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沒有著急殺她,而是想從她嘴裡問出那寶物的所在。
顧妍妍一問三不知,迷迷糊糊被黑衣人控制了一段時間後,看準一個時機就想逃跑。
結果當然是沒能跑掉。
那些黑衣人問了那麽久沒問出什麽,就想殺了她。
“是儲少主出手救了我!”顧妍妍眼神明亮。
她跟容夙說,當時儲白璧也受了重傷,只是還是出手震退了那些黑衣人。
再然後,就是天心府天院院主、儲白璧的師姐溫青弦趕到,把儲白璧和她都帶回了天心府。
她傳信給顧劍安,卻沒有得到回復,後來才知道顧劍安也失蹤了。
顧妍妍在和黑衣人的拉扯裡也受了傷,雖然不重,但恢復起來卻要很久。
她雖然擔心顧劍安,但修為太低沒有辦法,就留在天心府,當了天心府的外府學生。
這個正陽宗是知道的。
天心府有教無類、桃李滿天下,成為外府學生和當宗門弟子並不衝突。
“我這次來雷州是隨天心府一位教習過來完成任務的,結果就聽到了生死擂台的消息。”
顧妍妍坐在容夙面前抬眼看她,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裡有小心翼翼:“容夙,殺你妹妹的凶手就是姚族少主嗎?”
容夙一怔,沒想到顧妍妍還記得她很久以前說的話,只是這麽說也沒問題。
她垂眸,聲音輕輕:“是。”
顧妍妍的聲音就變得有些激動:“那姚族少主,我先前聽到修士們對他的稱讚,還以為他是好人呢!”
女子臉上頗有些憤憤不平,念了一陣後再看向容夙,眼神就變成了擔憂:“但是容夙,他是雷州第一天才,還有半步登天境的修為,你……”
顧妍妍把“怎麽打得過他”幾個字收回去,像是無措的呢喃:“要不——”
她看容夙一眼,小心翼翼道:“要不你把我當成你妹妹好了。”
容夙以前說過自己跟她妹妹有些像的。
顧妍妍大著膽子拉住容夙的袖子:“你先把我當妹妹。以後修為提高了,再慢慢想辦法殺死姚族少主啊。”
她不想容夙死。
經歷過生離死別後,顧妍妍越發知道生命的珍貴,也越珍惜認識的——朋友。
還是很天真啊!
只是眼睛卻跟以前的清澈不染塵埃不太一樣。
是因為經歷了那些生離死別和變故,便也不想和她經歷過生死的自己也死了麽?
容夙看著她扯住她自己袖子的手,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顧妍妍的頭,動作溫柔,像是摸自家妹妹一樣。
顧妍妍眼眶就有些紅,以前顧劍安也經常這樣摸她的頭。
接著她就聽到容夙低低的聲音:“你不知道簽了生死帖,就一定要上生死擂台嗎?”
顧妍妍一愣。
容夙把手從她頭上收回來,聲音輕輕地繼續說道:“而且我只有一個妹妹。”
她只有一個妹妹,死於二十三年前,死的時候只有一歲。
“顧姑娘,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容夙看向顧妍妍的眼神變得嚴肅鄭重。
顧妍妍呆呆的,反應過來後回答道:“當然。”
容夙就從懷裡貼緊心口的地方拿出一個黑色儲物袋,那也是她的第一個儲物袋。
“生死擂台結束後,請你將這個儲物袋交給南宮族少主。”她聲音輕輕,看儲物袋的眼神在顧妍妍看來溫柔無比。
那裡面裝著什麽?
顧妍妍有些疑惑,又有些難過。
那裡面裝著一根琉璃玉帶、一隻雲舟、一枚南宮族大小姐的身份玉牌……
容夙眼神深深,按住黑刀的手微微收緊。
顧妍妍走了。
容夙繼續練刀。
幾天后,庭院裡多出兩個人,門卻沒有響。這兩個人是直接踏空而來的。
容夙抬眸看去,再次一怔。
就跟先前沒想到顧妍妍會出現一樣,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這兩個人。
一人白發白須,是正陽宗的陳副宗主。
一人白衣如雪,是蘇明雁。
容夙微微皺眉,還在不解。
陳副宗主已經幾步走到容夙面前,就差指著容夙鼻子了,他聲音很沉:“容夙,你要和姚族少主在生死擂台上賭命?”
老者面上都是不讚同。
容夙就懂了,他跟姚昊蒼和那些看熱鬧的修士差不多,都以為她是想踩著姚族少主的名字往上走。
很符合她一貫表現出來的行事風格和心性。
容夙不由笑了:“陳宗主不用擔心,我不會連累正陽宗,只是勞煩正陽宗要再選個少宗主了。”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正陽宗會護她。
宗門跟世族是不一樣的。
世族關系盤根錯節、利益牽涉廣泛,牽一發而動全身。
宗門卻注重道途,弟子間自由散漫,很少會為了一個弟子賭上所有。
她當初要當上少宗主,除了利用正陽宗的修行資源修煉外,也有幾分借正陽宗少宗主的名頭讓生死擂台的消息被更多人知道。哪怕生死擂台結束後,也有很多修士談論這件事。
現在容夙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正陽宗如何,她都無所謂。
陳副宗主聽到她的回答,面上顯而易見是不理解和不滿,似乎還想說些什麽,最後一拂衣袖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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