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選擇裝淡定,其實內心已經緊張的快要彈射出發了。
她在緊張君攸悅可能的質問與責怪,也在內疚自己的自負與固執。
君攸悅把火關了,轉頭盯著她。“但你更喜歡西式早餐。”
她的邏輯是鹿兮辭喜歡的、想要的,自己就要盡可能去滿足她。
畢竟語言上君攸悅能給鹿兮辭的太少,還經常說錯話,她想多用行動去愛她未來半輩子的伴侶。
誤會說開了,鹿兮辭應該也不會再鬧離婚了。
君攸悅哪兒也不想跑,誰也不要,隻想跟著鹿兮辭。
“可是······”鹿兮辭看著穿了件圍裙的君攸悅,心弦被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喜歡波動。
波紋化為陣陣漣漪,蕩漾在胸腔裡,也有些悶,卻是與先前不同的感受。
“真的不要?”君攸悅歪頭。
畢竟姐姐說自己思維異於常人,如果做早飯這件事鹿兮辭覺得是困擾,那自己肯定還是不做為好。
哪怕她真的只是想讓鹿兮辭更舒服。
鹿兮辭搖搖頭,把蓄在眼眶中的淚水逼了回去。
“你太累了。你剛剛肯定沒睡覺,不用這麽麻煩的。”
原來是這樣。君攸悅把這種想法納入了她的“正常人觀察記錄”裡,臉上有了笑意。
“給你做,不算麻煩。”
她回過頭,把鍋裡的煎雞蛋鏟進盤子裡,又把它端到餐桌上。
過程裡,鹿兮辭幾乎是走哪兒跟哪兒。
一句話都沒說,但就是讓君攸悅很高興。
一個多月的努力有了好的結果,就像完美解出了一道難題,她能興奮的好幾天都睡不著。
鹿兮辭是被她的直白羞到,垂著頭,害臊的不行,心底又泛著絲絲壓不住的甜意。
說好的不會說話呢?鹿兮辭覺得自己有必要更新一下對君攸悅的看法了。
即便暗戀快九年,她對君攸悅的了解也太少了些。
她有努力過,但心裡和身份雙重作用下,她和君攸悅的距離始終拉的很遠。
更別說君攸悅平日的不苟言笑,簡直不給她更多了解的機會。
餐桌上已經擺了兩個盤子,裡面裝著四片烤好的麵包,兩根烤腸,四片培根。
一旁還擺了兩杯牛奶,一杯咖啡。
咖啡應該是單獨給鹿兮辭準備的,供她打起精神,準備待會兒拍戲。
如此豐盛又細致,怕是洗完澡,沒有休息,就開始準備了吧?
鹿兮辭忽的有些幸福。
情感上刹那間湧出的滿足與感動蓋過了內心先前的忐忑和愧疚,而片刻後,後者卷土重來,且愈演愈烈。
她張了張嘴,想喊君攸悅,又想說對不起。
君攸悅正解著圍裙。
等鹿兮辭鼓足勇氣想開口時,君攸悅已經走到她面前,伸手虛攬住了她的腰。
“補剛剛的抱抱。”隨後她加了些力度,把鹿兮辭整個人擁在懷裡。
其實她已經不太在意鹿兮辭之前在她心上挖出的傷了。
一個多小時前,鹿兮辭的淚水已經把那傷治好,而現在的抱抱又是良藥,將傷口徹底治愈。
她思維確實有些簡單直白。
題都解開了,怎麽會在意解題過程中熬掉頭髮,想到茶飯不思的痛苦呢?
她只會記得解開題那一瞬的喜悅。
君攸悅比鹿兮辭高了有七厘米。
她平時鍛煉的也比鹿兮辭勤快,這會兒將人抱了個滿懷,懷抱無比溫暖,而有安全感。
鹿兮辭頗為享受的賴在君攸悅懷裡,聞言,鹿兮辭手不自覺的搭在君攸悅的腰上,手輕微一顫。
“你就這麽,原諒我啦?”鹿兮辭又有些抽噎了。
顧及著待會兒的工作,她極力忍住了眼淚。
“嗯。”不然呢?君攸悅想問。
要她一直揪著兩個人之間信息差帶來的不快不放,然後每次鬧矛盾都提起,就像那些網友失敗的感情經歷一樣嗎?
她本就不是那種人,她太講理了。
好經典的悅式回答。
鹿兮辭收緊了手臂,在她懷裡輕輕的搖頭。
“不要這麽容易滿足呀。我之前真的······有些過分。至少我該問問你,或者給你解釋的機會,聽完你說的話。”
“你道過歉了。”君攸悅順了順鹿兮辭的頭髮,她指的是鹿兮辭早些時候抽噎著說的那幾句對不起。
“而且過去的事也沒法改變。”君攸悅把鹿兮辭按到餐桌椅上,替她擦了下眼角的淚。
“吃。”隨後君攸悅也在鹿兮辭身邊坐下,給她遞了她說過最喜歡的花生醬。
好耿直的······老婆。
鹿兮辭在心裡默念了這個稱呼,余光瞥到君攸悅含笑的眸光。
好似冰雪化開,露出了潛藏的太陽。
陽光有些犀利刺眼,可偏偏對著鹿兮辭一人溫柔和煦。
鹿兮辭臉兀地一紅。
隨後她埋頭,快速的切起了麵包,不敢多看君攸悅一眼。
君攸悅看見了她的紅臉。
好想捏一下。她在心裡想著,鹿兮辭還是和喝醉後一樣,都那麽敏感可愛。
“我覺得還是不行。”吃了一會兒,鹿兮辭總算把臉上的緋色消掉,開口,聲音極小,索性房間內非常安靜,君攸悅聽到了。
“什麽?”君攸悅偏頭,撞上鹿兮辭稍擺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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