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言君抿嘴略一思索,便稍微有了頭緒,暗地裡要害嘲風的,就她的猜測來看,可能是與嘲風三翻四次糾纏、產生嫌隙的寧如玉,也有可能…是攝天軍。
嘲風見君兒面露憂色,不想她太過擔心,趕緊道:“就是一些覬覦晁、晁家錢財的宵小,已經被我派人除掉了。君兒放心。”
“可是——”言君當然不相信嘲風隨意找的理由。
不等人家說完,心虛的嘲風便開口打斷她:“哎呀君兒放心嘛,你還不相信我嗎?”
“我——”言君還想反駁,仰頭對上嘲風的目光,就見她滿眼無辜,還頑皮地衝自己眨了眨眼。
言君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瞧她呢,在這個角度,嘲風長長的眼睫扇動的每一個細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言君敗下陣來,錯開目光小聲道,“反正、反正,你不能有事。”她是拿這個家夥沒辦法了。
君兒不再糾結背後的奸人,嘲風欣然一笑:“好~君兒不許我有事,我便不會有事,君兒也不會有事。”又想到什麽,故意頑劣補充道,“我也不會再讓君兒喝醋,才喝幾口,都喝暈了。”想來七天前,她們本是說吃味的事情說得好好的,誰料君兒就暈了嘛~
作者有話說:
哎呀又甜了
第65章 憐佳人召棠廊中會(中)
寧言君一聽,又好氣又好笑,都這麽緊急的事情了,這人倒是沒個正型:“我說真的,你還有心思說笑。”
嘲風乖乖收起玩笑意味,正色道:“嗯。君兒,我答應你。我們都不會有事。不說這個了,你該喝藥了呢。”嘲風有些苦惱,“唔,藥灑了…我讓人重新熬。”說罷就準備叫人來,又被言君拉住:“隻灑了一點,沒關系的。”
嘲風抿嘴想了想:“那好吧,君兒必須把藥都喝了,才會好得快。雖然它好苦的,你也得忍一忍。”
一向逍遙自在的九殿下,在心愛的姑娘面前,倒開始囉囉嗦嗦,碎碎念著將一邊的藥碗端回來,被苦味兒逼得直皺眉頭,小心喂給懷裡的人兒喝了。
看碗中黑乎乎的藥見底,嘲風丟下藥碗便是急急忙忙一把抓來早就備好的紙包打開,原來裡面裝的都是一些甜口的小吃食。
嘲風催促言君趕緊做出選擇:“君兒要吃哪個,快快快,特別苦是不是?!”就好像那一碗苦藥悉數灌到了她的肚皮裡、急得不得了。
言君瞧她的著急勁兒,心下好笑,卻搖了搖頭:“藥,不苦呢。”隻這樣被她呵護著,心中便盡是化不開的甜蜜,湯藥再苦澀也變得暖人心脾,又哪裡需要蜜餞來解救呢?
“啊~這還不算苦呀!”嘲風驚訝,“我用小杓沾著偷偷嘗了嘗,都覺得好苦。”
哪有人會將自己“偷偷”嘗過的事情都交代得這般仔細?言君一聽,小心仰頭偷瞧了一眼,見她將好看的眉眼都要皺到一團去了,抿唇忍住笑意:“藥又不是好吃的,你怎麽也去嘗呀?”她的小呆瓜偷吃玫瑰釀也就罷了,怎麽還傻乎乎地去品嘗湯藥呢?
嘲風老老實實道:“我怕你覺得苦,所以就想先替你嘗嘗,好有個防備。”要喝藥的是人家君兒,就不知道小殿下到底需要有什麽防備了。
寧言君心中暖意融融,卻聽嘲風繼續自顧自如實交代:“她們第一次熬出來的時候,我就嘗過。不同的藥,苦味還不一樣。”
“第一次熬出來?”言君突然意識到什麽,有些慌亂:“我這是,睡了多久?”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光,她還以為自己是在昨夜暈倒,這才剛剛天亮呢。
“唔,這是第七天了呢。第七天的第二次藥,馬上便又要天黑入夜了。”這樣算來,君兒都一共喝了十來碗苦藥了呢!
“第、第七天了?”寧言君驚道,這個房間是陌生的地方,這便意味著她一連離開潤雪居七天了!
嘲風連忙抱好懷裡著急的人兒:“誒、君兒別急,相府那邊,我都打點好了。”很快便小心“鎮壓”住了君兒的動作。
“打點好了?”寧言君不解,被這人壓在懷裡完全無法掙脫嘛。
嘲風自信點頭:“嗯。寧老…寧大人現在,都不知道你已經在我這裡住下了呢。”寧老頭前日還去潤雪居問過“言君”課業,根本沒有看出任何破綻呢。
寧言君驚訝愈甚:“怎麽會?”
“我請了一位精通易容之術的高人。她喬裝成了你的樣子,在潤雪居裡暫且代替你,就連瑤華都沒有識破,還以為你早已回了潤雪居呢。”當然,這一套,都是嘲風早早便想好的說辭。
就連“易容之術”這個詞兒,都是才從那些小妖嘴裡聽來的。見君兒懷疑,嘲風面不改色胡扯:“內訓堂,她也會好好替你聽的,放心。一切放心就好。”
寧言君對嘲風一套玄乎其玄的說法將信將疑,雖不確定嘲風到底是用了什麽方法讓自己蒙混過關在外面住了這麽些天,對嘲風,她卻是無條件信任,嘲風,總是不可能害自己的。
嘲風乘勝追擊:“哎呀,君兒便只需在我這裡乖乖養好身體,等你徹底恢復了,我就送你回去。好嗎?”
言君能感受到她言語間不加掩飾的寵溺,向來孩子氣的嘲風此刻卻反過來哄自己,言君安心下來:“好。”好奇往四處瞧了瞧,“這,這裡是你的家?”
“對呀,這裡是我的房間。不在潤雪居的時候,我就在這裡休息。”嘲風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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