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見?
君攸悅斂了腳步聲往後退,果然陸驚華毫無反應。
這就是他逼母親研發改造藥物的原因?
“什麽意思?”君攸悅很不快。
只是這點私人原因,就害了她一個家庭。
這個老男人果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就是誇你,和她一樣,是個研究腦。”陸驚華捏著一撮胡子,那語氣可真是懷念至極。
隨後他按了下耳罩,似乎在聽什麽人說的話。
“哎呀,真是可惜了。”他聽完,還搖了搖頭,仿佛真的很惋惜一樣。
“你們這些小年輕些,怎麽一個二個,腦筋都扭不過來呢?這麽死板,可是要吃大虧的。”
很像老人在說教晚輩。只是君攸悅不吃這一套,還覺得他這番話有些惡心。
“原本說看在鹿兮辭的面子上,今天可以暫時饒過你的。呵呵……但她跟個君家人一樣,是個不知好歹的。”
陸驚華剛剛是聽到了鹿兮辭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和陰陽怪氣的斥罵。
“可惜了。”他說完,抬手,一群人從倉庫周圍躥了出來,圍住了君攸悅。
鹿庭毅對陸驚華的形容真是貼切。
話術高明,會把一切不利於自己的事說成別人的錯。
死要面子,哪怕是要抓走某個人,也要用“請”這樣的詞語。
更別說想逼迫某人,他是一定會找一個理由的。
這人還十分看重親戚關系,就像他話裡話外表達出的意思一樣,如果鹿兮辭歸了陸家,陸驚華一定會表面上對君攸悅禮遇有加。
至於背地裡會不會借著親緣關系來綁架二人,答案是肯定的。
難怪之前他想逼自己和鹿兮辭離婚。
自己和鹿兮辭沒有關系了,便是方便他合情合理的動手。
自己若還是鹿家的女兒婿,這好面子的老頭是斷不可能輕易動手的。
畢竟到時候這事若是傳出去,他會被說成比虎還毒的惡人的。
陸驚華是很怕這些的。
所以他背地裡的那些髒事,處理得無比完美,就連鹿庭毅都未曾耳聞。
君攸悅垂眸,余光掃過圍著自己的人。
如果君攸寧出事的那天君攸悅到的再早些,就會發現那日追捕君攸寧的和現在圍堵自己的是同一批人。
他們雖沒有拿著武器,但鼓鼓的衣兜便是他們的底氣。
“你失明了。”君攸悅隻思考了一秒。
只是圍住她而不是直接抓住她,就說明她身上有陸驚華也忌憚,或者是渴望的底牌。
多半是母親留下的藥丸。
“是啊。”陸驚華甚至沒有回避這個問題。
以往他被說老了,身體不好,都會勃然大怒,今日異常的平靜,甚至稱得上隨和。
“娘胎裡帶出來的毛病。原本還是看得見的。”
他側對著君攸悅,失焦的雙眼毫無意義的對著天。
“還得多虧君臨熠和楊挽傾。擺了我一道。”說到這兒,陸驚華撇過頭,看向君攸悅該在的方向。
如果他雙目能聚焦,這會兒看向君攸悅,該是用那種看死人的眼神了。
聽他一句話,君攸悅大概能猜到過去的情況。
陸驚華威逼利誘君臨熠和楊挽傾研製違背倫理的藥劑。
二人不肯,便研製了稱得上毒藥的補品,給了陸驚華近乎致命的一擊。
“當年她倆研製出來了兩顆藥。一顆給了我,讓我在十年內視力恢復三層,身體卻每況愈下,一年裡大半時間都住在醫院。而三年半以前,我徹底失明了。”
陸驚華緊接著便補充了君攸悅想不到的細節。
怪不得一切會在三年半以前爆發。
“有句話叫父債子還。本來呢,鹿兮辭要是肯老老實實的回陸家,你也算半個陸家人了,我也就把你當孫女婿,絕不會如此逼迫你。”
陸驚華說完,圍著君攸悅的黑衣人紛紛掏出了某種管制武器,指著君攸悅。
君攸悅神色不變。
盡管她該慌張的。
任何一個人見著這樣的場景,都不可能如此淡定。
她只是從上衣兜摸出了那個藥丸。
“所以,你是想要這個。”君攸悅亮出她的底牌。
陸驚華看不見。
但他身邊的黑衣人看得見,同他耳語,告訴他君攸悅拿出的是什麽。
“你確定是白色而不是黃色?看起來就像一顆夜明珠?”再三確認過後,陸驚華明顯激動起來,胡子都在發抖。
“哈,好,太好了!我本來說,需要‘請’你去幫我研究,一直到有成果為止。誰知道她們還真的把這東西留給你了……”
黑衣人上前,試圖接過君攸悅手中的藥丸。
君攸悅側身躲開,而那群拿著武器的黑衣人有些蠢蠢欲動,不知道是否該按下扳機。
“服用方法在我手裡。”只需要一句話,周遭的躁動便平息了。
陸驚話抬手讓黑衣人們把武器收下去。
“哼。你們君家人一個二個是真會演。
“你姐也是,那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差點就讓我信了這東西在她手裡。
“你也是,一邊跟鹿兮辭親熱一邊還能出現在研究所。有功夫做這麽多麻煩事,為什麽不和我合作?”
就連陸驚華也冷靜了些許,試圖同君攸悅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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