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到了這封信,楊挽傾親口說了,她不在了。
怎麽會呢?
君攸悅將手帕放回包裡。
她一定是看錯了,媽媽是騙人的。
媽媽沒有寫過遺書。這封信是她藏寶遊戲通關的獎勵。
一定是這樣。
君攸悅轉過頭,看見泣不成聲的姐姐,還帶了一絲困惑。
“姐?”君攸悅湊過去,一時間找不到有什麽東西可以給姐姐擦眼淚。
君攸寧抽噎了一下。
她控制著情緒,至少不要在妹妹面前崩潰。
“沒事。”君攸寧自己掏出了紙巾。
本來還說給妹妹也擦一下,結果看著她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訕訕的收回了手。
“還有兩封。是媽媽代母親留給我們的。也看一下吧。”君攸寧把已經分好的信紙遞給了君攸悅。
比起楊挽傾,君臨熠的信簡短多了。
只有一張紙,連一半都沒寫完。
楊挽傾連筆跡都模仿出來了。
母親的字跡本是那種無比張揚,龍飛鳳舞的類型,很有特點,一眼就能認出來。
到底是楊挽傾在模仿,還是這封信本就是君臨熠留的?
沒有人可以給君攸悅答案。
她只知道她參加過君臨熠的葬禮。
君臨熠是有些惜字如金的。
她寫得簡短,但內容和楊挽傾的大差不差。
讀起來,恍惚間還能看見那個嚴肅的女子,進家門後脫去外套,極為仔細的洗過手後才終於對兩個圍在身邊的孩子笑了,一手一個,牽著她們去找楊挽傾。
心有些痛了。
只是這背面……君攸悅蹙眉,又摸出了楊挽傾給她的信,不出意外的發現背面還有“字”。
是摩斯電碼。君攸悅看著那鉛筆寫下的點橫,看得出那人寫的時候很急切。
顏色都有些淡了,一擦就能抹掉。
君攸悅小心翼翼的翻看著。
君攸悅當然讀得來摩斯電碼。她在想,姐姐那份背面會不會也有類似的東西。
只是姐姐還在哭。
君攸悅把自己手裡的電碼翻譯完成了,姐姐也差不多平複了情緒。
姐姐那份背面只有簡短的兩行電碼。
破譯完,兩個人一塊兒陷入了沉思。
“她們讓你把藥丸收下。”君攸悅率先回過神,開口。
她清了下嗓子,把那盒子蓋好,遞給君攸寧。
君攸寧沒有接過。“應該你收。他們找麻煩的對象是你。”
雖然媽媽並沒有說原因,但君攸寧心裡很清楚。
只是她更想把這保命丸留給妹妹。
妹妹還年輕,妹妹也有家庭,以後或許還會有血脈的傳承,有別的牽掛。
不像她,孤家寡人的活在世上,其實在不在,所謂不大。
君攸悅想從姐姐的話裡挑刺,找出破綻。
但她找不到。姐姐的神情和語調都完美的不像話。
君攸悅隻好收下了那個小盒子。
從君家出來,已經過了正午。
一點零五分的時候,楊樹的影子略偏,照在那墳堆似的土包上。
土堆埋藏了不可說的秘密,吸納了一份兩人量的眼淚,靜靜的躺在原地,把所有情緒都消化。
“我再去研究所一趟。”君攸悅沒有急著回片場。
這也是她和鹿兮辭商量好的。
說起來交往後,她們還真沒有分開過整整一個白天。
心裡急著慌,但為了安危,只能忍下。
所幸今天有所收獲。
“嗯。注意安全。”君攸寧笑著和妹妹道了別。
轉過身,她臉上的笑在頃刻間就被疲憊取代了。
走了一段時間,她從包裡摸出了一個跟楊挽傾留下的模樣相似的黑盒子。
她的動作很小,左顧右盼後才將盒子從包裡完全拿了出來。
之後也只是悄悄打開了盒子,就像在確認自己拿到了什麽一樣。
做完這一切,她又慢悠悠的往店長的住所晃。
絲毫不在意有人跟著她這件事。
* * *
“你這兩天來得……咳咳。你要我幫你找誰?”
陶笙即便沒了項目,也是每天都在往研究所躥。
她目標又不大,也不是會被針對的對象,沒人在乎她來沒來。
但她還是放小了聲音,就差貼著君攸悅的耳朵說話了。
君攸悅偏頭,想把這直女推開。
她可是有婦之婦,女女授受不親。
“大概五到十年前,可能是研究員也可能是助手。名字裡可能有個寧。”和姐姐分別後,君攸悅總算開始思考姐姐的不對勁了。
她越想越覺得姐姐有問題,便想找人幫她查查。
和研究所相關的資料找陶笙這種存在感很低的萬事通準沒錯。
陶笙先是對於這麽長一串話表示了驚奇。
君攸悅移開目光。
早知道她就打字了,她還懶得開口呢。
怎麽一個二個的,聽她說話,就跟見了鬼似的反應這麽大。
“還有沒有更詳細的信息?你給的這麽粗略,我得找好幾天呢。”陶笙打開手機備忘錄,把這堆信息記下。
君攸悅搖頭。她也不知道更多的了,更不可能把姐姐的名字直接透露給陶笙。
如果姐姐是以本名來到了研究所,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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