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焰的劍太高級了,所以被那柄劍刺上一劍要嚴重過被別的劍刺上十劍。
容夙有那麽一瞬間痛到以為自己要死了,但她又不想服用那枚丹藥,她想把那枚丹藥留著當做危難時候的自保手段。
當然有南宮焰和南宮衛在,她應該也不會真正陷入生死攸關的地步了,但她並不想完全放任自己的性命在別人手上。
所以她咬緊牙關挪到屋子裡時大汗淋漓,一襲黑衣不但被血潤濕,還被汗浸透,容夙直接脫了黑衣丟掉,再拿了一身新的出來。
反正紫田給了她大約幾百還是上千件衣服,什麽顏色款式都有,就算容夙隻穿黑色衣服,也夠穿很長一段時間了。
但穿衣服前先要處理傷口。
容夙從破舊的儲物袋裡拿出屬於外門弟子的劣質藥散,再從地面上撕了一截布團咬住,抬手直接把藥散倒在傷口上,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良久,確定血止住後,容夙才丟了嘴裡咬到不成樣子的布團,慢慢穿上衣服,整個人脫力般靠坐在床榻下,怔怔看著窗外面日光明朗的風景失神。
又是很久,容夙才將目光將外面移回來,低頭看著腰間兩個儲物袋。
一個是白色的,很新,一看就知道沒用過幾次,裡面隻裝著內門弟子的身份玉牌和一些任務堂給的東西,還有紫田給的很多新衣服。
一個是黑色的,破舊不堪,到處有刀痕劍勁激蕩的痕跡,一看就知道身經百戰,裡面有容夙外門第一的所有戰利品。
容夙打算把舊儲物袋裡的東西移到新儲物袋裡,再把舊儲物袋收起來,以後隻用新儲物袋,所以她開始拿舊儲物袋裡的東西。
幾千枚二階靈石,換成三階靈石就是幾百枚,二階藥散幾十包、幾瓶聚氣補神的丹藥,百來株藥草,還有一些雜物,當然都是二階的。
雖然大部分跟不上容夙的修為了,但還是能換成十幾枚三階靈石的,因此容夙全部移進了新儲物袋裡。
最後只剩一部竹書和一百多枚朱雀玉牌。
容夙先拿起那部竹書,用手指輕輕摸了摸竹書的書封,有些想打開看看,但想到外門大比前驚魂的一幕,再看看自己肩膀處的傷口,最後還是放進了白色儲物袋裡。
然後是那一百多枚朱雀玉牌,那本來是外門大比後外門弟子應該交給宗門的東西,宗門再以數量多少來評出外門第一,發下那枚三階破境丹。
容夙原先的打算就是以最多的朱雀玉牌爭到外門第一,再拿到三階破境丹進入內門,但在進入內門前,她先進了石室,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四個多月的時間,外門第一早就結束了,她此前隨紫田去內門任務堂後就見了宗主,見完後回了南明峰,到現在重傷,都沒有時間去打聽誰得了外門第一。
但估計不是顧劍安就是王小虎了。
只是這朱雀玉牌赤紅如血,半幅朱雀的圖案躍然其上,朱雀的目裡有股不怒自威的震懾,竟讓人不敢直視。而且觸手溫暖熾烈,難道還會有什麽不能說的作用麽?
外門大比、烈陽地窟。
按照南宮焰所說,外門大比在烈陽地窟舉行,目的應該是用外門弟子的血來布下朱雀半陽血陣,再借助正陽鑒之力融合南宮焰體內的鳳凰血脈。
但和朱雀玉牌有什麽關系呢?都有朱雀二字,而朱雀是上古四神獸之一,鳳凰和朱雀同屬火系——
容夙若有所思,將那一百多枚的朱雀玉牌收好,打算後面有時間再到內門藏書閣多翻翻典籍。
至此,舊儲物袋裡再沒有任何東西了。
容夙看向新儲物袋,將之系在腰間,再看看地面上放著的黑刀,心想這就是她修行十來年全部的家當了。
全部家當啊!
她默念一聲,接著想到了龍形面具,那也是她的家當之一。
只是現在藏在了眉心空間裡,看不到也拿不出,除了竹書欲湮滅神魂時救了她一命,不知道還有什麽用處。
哦,還是有別的用處的。比如烈陽地窟裡催促她進石室,幾次莫名燥熱躁動,然後不受控制和南宮焰做了那些事,龍形面具都是功不可沒的。
容夙一想到南宮焰,隻覺肩膀上的傷口又開始痛了,忍不住拿手摸摸眉心,低低呢喃了一聲:“真會惹事。”
如果不是龍形面具,她或許不會踏進那間石室,不會和南宮焰糾纏不清,那哪裡會發生後來的許多事呢?
她自動將龍形面具救了她一命的事情跳過,心裡隻怨龍形面具的多事,害她一碰到南宮焰就無法控制住自己,跟只會發/情的野獸一樣。
然後眉心空間驟然生出一點金光,順著容夙摸眉心的手蔓延到她的肩膀,緩緩修複了她肩膀上的傷口。
容夙一愣,拿開手一看,自己剛才摸眉心的手還有被南宮焰長劍刺傷所沾染到的鮮血。
再想想當初龍形面具會遁入她的眉心空間,似乎也是染了鮮血所致的,所以龍形面具的異動是和鮮血有關嗎?
容夙心裡有些激動,咬唇用手抹了一滴血點在眉心,期待龍形面具的反應。
龍形面具沒有什麽反應,寂靜到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容夙失望極了。
接著她眉心空間又動了動,異動來自於龍形面具,它似乎在她的眉心空間晃動了一陣,才重新偃旗息鼓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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