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鬱父這邊。
她們還沒來得及跟鬱父提起之前計劃好的那個劇本。
“不用……”鬱折枝說,“初二那天我跟你一塊去機場,回來之後就去領離婚證。在X市也一樣。”
花落月點點頭。
遠處傳來的狗叫聲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鬱父過了一會兒才回來,對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毫不知情,一邊換鞋,一邊問:“怎麽還不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起來可有的忙了。”
花落月回答說:“我們剛剛在聊人生。”
“是嗎……”鬱父看看花落月,又看看鬱折枝。
前者臉上帶著淺笑,不見什麽惱意,但後者明顯心情不佳,擠了幾次嘴角也沒能扯出個自然的笑臉來。
不過也許是最近工作太累導致的疲憊,鬱父並未追問下去。
“後面幾天休假,有的是時間讓你們慢慢聊。”鬱父說道,“一會兒早點休息。”
兩人點點頭,坐在沙發上看完前半集電視劇,等到開始插播廣告的時候,就關了電視上樓。
鬱折枝後來搬進房間的多用型沙發解決了她們晚上睡覺問題。
花落月主動佔據了沙發的位置,隱藏的底板拉開之後睡上兩個人也綽綽有余。
鬱折枝一開始還會因為多一個人共處一室而有些失眠,現在已經對此習以為常了。
上床後沒多久,加班好幾天的鬱折枝就睡了過去。
花落月聽著另一道平穩的呼吸聲,睜著眼睛,盯著窗簾縫隙外面的月亮,一直到後半夜才慢慢閉上眼睛。
最後一個聚在一起過的年,誰也沒做掃興的事,熱熱鬧鬧地過完了最後一個年。
但最後一點溫情也僅僅隻持續到這裡為止。
鬱折枝出去拜完年回來的下午,花落月在房間裡收拾行李,為隔天回X市做準備。
就在她將最後一本書塞進書包的時候,鬱折枝推門進來,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氣。
這是花落月第一次看見鬱折枝在自己面前表露出生氣的情緒,所以她不由地愣怔了片刻。
直至鬱折枝將一遝照片拍在桌上。
她無意識間用了幾分力氣,震得桌上的擺件都倒了下來,骨碌碌地滾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了。
鬱折枝無心去理會擺件,低啞著聲音問:“你是不是早就見到過她了?”
花落月站起身,看見桌上的照片。
最上面一張赫然就是兩張極為相似的臉,花落月很快就回想起來,那是之前在那個偶遇愛麗絲的小鎮上拍的照片,她們並沒有拍任何合照,只有幾張對方無意間入鏡,之後也通通被花落月刪了個乾淨。
花落月沒有留下任何關於愛麗絲的照片。
鬱折枝手上的照片顯然只能是來源於另外的人。
但鬱折枝並沒有解釋照片的來源,只有顯見的怒火,她已經知道那遝照片是大半年前拍下的,那時候她還在苦哈哈地滿世界追尋著白月光的蹤跡,而花落月卻已經跟她碰過面了。
可花落月卻沒有向她透露過半個字。
就在那之前,鬱折枝還掏心掏肺地跟她訴說過自己跟白月光之間的過往,花落月本也應該知道白月光對於她有多麽重要。
鬱折枝在花落月面前扒開了自己舊時的傷疤,而花落月對此視而不見,甚至刻意隱瞞。
這樣的猜想讓鬱折枝產生了一種近乎被背叛的感受。
鬱折枝緊緊地盯著花落月的眼睛。
花落月看了眼照片,說:“我只知道她叫愛麗絲。”
鬱折枝譏諷地反問:“難道你覺得世界上還能找到第三個長相這麽像的人嗎?”
花落月淡淡地說:“鬱總不是也找到了我嗎。”
一句話就把鬱折枝所有的言語全都堵了回去。
但花落月也並不是故意想要諷刺她,所以還是試著解釋了一下。
“我確實不知道她到底是誰,她隻說自己叫愛麗絲,上過音樂學院,但會拉小提琴。”
花落月頓了頓,繼續說,“我與她只有那萍水相逢的一面,不到三個小時的相處時間,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她們可能連「認識」都算不上。
不過就是恰巧長得很像的陌生人罷了。
這個解釋卻並不能讓鬱折枝滿意。
鬱折枝甚至覺得花落月是故意想看她的笑話:“看著我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著找一個你早就見過的人,你覺得很有趣嗎?還是說,這就是你報復我的方式?”
花落月第一次看到她情緒起伏這麽大,以至於眼前的人讓她感覺到了些許陌生。
——白月光的影響力啊。
“我從來沒有恨過你,也沒有討厭過你。”花落月的視線偏移了一瞬,但很快又轉回來,“只是這件事本來就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我可以配合你演戲騙過其他人,在任何你希望的時間簽下離婚協議書,然後走得乾乾淨淨。”
她直視著鬱折枝的眼睛,慢慢地說道,“但,唯獨不包括這件事。”
“那從來都不是我的義務。”
第80章 80
離婚
“哐當——”
杯子落地的聲音打斷了屋裡兩人的對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