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她面前作秀,那也是在傳達著她會聽話的信號。
鬱折枝因此心情忽然好了一些。
只要她乖乖聽話……
後面的話,鬱折枝沒有再深想下去。
等到離開的時候,鬱折枝的態度明顯和緩了一些,還主動跟花落月打了聲招呼。
花落月目送她到門口,不大明白她心情變化的理由。
但她並沒有深究,面上掛著禮節性地淺笑微微頷首,等到房門關上,又坐回原處,繼續翻看著手裡的原文書。
就算是金主大人也不能打擾她學習。
錢或愛未必永遠都是自己的,但能力是。
鬱折枝幫她解了燃眉之急,她覺得對方人傻錢多值得好好感恩,也並不意味著以後一輩子都要依附於對方。
早晚都是要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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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K市。
蔡大哥領著妹妹上街吃飯,又在父母的再三催促下帶著妹妹去買換季的冬裝。
而蔡心悅對於逛街活動興致缺缺。
“我自己會買啦,而且去年冬天不是買了好幾件,都沒穿過幾次,回去找出來繼續穿不就好了……”
蔡大哥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你看看你穿的像什麽樣子?”
他伸手指指妹妹身上的薄外套和破洞牛仔褲,一臉嫌棄。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是要飯的呢。你也不怕把自己凍出老寒腿。”
蔡大哥碎碎念著,一邊將妹妹強行往商場的方向拉,“再說,買那麽多你倒是穿啊,之前還不是嫌棄不好看不肯穿?那這回換你喜歡的行不行?”
蔡心悅消極抵抗了一陣,終於還是隨著哥哥的力道,慢慢挪向了商場。
走到半路的時候,她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忽的又停下來。
蔡大哥正想扭頭訓斥妹妹兩句,卻冷不防地被妹妹拉進旁邊的拐角,隨即又偷偷摸摸做賊似的往外探頭。
“你又幹什麽?”蔡大哥用眼神譴責了一下妹妹。
“噓……”蔡心悅回頭瞪他一眼,然後又趕緊探頭朝外面看。
一個有些熟悉的面孔從車上下來,被引向了不遠處一個一看就很貴的餐廳。
好像是花落月的「姐姐」。
蔡心悅很快認出來,對方那張漂亮的臉蛋見過一次就叫人很難忘記了。
她們其實也就只見過那麽一次,上去打招呼都得思索一番有沒有必要。
真正叫蔡心悅駐足的,是她聽見那邊人的寒暄聲。
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對著年輕女人微微彎著腰,有些恭敬地叫了聲「鬱總」。
之後又是「年輕有為」、「一表人才」之類的誇讚。
沒想到花落月的姐姐還挺厲害的。
蔡心悅正在心底感慨著,又聽見那邊的男人有些驚奇地問鬱總。
“原來鬱總已經結婚了嗎?這麽快。想必另一半必然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鬱總只是笑:“是。就是不久前的事,以後有機會一定帶她出來認認人。”
再往後的話,隨著幾人走遠,就聽不太真切了。
蔡心悅沒有再追上去,偷聽已經叫後面的大哥覺得費解了:“你什麽時候有了這種聽牆角的癖好了?你認識?”
“我同學的姐姐,前幾天見過。”蔡心悅解釋道,“有點好奇嘛。”
“我還以為你不是暗戀人家就是跟人家有仇呢。”
“哪有……”蔡心悅撇了撇嘴。
“以前可沒見你對誰這麽上心過,之前路上碰到你初中同學你裝不認識,結果把人家惹到我們家家門口來哭的事,你這麽快就忘了?”
“她那已經接近性騷擾了好嗎,我對別人可有禮貌了。”蔡心悅不滿地反駁,“我只是不想被神經病纏上而已。”
蔡大哥懶得再跟她車軲轆幾年前的舊事,趁她不備趕緊將人拉進商場,一邊低聲囑咐了幾句。
“既然是同學的姐姐,那就更跟你八竿子打不著了,那種人看起來就是惹不起的,你以後還是遠著些。”
“知道啦……”蔡心悅敷衍地應了一聲,心底想的卻是另一碼事。
沒想到花落月的姐姐看起來那麽年輕就已經結婚了。
不過換一個角度來說,既然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大概也不會花太多的精力在花落月這個便宜親戚身上了吧。
往後就算有什麽突發的情況,或許也沒辦法指望這個冒出來沒多久的姐姐。
蔡心悅一邊覺得花落月有些可憐,一邊又想著,以後得多關注關注她了。
一個女孩子家孤身住在校外,萬一出點事都沒人知道。
就當是她幫忙的回禮吧。
蔡心悅下定了決心,終於又提起了幾分精神,抱著哥哥塞過來的一堆外套走到了試衣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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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月看到蔡心悅發來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鋼琴課結束之後了。
她送走了老師,順路去了小區內的快遞收發站。
等著快遞站的工作人員查找近期的收發件記錄的時候,她才打開手機。
蔡心悅發來的消息不少,從上到下依次是偶遇了花落月的姐姐,還附上一張模糊的背影照,之後又問她有沒有什麽忌口,隔天帶些家常菜給她嘗嘗,最後是約隔天聯系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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