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現的時候,說我要死了,那麽我現在沒死,你會一直跟在我身邊嗎?”她問。
“……”小光球有些聽不懂,要不是容夙表現太冷淡,它還以為容夙喜歡上它了呢。
容夙卻沒有再追問,似乎那個問題只是一個鋪墊。
因為她壓在刀上的手緊了緊,繼續出聲了:“你說你是天道,那麽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個問題太奇怪了。
小光球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回答了:“自然知道。”
“你是容夙,出身卑微沒有家族背景,九州大陸青州正陽宗外門弟子第一,開元境九重修為,練刀,臉上有疤痕。”
“容夙?”她似乎揚了一下唇角:“哪個容?哪個夙?”
小光球疑惑:“不就是從容不迫的容、夙興夜寐的夙嗎?”
容夙的眼神深了很多,“小光球,你真的是天道嗎?”
“我當然是!”小光球信誓旦旦。
“你是天道。”容夙重複了一遍,說道:“顧劍安是天道之子,顧妍妍是顧劍安的小青梅。”
“那麽我呢?”
“我只是一個本該死在天道之子劍下的小人物。”
小人物叫什麽名字、經歷過什麽事情,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並不重要。
按照小光球的說法,如果她不是死後恨意滔天,那麽死就死了,誰會關心在意呢?
她說著,右手死死壓住黑刀,起身走向屋外。
外面正是日落西山,漫天霞光豔麗多彩,照在院裡的磨刀石上,散出碎金般的光影。
容夙看著那道光影,抽刀而出,一刀劈碎了磨刀石,然後回屋裡繼續修煉去了。
第5章
修行無日月,一個月時間轉瞬即逝。
容夙在屋內盤膝而坐認真修煉,她腰上懸掛著的一塊做工很粗糙的玉佩亮了。
她低眸,玉佩裡傳出王小虎恭敬的聲音:“老大,外門大比還有半個月就開始了,宗門剛剛宣布了舉行地點、大比規則和前百獎勵。”
外門大比?
容夙的目光變了,她結束掉修行,很快換了個姿勢。
正陽宗的外門弟子有很多,所以競爭也尤為激烈。
容夙在成為外門第一前,不知道用手裡的黑刀打敗過多少人,才能坐穩外門第一的位置。
但即便是這樣,即便她已經是開元境九重的修為,不服她的外門弟子還是會有很多。
他們現在打不過她,所以在她面前畢恭畢敬,但暗地裡都是抓緊一切機會往上爬,希望能夠打敗她,成為新的外門第一。
在這樣一種環境裡的正陽宗,外門大比無疑是所有弟子翻身往上爬的階梯。
前百的獎勵是很豐厚的,但數萬外門弟子才只有百人能拿到獎勵,足見外門大比的殘酷。
容夙能成為外門第一,就是在上一次的外門大比裡勝出,拿到最豐厚的獎勵,以滾雪花般的形式修煉到了開元境九重。
別人不是外門第一,所以要參加。
容夙是外門第一,更加不能錯過。
能忍,但不能退,這一直是她所信仰的修行法則。
容夙起身出了屋,拿刀的手很穩,院子裡那塊被劈碎的磨刀石碎成灰,風一吹,不知飄到哪裡去。
她看都沒看一眼,繼續走出院落,王小虎就站在外面,看到她的身影后忙迎了上來。
容夙瞥他一眼,也不回院子裡了,隨意坐在一塊山石上,日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挑了一下眉,懶懶望向上空。
王小虎心領神會,開始講容夙關心的東西了:“老大,這次的外門大比跟往常不太一樣。”
“以往的外門大比一般就是擂台比鬥,或者山脈試煉之類的,但這次外門大比的舉行地點是烈陽地窟。”
烈陽地窟?
容夙原先還有些不以為意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她坐直了身體,眼睛裡都是嚴肅和鄭重。
正陽宗、烈陽地窟,名字裡含有“陽”字的地方對正陽宗來說都很不一般。
因為正陽宗歸根到底是因九階神器正陽鑒成名的,而正陽鑒則和烈陽地窟這樣的地方關系重大。
她當了好幾年的外門第一,自然知道像烈陽地窟那樣的地方,別說給外門弟子當大比的場地,是連內門弟子都不夠資格進去的。
聽說只有為宗門做出大貢獻的內門長老、主峰執事或是正陽宗少宗主、十大真傳這樣的人物才能踏足。
“繼續。”容夙若有所思,側了側頭,眼珠漆黑地凝著王小虎:“大比的規則是什麽?還有前百的獎勵?”
王小虎驚了驚,有些不自然地移開眼神:“外門的長老說了,他們已經派人在烈陽地窟裡放置了許多枚火紅色的玉牌。規則很簡單,拿到玉牌最多的前百個外門弟子,為外門前百。”
王小虎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知道容夙聽到這裡肯定就會明白。
拿到玉牌最多的前百個人就是外門前百,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限制的規則存在。
宗門是默認他們可以不擇手段,只要拿到玉牌並且活著堅持到烈陽地窟關閉、外門大比結束,就是前百。
這樣的外門大比已經不是殘酷二字能說盡的,而是一場將命搭上的生死遊戲。
“那位長老有說,火紅色玉牌長什麽模樣嗎?”容夙問王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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