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公司的確有積極處理這件事,但阮總您自己也在圈內,應該能理解公司主要還是以……”見阮月臉色更加難看,張董隻好咽下後半句話,含糊其辭地說,“岑錦星是個剛出道的新人,公司不想為了她得罪那個投資人,所以才會......”
“視若無睹?”阮月不想聽他那些支支吾吾冠冕堂皇的借口,直言打斷道。
張董乾笑著剛想開口,結果話還沒到嘴邊又被堵了回去,“我不在乎你們公司高層是怎麽想的,我只知道你們讓錦星受委屈了。”
“剛才我已經強調過了,我來是給錦星討個說法的,所以張董也不用給我解釋這些,給我個答覆就行了,至於你所說的勾當見不見的人,大家都是圈裡人,都心知肚明。”
阮月的態度太過強硬,張董怎麽也是個人精,多少大概猜到了點她為什麽會這樣,盡管有些心疼,可還是讓步道:“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沒辦法改變了,要不這樣吧阮總,違約金這一塊公司可以少收三成,您看行嗎?”
阮月滿眼諷刺地看著他,反問道:“張董覺得我在乎的是那點違約金嗎?”
說實在的百萬違約金相較於阮月的片酬來講,雖不至於是螢火與皓月,但的確很少了,更別提只是其中的三成,而且聽她的意思,她想要的答案和他給出的似乎背道而馳。
張董咬了咬牙,十分肉痛地問:“那您想怎麽樣?”
阮月略顯失望地搖了搖頭,“張董似乎給不出一個合適的說法,那就沒什麽好談的了。”
說完她給了身邊的律師一個眼神,沒再給張董說什麽的機會,起身便往外走。
“阮總!您留步。”張董的牙都快咬碎了,接下來的話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公司會擬一份申明給岑錦星正名,這樣可以了麽?”
這個決定等於完全將那個投資人給得罪透了,可比起得罪阮月,孰輕孰重他還是拎得清的。
聞言阮月這才停住了腳步,回頭道:“一個小時夠了麽?”
“夠了夠了。”張董紅著雙眼連連點頭。
阮月面無表情地說了聲“好”,重新邁開步子離開了會議室。
剩下的事情跟她無關了,律師都會處理好的。
等她回到車上,烏瑩見她臉色比上樓前稍微轉霽了點,還是沒忍住歎氣道:“阮總,您做的這麽明顯真的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怕什麽?”阮月顯然不太理解。
“我知道您很著急,也很氣憤,可是......”烏瑩沒忍住又歎了口氣,“岑錦星畢竟在國內發展,網友的惡意比您想象中要嚴重得多,伴隨她的閑言碎語有可能會更多。”
阮月眉心微擰,沒有接話。
烏瑩見狀不免再次開始頭疼,沒好氣地埋冤:“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像頭倔驢,你沒聽過華國有句古語嗎,叫做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副駕駛那方是慣有的沉默,好半晌烏瑩才聽見一句溫和卻有些許變扭的回應:“她不是熱豆腐。”
烏瑩:“......”
你覺得自己很幽默嗎??
跟她說什麽單口相聲呢??
“算了算了,我跟你說不通,反正你稍微克制點,別再給我添麻煩了。”她煩躁地撓著自己的頭髮,把頭頂撓成了個雞窩,“你是不知道為了壓下那些亂七八糟的熱搜和通稿費了我多少勁,害我掉了多少頭髮,你得補償我。”
“嗯。”這次阮月倒是回得很快。
“還有,我現在還屬於休假期,給你當司機是另外的價錢。”烏瑩開始變本加厲。
阮月神色淡淡,“是你自己非要來的。”
“那還不是怕你又給我找事!”烏瑩用力拍了一把方向盤,只差沒高聲大吼了。
阮月低頭盯著手機又不接話了。
烏瑩見小算盤打不響,閑閑地說:“別看了,人家和你又不熟,就算你每天把手機盯穿了,怕也難等到一條消息。”
阮月捏緊手機睨著她,烏瑩絲毫不怕地繼續道:“那麽看我幹什麽,我說的都是實話,既然都為了人家做了這麽多事了,不如直接把話攤開了講。”
“會嚇到她的。”阮月看著那隻貓歎息道。
“實在不行,你不如表個白?”烏瑩一臉的看熱鬧不嫌事大,“再送你一句話,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
阮月警告似地喊道:“烏瑩。”
烏瑩立馬收起嬉皮笑臉的神情,可還是不太服氣地嘟嚷道:“我這不是給你一個建議嘛,我就不信你做這麽多只是為了答應的那件事。”
“開你的車。”阮月不想再搭理她了,聽不見一句像樣的話。
但沒過一會,副駕駛又響起一聲:“去桐江水岸。”
烏瑩無聲地嗤笑,看,她剛剛說什麽來著,心口不一吧。
將人送到一個多小時前岑錦星出現過的那個地下停車場,烏瑩望著走進電梯的阮月做了個口型:【加油啊老板】
而在看剛發布的那條微博聲明的阮月自然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
至於聲明內容也很簡單,大致就說網上針對岑錦星的那些報道和言論都是不實的誣告,公司會向造謠者發律師函,同時表示對長期受到網暴的岑錦星感到抱歉,並附了一份將要收到律師函的名單,上面大部分是一些營銷號,還有一小部分是在岑錦星微博下說話非常難聽的幾個私人帳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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