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月並不想平白惹惱鬱折枝,她們之間的關系最終也絕不會走向親密,玩笑也只能點到為止。
到鬱家的時候,正好是飯點,鬱父已經請人做好了晚飯。
三人吃完飯聊了聊過年的事情,鬱父已經請人徹底地打掃過屋子,還給花落月添置了一些東西,基本都在房間裡,上次說的衣櫥也已經裝好,就等著她們回來住。
但畢竟家裡人少,平日裡還好,越是臨近過年,反倒越顯得家裡冷清。
鬱父沒再提之前跟鬱折枝吵架的話題,只是反覆提醒她們有空早點回來過年,花落月看向鬱折枝,鬱折枝隻說知道了。
晚上她們還是要走。
鬱折枝借口說隔天要開會,她實在不想再在飄窗上睡覺了,一邊琢磨著要不要找借口在屋子裡添置一些沙發躺椅之類的東西。
準備離開的時候,鬱父才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對鬱折枝說道:“對了,周家那個小子早上來過。”
鬱折枝腳步一頓,皺起眉:“他來做什麽?”
鬱父答道:“也沒在這兒待多久,就說回國之後還沒來得及來看我,就拎了禮物過來,就在客廳坐了一會兒,也就半個小時吧,就走了,我留他吃午飯都沒肯。”
鬱折枝問:“就這些?”
鬱父說道:“問我最近身體怎麽樣,還提到你結婚的事,問你對象對你好不好之類的。”
鬱父也是知道周君曜糾纏鬱折枝的事,態度向來不冷不熱,不好駁了周老爺子的面子,也不想表現得對周君曜很支持。
但周君曜倒也能舍得下臉皮,過去也偶爾上門慰問。
出國之前來的幾次明顯是別有用心,但這一次卻叫鬱父都覺得態度有些奇怪。
鬱父對花落月沒什麽意見,相反還挺同情,當然那些私事鬱父也不會隨便對周君曜這種外人說,也怕他繼續糾纏,當然都挑好話說,幾乎把鬱折枝和花落月兩個人塑造成了天造地設甜膩熱戀的小情侶。
不知道周君曜信了沒有,但最後他還是說了幾句祝福的話。
鬱父覺得他大概是真的準備放下了。
鬱折枝對此不置可否,也不想繼續揣測讓父親擔憂,隻說:“但願如此。”
晚上鬱折枝帶著花落月回了公司附近的住處。
到家的時候,時間還不算太晚。
鬱折枝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花落月正在擺弄客廳餐桌上的花瓶,白天買的那幾只花一一嵌進去,熱烈的顏色讓餐廳一下子暖了好幾個度。
“應該再買點別的顏色的。”花落月說道。
“回頭我再叫人送幾束過來。”鬱折枝擦著發尾上殘留的一點水汽,一邊坐到沙發上。
客廳的電視開著,正在播放新聞之後的天氣預報。
好消息是未來幾天都是晴天,氣溫有所回升,很適合假期串門或者出遊。
花落月擺完花,將花瓶放到合適的地方,也跟著在沙發上坐下。
跟鬱折枝中間隔了大概半個人的距離。
其實兩個人的臥室裡都有電視——客房裡那個還是鬱折枝特意在花落月之前臨時叫人來裝上的。
不過在上上次來的時候,花落月房間的電視恰巧壞了,收不到信號,鬱折枝就說可以去客廳看電視。
那時候恰好是周君曜剛回來那段時間。
花落月假裝沒看出來客房裡的電視只是被人為地扯掉了一根線。
鬱折枝怕演出來太假,有意無意地增加與花落月的共處時間,只是大概又抹不開臉面直說,很多時候便只能通過各種方式暗示。
好在花落月足夠上道。
晚上睡覺之前,只要鬱折枝不是太忙,她們會一起在客廳看會兒電視,看什麽並不重要,她們通常也不會閑聊,只是為了慢慢習慣對方的存在。
事實證明這種方法很有效,至少鬱折枝跟花落月一起坐在很近的距離范圍內超過一定的時間時,也不會顯現出煩躁和坐立不安了。
甚至可以說是放松的。
那些緊張、煩躁、不安,原本也就是鬱折枝的心理作用的產物而已。
天氣預報之後是一段廣告,然後就是晚間劇場,開始播放電視劇。
鬱折枝看了大概十分鍾,才忍不住問:“我怎麽記得前兩天放的不是這部劇?”
花落月從手機裡抬頭,瞄了眼電視。
年輕的男女站在類似圖書館的一角,因為拿書而撞到一起,驚訝之後一個紅著臉低下了頭,另一個抬手取下女孩子原本想要拿的書,一邊遞出去,一邊叫了一下女孩子的名字。
女孩子下意識抬頭,而男孩子恰好低頭。
一段配著曖昧背景音樂的慢鏡頭之後,兩個人親在了一起。
毫無情趣可言的鬱總皺起眉頭,嘀咕:“真是莫名其妙。”
“上一部劇昨晚就大結局了。”花落月說道,“女二號的父親是真正的凶手,綁架了女兒要挾女主角替他銷毀證據。但女主角早就推理出了真相,跟女二號一起做戲騙過了凶手。
在等警方支援的時候,女主為了保護女二中了一槍,在醫院躺到了大結局才醒。對了,女主其實是警方臥底,開頭反派用來威脅她的案子是假的。”
鬱折枝轉過頭去無聲地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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