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就走。
容夙站在原地,手越攥越緊,面上表情波瀾不驚,心情情緒洶湧無法控制。
不多時,南宮焰回來了。
她看到站在空地上很久沒有動的的容夙,心裡不解,就出聲道:“容夙,你站在那裡幹什麽?”
她幾步走到面前,想到什麽唇角含著笑意:“你是等本小姐?”
南宮焰的聲音含著雀躍。
容夙垂眸,將心裡所有情緒都壓製住,出聲道:“是。”
南宮焰一怔。
她本來只是隨便說說的,誰知道容夙竟然承認了。
她就有些開心,拉著容夙走進院落內,正打算再說些什麽。
容夙先一步出聲道:“南宮焰,接下來的品酒大會,我不去了。”
南宮焰唇邊的笑意就一滯,半晌才回了一個字:“……好。”
一夜無聲。
容夙盤膝坐在地面上修行,結束完幾日修行後再睜開眼睛時,正看見南宮焰面前凝著一面水鏡。
她穿著松松垮垮的裡衣,旁邊的紫田拿著幾件華麗而顏色不同的衣服,看上去是在——更衣?
容夙沉默。
世族子弟需要仆從服侍著更衣很正常,只是眼前這一幕在她看來卻滿滿都是違和感。
她就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南宮焰面前,迎著旁邊紫田不解的眼神,拿過她手上的衣服,聲音淡淡:“你先出去。”
紫田一懵,看了看南宮焰臉上怔愣後浮現出來的笑意,若有所悟,很快就消失在屋內。
“怎麽了?”南宮焰透過面前的水境看著後面臉有些黑的容夙,先前的鬱悶瞬間消散,只剩愉悅:“你在意?”
南宮焰眼睛裡都是疑惑,顯然她是真不懂。畢竟紫田只是近衛,而且對她也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容夙低著頭,許久後隻憋出來一句:“以後不許讓她給你更衣。”
她想到先前好幾次跟南宮焰雙修完她衣衫不整,很有可能是紫田給她更的衣,心裡情緒就有些不好。
南宮焰就一笑,故意為難道:“本小姐是世族大小姐,很少自己更衣的,而且也不擅長。不讓紫田來,那讓誰來?”
“我來。”容夙脫口而出,說完就有些後悔。
南宮焰看出她的後悔後,心裡低哼一聲,問道:“那本小姐需要更衣的任何時候,你都能在?”
容夙沉默。
南宮焰也不指望能一下子改變她,就歎了一聲,手一伸,說道:“那你現在快更吧,品酒大會要開始了。”
她眉眼間帶上了一絲迫切,顯然是品酒大會真要開始,而不是故意催促容夙的。
容夙的心情就有些複雜,心想:南宮焰似乎是真的很看重這次品酒大會。或許是跟商夢華有關?
她想著,有些直接地扯下南宮焰那件裡衣,還想要說些什麽,卻在看到她背上的痕跡時徹底怔住。
南宮焰的背是很美的,皮膚白皙、觸感光滑,看似瘦弱卻很有力量,才能撐得起那襲世族大小姐的華麗衣裳。
和南宮焰的前兩次雙修,在正陽宗時她隻一心想著消除南宮焰的痛苦和寒意,觀瀾亭那次則因為醉酒,並沒有過多注意。
她隻記得記憶裡南宮焰的身體無一處瑕疵,美得如玉石那般,只是現在她玉石般光滑的背上多出了一小片一小片的痕跡。
那痕跡是消不去的傷痕。
結合容夙知道的一切來看,能輕易得出那是妖獸留下的掌印,冰原深處冰顏草伴生妖獸冰荒熊的掌印。
“到登天境就會消失的。”南宮焰的聲音輕輕的。
容夙似乎沒有聽到,隻憑借本能抬指撫過那一小片一小片的掌痕,似乎她的手指是靈丹妙藥,只要摸過就能消弭所有傷痕。
她的指尖有些涼,摸著觸感又有些癢。
南宮焰的身體就微微顫抖,躲著容夙的手指,聲音無奈:“別摸了。”
容夙不聽,隻反反覆複撫著那些掌痕,眼神藏不住心疼,眸底也有不知所措。
南宮焰就繼續道:“摸出火來,你能負責麽?”
容夙指尖的動作就一滯,難以置信地看向南宮焰,發現她說的真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後,手指懸在了空中。
南宮焰就當著她的面轉身,把那件裡衣脫了丟掉,再拿過她手裡的一套衣裳,自己熟練穿好後,丟下一句“就知道你不行”後,徑直走向屋外。
容夙在原地凌亂。
她在想南宮焰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接著又是“南宮焰更衣的動作比她還熟練,這是需要別人更衣的世族大小姐?”
最後所有凌亂的想法都變成了“南宮焰寧願暴露她自己也能更衣的事實,也要穿好衣服離開,看來那所謂的品酒大會真的很重要”。
嗜酒如命,呵!
果然酒能誤事。
她想著,坐回原地想繼續修行,心說她剛才就不該多此一舉。
只是坐了很久後,容夙都無法開始修行。
她重新睜開眼睛,想著南宮焰背上的那道掌痕,手微攥緊,從儲物戒指裡將那個裝著冰融丹的小瓷瓶拿出來,看著瓷瓶上的“焰”字怔怔失神。
第79章
醉仙樓的品酒大會據說前前後後有十來場, 期間擺上桌面的美酒也越來越不凡。
容夙沒有去,隻坐在屋內怔怔失神,也無法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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