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喬搖首,她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想來也是,從小被當作皇帝來教養,性子免不得霸道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元喬看著她長大,知曉她本性是好的。以前輔佐之際,就覺得她的性子並非驕奢,與同齡人相比是好的,如今相處多了,雖說嘴巴壞了些,愛逗弄人,可心底依舊善良。
元莞匆匆沐浴,落霞不在,就不喜旁人近前,少不得弄濕了新換的衣服,濕透後黏在身上。
元喬瞧見後少不得蹙眉,拉著她近前,道:“都濕透了,換一身。”
濕透的衣裳幾乎緊緊貼著肌膚,纖細的身材帶著獨有的魅力,元喬剛碰上元莞的肩膀就感覺哪裡不對,迅速收了回來,不自覺地移開眼睛。
元莞恰好低頭看著傷處,錯過她眼中的旖.旎,道:“換一身。”
婢女取來乾淨的衣物,就守禮地退了出去。
元喬摸了摸柔軟的衣料後,伸手欲替眼前人脫下濕透的內衣,不想伸手摸空,元莞不肯:“我自己來,你出去待會。”
還是這麽愛計較,元喬拿她沒辦法,道:“你確定嗎?”
“確定。”元莞指著門口道。
元喬憂愁地看她一眼,戳了戳她的鼻尖:“你當人人像你這般不正經嗎?”
“我很正經,至少陛下眼盲那次,我都捂住眼睛的,最後就看到到後背罷了,就是有些可惜了,早知今日,我就該睜大眼睛多看些,免得吃虧……”
話沒有說完,元喬落荒而逃,將屋門關上,元莞彎彎唇角,就曉得她不會走,
元喬順道去沐浴,洗乾淨後,舌燦蓮花的人早就已經躺下來了,望著屋頂,似是在等她。
走近後,不待熄滅燭火,元莞就一把拉住她,迅速地按在榻上,似是一陣風起,漾得錦帳起伏、燭火忽明忽暗。
元喬縱習慣她的突然襲擊,也是忍不住吃驚,腿腳發軟。
“你能否慢些。”
“你推我之際怎地不想著慢些。”元莞不待她平靜下來,就迫不得已地吻了上去。
鄉野之地多蟬鳴蛙叫,陣陣雜音匯成一陣夏夜樂曲,悠悠揚揚地傳入別院內。
元莞‘泄恨’之後就筆直地躺好,沒有再動手,元喬唇角微抿地躺在一則,呼吸微滯後,握住元莞的手。
“你別碰我,不然我會克制不住。”元莞恐嚇一句,側身凝視她,眼中光色朦朧,可在元喬側身之際又添幾分灼熱:“前幾日周暨說隻能陛下欺負我,我不能欺負陛下,若是還手,就是以下犯上。”
元喬淡笑,視線落在她嫣紅染著水潤的唇角上,笑意深了深,沒有回答。
元莞又道:“陛下覺得呢?”
“感情是兩人之事,與陛下無關,與皇位無關。”元喬回答。
元莞狀似醒悟般深深點頭,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陛下的意思就是說,我可以任意欺負你、可以以下犯上。”
元喬皺眉:“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你道與陛下無關的,既然如此,就可如常人般相處。”元莞湊近她,喜歡鼻尖碰著鼻尖,炙熱的呼吸噴在元喬的唇角上,呼吸交融,曖.昧頓生。
方才元莞將人拉上床榻太快,都忘了滅燈,又不可喚宮人進來,光線就有些刺眼,讓人無法產生睡意。
明亮的光線下,元喬清楚地看見元莞湛藍眸子裡的笑。
又在壞笑。
元喬翻身就想不理她,白日裡想的政事,愁眉苦臉,到了晚上就換了一人般。
“你莫走,我想看看你。”元莞聲音低了下來,開口就將人哄住,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手握著她的手,放在被下:“我也覺得感情的事就該平常些,是公平的。”
與天下掌權人說公平,怕是找不出第二人來。
或許經歷過廢帝的事,元莞將權力看得很淡,縱她手中抓住不放,也沒有太過擾亂自己的心。
周暨的說法並沒有錯,自古后宮女子便是以皇帝寵愛為主,可世間沒有絕對過錯。
哪怕當初為帝,對元喬投出一腔愛意,也沒有利用皇帝權勢去壓迫,隻是小心翼翼地表達喜歡罷了。
“嗯,周暨的說法過於世俗。”元喬出聲,也不顧及夏日的燥熱,主動將人攬之身側,抵著她的額頭,咫尺的距離讓她感受到元莞的呼吸急促:“阿莞。”
“嗯?”
換了新稱呼,元莞眉眼一笑:“我聽見魏國長公主也這麽喚過你。”
“那時我還小,她對我多有照拂,便喚作阿喬,德惠太后與先帝都是如此。”元喬會心一笑,望著元莞的笑顏後,心口忽而發熱,就像冰冷的冬日裡捂著暖爐。
正當她要陷於舊日思緒時,元莞與她更近一分,摟著她的腰,碰著她的唇角:“阿喬。”
床.笫之間的吻,最容易讓人失去心智,隨著熱度加深,她感受到元莞的手緊緊扣住她的手,十指交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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