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一眼,看到容夙雖然重傷但沒死,才微微放心。
只是四周有這麽多修士,重傷跟死了有什麽區別。
而且那兩族的修士不上前,容夙怎麽也不跑,就只是站在那裡呢?
她心裡不解,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姚族的大能半點不虛:“姚不信說了,有登天境的大能先出手救走容夙的。那大能先救容夙,我們後來再出一個大能殺容夙,很公平,正好抵消。”
如此無恥——
南宮族的大能一滯,但也無法反駁。
她在心裡順了一遍三月賭約,很快想到漏洞,一番拉扯後,彼此又立了一個天地誓約把漏洞補上了。
於是局面重新回到幾百人追殺容夙一個人。
此時容夙的面前就有三十來人。
姚族那大能直接就出聲了:“不會再有登天境大能出手了,不然多一個助容夙,就相應多一個殺容夙。你們上啊!”
他頓了頓,看著容夙垂著眸周身血腥味濃鬱的樣子,再看那死不瞑目的登天境大能屍體一眼,繼續道:“趁她病要她命啊,不懂?”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自然知道容夙是傷得太重動不了,站在那裡想緩過那陣劇痛。
地面上的修士們醒悟過來了,拿著兵器就衝了上去。
容夙抿唇,抬眸看一眼上空的姚族大能,眼裡凌厲殺意似乎能穿透雲霧,接著忍著劇痛往密林後面跑,那裡還有石林和湖泊。
名為姚不信的修士看一眼手上的追蹤星盤,很快追了上去。
容夙都重傷了,那還合作個屁?
上空。
姚族大能正因容夙的眼神心悸不已,就聽到風聲一厲,南宮族的大能凝掌拍來了。
他大驚:“你幹什麽?”
“趁你病要你命啊!”南宮族大能聲音很涼。
如果他不多嘴,容夙就還能再緩一會。
她眼神凌厲,道:“正好,許久沒和人過招,今日就打一架吧。”
單方面毆打那種。
就如南宮嚴能吊打段君鶴和姚通元。
她也能吊打眼前的姚族大能。
密林後的石林裡。
姚不信拿著追蹤星盤追蹤了許久都追蹤不到容夙的位置,微微皺眉,很不能理解。
石林就這麽大,出口都堵住了,容夙出不去的,那怎麽會追蹤不到呢?
追蹤星盤。
他眉目舒展,走幾步後再看到一座湖泊後,就完全懂了。
時值冬季,湖泊卻沒有結冰。
這湖泊顯然不簡單。
星盤是借修士靈力和呼吸來感應位置的。
容夙重傷,靈力一定所剩無多。
那麽她此時一定藏在湖泊裡,借湖泊來隱藏自己。
容夙估計不行了吧?
丹藥再多,也是無法立即恢復如初的。
而天心府的天心丹已經很久沒有面世了。
他滿懷自信地向湖泊走去。
“嘩啦”一聲水聲。
在姚不信距離湖泊還有幾步時,容夙破水而出,血和著水一起滴落,手裡深湖閃著湛藍的光,向姚不信心口刺去。
姚不信不由笑了。
重傷將死的人,還以為能夠反敗為勝?
他早知道容夙在湖泊裡,怎麽會沒有準備?
此時他的本命劍早已經刺出去了,離容夙的心口只有一點,容夙怎麽會比他快?
一劍刺進去,他就是姚族少主了。
而且容夙隻死在他一個人手上,段族副族主還會許他一件事情。
這就是他撇開盟友自己來殺容夙的原因。
他想著,笑容越來越深。
所以他死時也是含笑的。
容夙的刀確實沒有他的劍快,但她還有保命的寶物在。
此時她腰間的玉帶亮起,姚不信那一劍就遲遲無法刺進去。
“嗤”一聲,深湖貫穿心口。
姚不信面上的表情驚訝極了:“怎麽可能?”
容夙都重傷了。
她才殺了登天境五重的大能,怎麽可能還有保命的寶物?
那是登天境五重的大能啊!
那大能的寶物也有很多。
所以在他看來,容夙應該是真的無計可施了,怎麽玉帶還能用?
受到致命攻擊才會生效的保命寶物,一個月只能用一次。
難道先前那登天境大能沒有威脅到她的性命?
“說來你大概不信——”容夙捂著心口咳出一口血,眼神淡淡:“他真的沒有威脅到我性命的能力。”
甚至她會重傷,都是因為那登天境大能自知死到臨頭,寶物跟流水一樣拿出來自爆波及到的。
容夙說著,一刀毀了追蹤星盤,再慢條斯理把姚不信的屍體丟進湖泊裡。
上方被南宮族大能壓著打的姚族大能眼神悲痛含怒。
眉心龍形面具隱隱晃動,容夙就覺那股劇痛緩了很多,龍形面具似乎是變“活”了。
此時距離三月賭約結束還有兩個月。
也就是過去了一個月。
容夙看一眼腰間玉帶,唇微揚,眸光深深、聲音輕輕:“第二隻!”
第二隻被宰割的小羊羔。
南宮族禁地內。
南宮焰感受著玉帶生效的反震,華麗的衣裳染著血,一步踏向前,就看到三個很顯眼的深黑大字,古拙而質樸:第四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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