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想著,忽覺身上一沉,是容夙壓在她身上,她的背抵著有些粗糙的地面。容夙眼神微沉,正看著她。
“那我沒有修為,在某些方面就無法讓祁兒很舒服了。”容夙輕笑,似乎只是隨口一說。
這個姿勢跟當初在九幽山海境內,那魔修壓住她一模一樣。
段祁就大概知道容夙要對她做些什麽了。
但她心裡此時卻沒有那時的絕望驚懼,而只有滿滿的期待盼望,還有些羞澀,臉紅透,想著是不是應該閉上眼睛。
身下的姑娘面浮紅暈,手指攥緊她的衣袖,雖然穿著黑沉沉的黑衣,雖然眉心黑薔薇印壓抑黑沉,但還是有未經人事的怯弱羞窘。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姑娘,二十年前也能高高在上、漫不經心地主宰別人死死攥緊、不想不甘不願失去的性命呢?
容夙壓著段祁往黑刀的方向滾了幾滾,在段祁疑惑前伸手去解她的衣襟,手摩挲著她的鎖骨,撩撥得她再次情動後,忽然低聲問:“段祁,我的家鄉在東川皇城,你去過東川皇城嗎?”
段祁一呆,睜開眼睛看到容夙表情認真,就搖搖頭,想了想道:“如果你想去,那我會跟你去的。”
容夙以後想去哪裡,她都行。
容夙就笑了,像是很開心的樣子。
段祁也很開心,心裡期待著容夙接下來的動作。
然後容夙摸摸她的臉,眼神似乎極深情:“你看我的手,好看不?”
她將她的右手抬到段祁眼前。
段祁想到容夙要做的事情,臉紅透,隻當容夙是在調戲她,就認真看了一眼,聲音認真:“當然好看,這是我見過最好看的手。”
她也不算說謊。
容夙的手確實很好看,手指修長,雖然有練刀的指繭,但卻很有力量感。
她想著那隻手即將前往的地方,臉幾乎紅得滴血。
“你想這隻手摸遍你的身體,想這隻手告訴你什麽是雙修,想這隻手帶你通往極樂,是麽?”
容夙笑了,笑容聽著很暢快。
段祁就心想:她真不知道容夙私底下是這樣子的。很壞,但她還是很喜歡。
接著她就看到容夙攬著她再滾了滾,面上再沒有一點笑容:“這樣一隻如今在你看來很好看的手,二十年前曾被人踩斷,說很髒,說不配好好地存在。”
容夙趴在段祁耳畔,將她小時候說的那些話清清楚楚講給段祁聽,說她手斷後的痛苦,說她險些活不了,最後抬眸看著段祁的眼睛,問道:“段祁,你想知道那人是誰麽?”
段祁眼神怔怔,似乎是有些心疼,回答道:“是誰!”
她的聲音似乎含恨。
容夙笑問:“知道是誰後,你會殺了她嗎?”
“當然!”段祁沒有半點遲疑:“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
“是麽?”容夙輕笑:“對,我也不會讓別人欺負我的。所以那人我會自己殺。”
“那人是誰?我認識?”段祁追問。
“你當然認識。”容夙伸手,在段祁注意不到的地方摸到了自己的黑刀,笑容璀璨:“那人,是你啊!”
她說完,眼神肅殺,一隻手還在段祁的鎖骨上摩挲著,一隻手已經拿了黑刀,動作果斷,直接一刀刺進段祁心口。
段祁眼神震驚又迷茫,像是一瞬間反應不過來,明明前一刻還對自己溫聲細語、要和自己雙修的人,居然能下一刻就拿刀刺進自己心口。
她鎖骨上還有容夙指尖的溫度,她衣襟被扯開後,還能想到剛才容夙扯她衣襟時的眼神,結果——
她抬眼,見容夙抽刀而出,血濺了一臉後,還要再刺一刀,眸一縮,憑借求生本能將容夙踹翻。
容夙修為被封,自然擋不住,被踹翻在地後緩了緩就爬起,眼神卻很興奮。
段祁就一滯。
她心口被刺了一刀。
雖然容夙沒有修為,但卻很用力。
哪怕她最後移了移身體,使刀刃偏了一點,但也是很致命的。
現在她應該先離開去處理傷口,但她想到容夙剛才的溫柔,再看看眼前她的淡漠肅殺,就很委屈。
段祁直接上前一步以修為壓迫容夙,強行將她壓住後,聲音不解:“容夙,你在說什麽?我根本沒有印象。”
“你沒有印象?”容夙看了看被段祁再次丟到遠處的黑刀,也不在意,甚至這一刻沒有生死結和活著的概念,隻揚聲笑了起來:“你五歲時,去過東川皇城的,對嗎?”
五歲,東川皇城。
段祁眼神迷茫,容夙卻注意到她眸底有逃避。
她就知道段祁是承認的。
她或許不記得東川皇城,不記得別的,但骨子裡卻知道她自己是什麽樣的人,所以幾乎容夙一說,她就信了。
“你自然不會記得。”容夙被她壓住後,忍不住抬手按著她的傷口,看鮮血自指縫間滲出,聲音就很愉悅:“你們世族子弟高高在上、視別人如泥土,哪裡會記得自己做過什麽呢?”
哪裡會知道你們隨手一個動作、隨意一聲命令,就能輕易摧毀別人拚命掙扎向上的人生呢?
容夙眸底笑意和恨意並起,看段祁還不打算殺她,笑得越大聲,邊笑,邊死死按緊段祁心口的傷口。
段祁任由她動作,隻問道:“所以你根本沒有喜歡我,剛才說的做的,只是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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