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時,阮月一句直男發言“你防曬沒有抹勻”,讓她當眾社死到想著要離這個行走的熱搜越遠越好。
後來阮月一次次照顧她,開導她,讓她學到了不少東西。
在她每一次說“乖”的時候;
在她明明已經釣上了魚卻給自己的時候;
在和她同床共枕的時候;
在被她牽住,或者靠得很近的時候……
有太多這樣的瞬間,她一一細數下來要花費不少時間,但這些時候都有一個共同點——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過了速。
阮月的溫柔,從來都是藏在不露聲色的細節裡。
並不刻意,卻處處撩人。
她想應該很少有人能抵擋阮月的魅力,而她是個俗人,本就是萬千大眾中的一個。
更是在這些偏愛與特別裡,越陷越深。
紅燈閃爍,在綠燈亮起的那一刻,岑錦星聽見自己很輕很輕的聲音。
“姐姐,七夕快樂。”
最終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讓她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阮月愣住了,大腦一陣空茫。
後車不斷按著喇叭,刺耳的笛鳴讓她稍微找回了點理智,勉強駛過路口,停在了最近的一個停車位上。
“……小星?”她的嗓音不再平靜也不再溫柔,微微顫抖著,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畢竟岑錦星的聲音那麽輕,輕得不能再輕。
原本岑錦星還特別緊張,可瞧見阮月的反應,忽而就笑了。
“我說。”她講得特別慢,幾乎一字一頓,“阮月,我也喜歡你。”
這是從認識至今,她一次叫阮月的名字。
鄭重且認真。
不是把她當作知心大姐姐,而是跨越了十歲的年齡差,令她心動和喜歡的人。
良久阮月都沒有任何反應,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
岑錦星重新緊張起來,尷尬又不知所措,指甲不停地扣著虎口。
她是……會錯意了嗎?
她突然感覺呼吸困難,整個肺部猶被火燒,帶來鑽心刺骨的疼。
眼前逐漸變的模糊,鼻間酸澀難耐,她深深埋下頭,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如今的狀況。
直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鼠尾草的味道緊緊環繞住了她。
“傻瓜,這種事怎麽能讓你來呢。”
阮月終於從不敢置信的巨大驚喜中抽身,瞧見面前的小家夥哭得都快喘不過氣,心疼又自責的感覺令她窒息。
“我喜歡你,岑錦星。”
在被你遺忘的時光裡,在你毫不知情的歲月中,愛了你已經很久很久。
久到她因為長年苦苦找尋到幾乎魔怔,連自己都快不記得了,那埋藏在心底深處的記憶。
二十年前的春日,她如往常一樣按時去老師家裡上課。
只不過這次老師沒有在鋼琴前等她到來,而是撫著肚子躺在庭院的搖椅裡,帶著暖意的陽光傾灑在那張洋溢著幸福微笑的秀顏上。
老師對她說,月月你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幫阿姨一起給ta取個名字好不好?
那時她尚且年幼,對這麽重要的事情有些無所適從,一個勁地搖頭。
她的父母和她的老師是世交,大概也是念及這個,所以最終老師決定道:
叫星年好不好?
沈星年,星月交輝,年深月久的星年。
這個名字賦予的意味,仿佛即將出生的孩子是為她來到世上一般。
老師說,月月,幫阿姨照顧星年好麽?
她不太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給你找了個小丈夫呀。
您怎麽知道一定是男生?
那就給你當媳婦。
當時她覺得老師不過是在和她開玩笑。
後來沈星年出生了,是個小妹妹。
老師把孩子放在她懷裡,哇哇大哭的小娃娃弄得她手足無措,只能求助地看向老師。
老師笑得開懷,說,你得自己學會照顧媳婦啊,怎麽能讓阿姨幫你。
莫名其妙的,她學會了抱孩子、換尿布和衝奶粉。
現在想想老師大概只是為了把這些活計甩出去,又因為丈夫常年不在家,於是就落到了她頭上。
再後來沈星年慢慢長大了,從在地上爬到學會走,從牙牙學語到開始會叫人。
沈星年叫老師,媽媽。
而在老師的唆使下叫她親愛的(sweetheart)。
她無語至極,怒斥老師惡趣味。
老師笑得開懷,似乎全然沒放在心上,因為直到那年出事,沈星年都一直是這麽叫她的。
後來的後來,她找到了岑錦星,告訴老師的時候,她設想過無數老師知道後的反應,卻沒想到老師說的第一句話是:
月月,你確定找到的是自己媳婦麽?
或許老師的玩笑裡,含著對她的信任,也真的有想過要將人交托給她。
又或許玩笑開得多了,在她心裡也成了真。
所以至始至終,她對沈星年都抱有了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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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擁抱,阮月等了太久。
盡管重逢後她不是第一次抱岑錦星了,但是全然不同的感覺。
那時她克制守禮,僅僅是為了撫慰女孩的不安。
眼下她全然放縱了自己,將人緊緊擁在懷中,下巴輕抵在岑錦星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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