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嶼的消息恰好在這時候跳出來,說是馬上就到了,讓她先去路口等著。
花落月終於找到理由掛電話,說不打擾鬱折枝的工作了。
真正掛斷之前,她還是沒忍住,又補了一句:“注意安全。”
鬱折枝微妙地停頓了片刻,才說:“好……”
花落月正忙著將行李箱提上台階,聽見路口傳來熟悉的聲音,稍稍分了下神,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不過鬱折枝那裡顯然沒出事,她終於安下心,匆匆道了別便掛斷了電話。
周池嶼將車停在路邊,下來幫花落月一起搬行李。
裡面還有一部分是周父周母托她一起帶過來的,花落月便順手指給她看,一邊歸攏到一起,免得混在一起還要再找。
沒什麽大件,都是些零碎的小東西,周池嶼懶得記,乾脆通通塞進後備箱,說回去再收拾。
上車的時候,花落月還不忘提醒周池嶼,回去之後記得給她父母打個電話,這會兒他們應該還在上班。
周池嶼在旁邊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剛剛是在跟你對象打電話?”
花落月動作一頓,沒問她是怎麽看出來這一點的,隻笑了一下,說:“還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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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
鬱折枝看著被掛斷得恰到好處的電話時,還有幾分心虛。
因為恰好就在下一秒的時候,護士便推門進來,拿著繃帶說要給她換藥,看到傷患正靠在窗戶邊打電話,便忍不住皺眉,提醒她不要壓到傷口。
鬱折枝無辜地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那麽不小心。
況且只是一點小傷而已。
一點小傷——指的是腰腹處一道縫了幾針的傷口。
也就是在花落月上飛機之後不久的事情,花落月一走,鬱折枝就飛快地恢復到了工作狂的模式,轉頭去見合作商的路上,半道遇到一場車禍。
原本跟鬱折枝沒什麽關系,是有人在馬路口碰瓷,導致前面兩輛車相撞,圍觀人群和車流將前後都堵得水泄不通。
鬱折枝趕時間,索性下車繞路,準備去另一個路口打車。
結果沒成想碰瓷的那是個神經病,手裡握著把水果刀就開始無差別攻擊路人,鬱折枝順手拉了被盯上的大媽一把,結果自己躲避不及遭了場無妄之災。
好在周圍路人很多,愣了下神之後很快就控制住了那個神經病。
很快警察到場,鬱折枝被熱心路人送去醫院,一場鬧劇落下帷幕。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一件事,鬱折枝平白搭出去不少時間和精力,自然說不上多高興。
但傷勢不算太嚴重,把人拉開也是自己的本能反應,怪不得別人什麽,也隻得自認倒霉。
這種小事情原本也是可說可不說,鬱折枝剛處理完傷口的時候還想過跟花落月抱怨兩句,賣賣慘裝裝可憐,叫她安慰兩句。
但進醫院沒多久,鬱折枝又接到喬思瑜的電話,瞬間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之前偷偷跟蹤花落月的人被抓到了。
喬思瑜先前的猜測並非毫無根據的妄想,基本上可以說是推測來個八九不離十,那個叫方馳的犯人在殷沉玉那裡看到了花落月,誤以為她看到了什麽,之後便一直暗中跟蹤調查她。
不過他並不僅僅是想要從花落月那裡了解或者拿到什麽,而是想要她的命。
他害怕自己的秘密被說出口。
只不過他在出獄之後也沒有找到什麽靠譜的幫手。對於這件事便格外謹慎,之前是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所以才遲遲沒有下手,反倒東躲西藏,有意隱藏自己的行蹤。
殷沉玉那邊其實一直都在關注著這件事,在花落月準備離開的時候,便用假消息把方馳騙過去,配合著演了一出戲,讓埋伏的警察來了個人贓並獲。
也是在人被抓住之後,他們才從當事人口中得知,他其實已經嘗試過對花落月下手了。
最早就是喬思瑜第一次看到他的那晚,試圖渾水摸魚,奈何後援來得太快,他沒把握住機會。
還有鬱折枝之前在N市常用的那輛車也被他動過手腳。
只是司機經驗豐富,為人謹慎,雖然不知道是刻意人為,但在剛上車的時候就覺得車好像哪裡出了問題,為免路途中出什麽問題惹鬱總生氣,便直接打電話叫人拖走檢修了。
當時司機還跟鬱折枝打過招呼,但鬱折枝以為是例行檢修,並沒有放在心上。
說起來也就是不久之前才發生的事。
後來因為殷沉玉那邊放了半真半假的消息,讓方馳以為她手中還握著自己的把柄,注意力轉到了她那裡去,才沒有一心在花落月身上費工夫。
因為案件還在調查階段,當中的種種細節很多不能說得太清楚,喬思瑜隻含糊地提了一嘴,跟多年前一宗入室搶劫殺人的懸案有些關系,余下的鬱折枝也很識趣地沒有過多追問。
喬思瑜特意打電話過來,也是為了提醒她這段時間要注意安全,以免方馳還隱瞞了什麽手段。
鬱折枝明面上還能保持鎮定,聽完禮貌性地道謝,一邊記下這個人情。
但掛了電話之後,她才感覺到自己手腳發軟,一陣後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也就是運氣好才躲開了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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