可親,會同君攸悅這位不速之客打招呼。
君家人住得慣這種地方。
君攸寧不是因為沒錢才蝸居此處,多半是因為懶得搬家。
君攸悅輕車熟路的摸進了姐姐的屋子。
她用看起來還挺新的鑰匙打開那有些生鏽失修的鎖,進門後,除開門口魚缸裡吐著泡泡的金魚,沒有活物迎接她。
君攸寧呢?君攸悅擰起眉,快速在一室一廳的小房子裡搜尋起來。
君攸寧不在家。也沒去上班。
那她去哪兒了?
君攸悅有些急了,翻出手機,給姐姐打起電話。
兩秒後。
門口傳來一陣熟悉的電話鈴。
君攸悅心臟都因為這寂靜中的突兀而收緊了。
她趕到門口,撞上了剛開門的姐姐。
“我說誰闖我家呢。原來是我的好妹妹。”君攸寧嬉笑著,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跟君攸悅勾肩搭背,把她撈進了家門。
只是君攸悅分明看到了姐姐眼底的疲憊。
君攸寧沒給君攸悅反應的時間,把她領到沙發上,壓著她坐下,又給她剝起桔子。
一團橘色的果肉塞進君攸悅嘴裡,暫時堵住了她的疑問。
嚼著那有點發酸的桔子,君攸悅暫時處在宕機狀態,反應不過來。
君攸寧坐在君攸悅面前的小板凳上,先發製人。
“想姐姐到這種地步啊?上班時間都能跑來看姐姐?”
君攸悅把果肉咽下。
她也沒有回答姐姐的問題。
兩個人對互相隱瞞近況這一事都心知肚明。
所以她們只是剝著桔子,感受著那份一如心境的酸澀。
半晌,君攸悅先沉不住氣了。
“姐。你這些年在藥店,真的只是在抓藥嗎?”
君攸寧的表情滯了一瞬。
“瞞不過你。”她倒是坦蕩,手支著下巴,看著妹妹笑。
“那位店長,手裡有君家人被汙蔑的證據。”
君攸悅猛地起身,震掉了擺在一旁的橘子皮。
* * *
從君攸寧家出來,君攸悅望著頭頂的太陽,覺得有些刺眼。
她從未懷疑過自家人。
她也知道當年她的親人們或多或少是被誣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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