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摘下了白色裘衣,臉上帶著幾分被熱氣熏陶的紅暈,待看到女子的長相,洛衿一驚,好巧不巧的,這人正好是那天的沉語冰。
沉語冰往內室走了兩步,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又往後面退了幾步,聽著外面亂成一糟的聲響,心裡便有了有幾分猜測,離門越來越近。
洛衿似乎也發現了這姑娘的動作,暗道這姑娘也太聰明了些,急忙從牆梁下來,用匕首抵住了她白皙的脖子,還在上面輕輕的劃了幾下,小聲威脅道:“配合我。”
沉語冰眨眨眼睛,不言語,她那雙好看的眸子依舊發亮,卻不像那天一樣露出過害怕的情緒,反而有一種要看穿洛衿的樣子,弄得洛衿有些發虛,盡量的不與她對視。
洛衿突然起了逗弄這冰山臉的心思,湊近她的耳朵,故意壓低了聲音:“小姑娘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采花賊,若是想好好的話就別說話,本大爺還能放你一命,要不然你這細皮嫩肉的。。。”
說著洛衿就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觸手的只有錦衣的感覺,她卻依舊裝作猥瑣的樣子:“真滑溜。”
冰山的身子明顯一僵,似乎是終於感到害怕了,整個人顯的有幾分緊張,洛衿略微放下心來,她還真怕鎮不住沉語冰。
“二小姐,有事情嗎?”
門外的護衛輕輕的敲了敲門問道,還揮了揮手讓外面的人安靜下來。
洛衿動了動手裡的匕首,示意她好好說話,生怕這姑娘來個玉石俱焚,那天她刺土匪的情景她也算是看的清清楚楚。
沉語冰咳嗽了幾下,臉上顯得有幾分蒼白,看了一眼洛衿,隨即說道“沒事。”
門外的護衛聽到二小姐的咳嗽聲,心裡有了幾分猜測,急忙讓人把屋子圍了起來,定要讓這人插翅難飛。
聽到外面的似乎是撤退的聲響,洛衿松了一口氣,放松下來突然覺得這個女子身上有股甜甜的奶香味,這味道似乎很熟悉,還沒有想到在哪裡聞過。
忽然這腰間就一痛,原來不知何時沉語冰已經用頭上簪子刺了她手臂一下,流出血來,不由得小聲咒罵了一下。
沉語冰的時機卡的很準,趁她吃痛的瞬間推開了她,跑到了門口,大喊道:“有刺客。”
聽見外面嘩嘩啦啦的聲音,洛衿趕緊用輕功從窗戶飛走了,看著剛才下面的屋子被圍的水泄不通的樣子,越來越覺得這姑娘也太聰明了,還好她有提前打探過王銘山此時不在府裡,要不然以他豐富的實戰經驗,她今天還真的被逮住了。
“女兒,這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呀。”沉夫人急忙過來抱住了自己的女兒,盡管她上上下下沒有一處有傷痕,依舊是心疼的不得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哪個殺千刀的非得來找你一個未出閣姑娘的麻煩,以後可怎麽找到如意郎君啊。”
沉語冰不到半個月遇到兩次生命危險,她這個做母親的哪能不能心疼,而且姑娘最注重的就是名聲,這兩件事情傳出去,那些好兒郎肯定還得再斟酌斟酌。
“娘,我沒事。”沉語冰也輕輕的回抱了一下,她隱隱覺得剛才那人有些熟悉。雖說那張臉已經包的看不清楚樣子了,聲音也做了偽裝,只是眼睛她還是覺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沉從之也心疼自己的女兒,可是看到自己的夫人哭成這樣子,心裡有些煩悶,頭也被她吵得有些痛,硬邦邦的說道:“既然沒事,你就別哭了,讓語冰好好休息。”
聽見這話,沉夫人徹底氣炸了,從沉語冰的身上起來,整個人又趴到了沉從之的身上,哭喊道:“你都不心疼女兒的嗎?語冰可是你嫡親嫡親的女兒啊,不是什麽賤妾的女兒”
說著還用拳頭砸向沉從之,一副撒嬌打滾的樣子,哪還有半分刺史夫人的端莊。
沉從之一聽她說賤妾,臉色就變的有些不好,一甩袖子斥責道:“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明天我就讓王銘山住在院子裡,保證以後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沉夫人得到了承諾,哽咽了幾下,滿意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點了點頭。
沉從之看沉語冰似乎沒有大事,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聲安慰道:“好好休息,爹一定幫你報這個仇。”
“謝謝爹。”
沉語冰行了個禮,垂著眼眸,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
顧二看洛衿身上穿著夜行衣,似乎是又受傷了,臉上有幾分驚恐:“你這是去幹什麽了?怎麽又受傷了?”
隨即又急急的從屋子裡拿了藥過來:“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見他這樣子,顧二也不再勸:“好吧,那你有事叫我。”
洛衿見他出去,掀開自己的衣物一看,傷口還挺深,這姑娘也太狠了些吧,隨即釋然的笑了笑。
若是有人敢調戲自己,他一定要讓那人做不成男人,而且那天可是沉語冰可是快把那個彪形大漢給弄死了,她這程度的傷已經是算是手下留情了。
在客棧修養了幾天,除了身上的傷疤一處接一處的,原本完美的**變的有些不忍直視,她的傷算是完全好了。
經過上一次的夜襲,刺史府的防衛因此更嚴格了,尤其是女眷那裡,交接更加頻繁,生怕沉二小姐再出意外,洛衿自然就沒有再去的道理,也因此對這事有點頭痛。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