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 鹿兮辭在車上, 和母親一起看著她們的戶口本, 上面鹿兮辭的那一頁赫然寫著“陸兮辭”三個字。
“……有點煩。”鹿兮辭把這本老戶口本還給了鹿庭毅。
她對母親和那所謂的“爺爺”之間的淵源不算了解, 但此時此刻有種被撿漏的感覺。
沒生沒養,沒給錢沒給資源,卻在自己功成名就之後來認親,還吸這麽一大口血,換做誰都會不爽吧?
沒看好多網友順著微博就鑽進陸氏企業的官網,下單起產品來,還打著支持鹿兮辭的名號嗎?
“看看這個,你先別煩,讓我先煩。”鹿庭毅把她家現在的戶口本遞給了鹿兮辭。
鹿兮辭頗為無語的打開,讓鹿庭毅先煩去了。
她身份證上那個“鹿”字清清楚楚的,這本新戶口本上自然也寫的是“鹿兮辭”。
“你當年要改姓,怎麽沒改個別的呢。”
這鹿和陸只有字形不一樣,懂行的人就會懷疑鹿庭毅是被趕出陸家,剝奪了姓陸的權力。
“你媽我最開始還真是被趕出來的。只不過我反應足夠快,也不惦記那點親情,迅速帶了把節奏,說我是自願脫離。”鹿庭毅聳了聳肩。
說實話她有點看不懂陸驚華到底是什麽意思。
陸家不至於涼到連一個素未謀面的“外姓人”的流量都要蹭了吧?
還是說是對自己搶流量的行為懷恨在心,這是在搞“商戰”?
畢竟鹿庭毅剛剛聽秘書說了陸家畩澕獨傢那邊的記者邊開發布會邊跑,等發布會結束,已經不剩兩個記者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是時候去剪陸氏大樓的網線了。
鹿庭毅努力壓著心中的火,開始吩咐手下辦事。
產品對衝流量對她的影響算不上太大,她最不能看的就是網友拿著陸驚華說鹿兮辭的事兒。
如果鹿兮辭只有異次大陸這一個背景在,鹿庭毅找機會“隨口一句話”就可以把她這幾年的努力又還到她身上。
可陸驚華的這番話幾乎是把鹿兮辭和陸家綁在一塊兒了。
鹿庭毅可以受委屈,她的寶貝女兒不行。
憑什麽靠自己努力得來的成就要被歸功於那不存在的家庭?
這陸驚華難不成是幫鹿兮辭請了老師,替她挨了打,受了冷言冷語和某些物理攻擊?
他什麽都沒做。
強行綁定的行為只會讓日後群眾提起鹿兮辭時愈發小心翼翼,怕被陸家針對。
以至於給鹿兮辭冠上一個不能說,不可說的伏*魔稱號。
這死老頭。
在想通這一系列節點後,鹿庭毅對原生家庭的怨恨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她當年執意要離開陸家,必定也有女兒的原因在。
她在那豬狗不呆的家庭裡混沌了二十多年,她不希望她的孩子也成長在這樣的環境裡。
鹿庭毅呼出一口氣。
她不能先亂了陣腳。
她打開通訊錄,翻出那個被她拉黑了很多次的電話,思索片刻,撥了出去。
她身邊的鹿兮辭接到了君攸悅的電話。
君攸悅確實是一邊布置著屋子,一邊關注著鹿兮辭的動向。
她被那變化速度如此之快的微博熱搜搞得有些混亂,總算是在一眾熱搜裡得到了一個關鍵信息,鹿兮辭開完發布會了。
她便趕忙追了個電話過來,想跟鹿兮辭講講話。
“阿辭。結束了嗎?”君攸悅擺弄著最後的幾個氣球,盤算著時間。
見君攸悅給自己打了電話,鹿兮辭那因為離開時君攸悅有些冷淡的態度而緊繃的心放松了下來。
“君姐姐。結束啦,我們在路上了,但是有點堵車,可能還有一刻鍾才能到家。”
鹿兮辭是第一次接到君攸悅的催回家電話。
喜悅佔了大半顆心,讓她側過身子,背對著同樣也在打電話的母親,不想讓自己臉上止不住的笑意被別人發現。
剩下的小半顆則被緊張,期待,和略微的不知所措填滿。
她不知道該和君攸悅說些什麽,卻在回家見到她之前,不想掛電話,想一直聽著她的聲音。
“嗯。我在家等你。”君攸悅知道喝醉了的鹿兮辭喜歡一直打著電話不掛。
她知道那兩個狀態的鹿兮辭是一個人,也就自然得出了這會兒鹿兮辭也想跟她一直說話的結論。
鹿兮辭的耳朵作為接受君攸悅聲音直球攻擊的先遣隊員,率先紅了。
她張了張嘴,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兩個人用的都是異次大陸的旗下企業的手機。
收音效果極佳,就這麽靜著,鹿兮辭甚至能聽見君攸悅略不平穩的呼吸聲。
一句我好想你卡在了嗓子眼,被更為順滑的話吞了回去。
“你在幹什麽?跑步?還是又在花園觀察甲蟲?”
想起兩個人過年那次的回憶,鹿兮辭現在竟然也能領悟到那算是“約會”了。
“啊,沒有。”君攸悅掛完了氣球,努力平複著呼吸。
“我在······”總不能直接告訴鹿兮辭自己在準備派對吧?那樣哪兒算驚喜?
但她也不想說謊。
“嗯?”見君攸悅半天沒有說話,鹿兮辭回問了一個音。
她收回剛剛的想法,今天君攸悅就是有點怪。
君攸悅坐到沙發上,手腳拘束的厲害,所幸鹿兮辭不在,不然得問她為什麽看起來這麽緊張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