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雪嘶啞軟糯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因為你才來這家公司上班。”
蕭時之當初在大學裡說,會親自帶她,教她,說得比表白還動聽。
結果入職了,根本就沒有蕭時之的影子。
直到上個星期,少東家重新進入公司,一個照面後,就一封郵件,把人送去了偏遠地區開展新項目。
白浮雪被糊裡糊塗地忽悠來,又被糊裡糊塗地忽悠走。
蕭時之對身後人道:“我送她去酒店。”
總助趕緊道:“我送她去吧,這萬一遇到了什麽危險……”
不等她說完,蕭時之半抱著白浮雪,剛剛還鬧鬧騰的小家夥,被蕭時之一抱著,頓時乖巧地和小貓似的。
白浮雪的那雙桃花眼水光瀲灩,直溜溜地瞧著蕭時之,也分不清有沒有喝醉。
客房中的氣氛旖旎,酒香味混雜著雪松香,黑裙子的拉鏈松了。
實在是勾引人得很。
蕭時之在白浮雪的目光下,輕輕吻在她的嘴角。
“沒丟下你,我一直在看著你呢。”
小姑娘貓咪似的扶著她的肩膀,半點力氣都用不上,高跟鞋擦過了蕭時之的小腿。
正當蕭時之奇怪白浮雪怎麽不說話時,她遙遙一看。
身.下的白浮雪呼吸清淺,早就醉得睡了過去,手指用力抓住蕭時之的一片衣角。
眼下青黑一片,也不知每日加了多少班。
……
白浮雪再次睜開眼睛時,後腦杓已經沒有宿醉的頭痛,就連身上的小黑裙子也不見了。
周圍也不再是她熟悉的酒吧,而是個滿是灰塵的木質房子。
腳下搖搖欲墜,她正踩在一個晃晃悠悠的凳子上。
再一看,身上是素白色的齊胸襦裙!
凳子不穩,白浮雪猛然抓住面前的布料。
啊!
凳子隨即倒地,她的脖子險些掛在了那白綾上,全靠雙手撐住身體——
白浮雪瞳孔猛然收縮,白綾死死勒在她脖子上。
劇烈的窒息感,讓她臉色發紫,眼前白一陣黑一陣——
她雙臂用力,略微將身子抬起一點,整個人瞬間跌在地上。
疼得讓她一個驚呼,全身的骨頭都散了架了。
白浮雪穿書了。
她加班摸魚,看起來很努力,其實都在看小說。
小說的名字是《暴戾帝王的小寵妃》
不折不扣的虐文,小說的主角本是先皇的貴妃,先皇死後,被覬覦她的新帝給搶走了。
雖是搶走了,但新帝根基不穩,為了朝廷內外,不能把主角迎接回后宮,只能關在冷宮中任人欺凌。
後去了后宮中,新帝周圍的美人就更多了,主角沒有被好好保護,自然過的要多慘有多慘。
罰跪,潑髒水,喝加了料的酒,放貓去抓,落入池中……
主角整個就是個斯德哥爾摩體質,新帝勾勾手指,就顛顛兒地上去了。
這純潔的小白花從來不說自己多慘,被一路虐後,終於HE了。
白浮雪氣得熬夜加班看完,順便騙點加班費,對外都說對公司殫精竭慮,蟬聯最佳員工。
原本以為是火葬場,結果啥也沒有。
活該被后宮女人們糟踐死。
小說主角和白浮雪同名,新帝的名字……和她的空降上司同名。
要不是有這層關系在,白浮雪也不至於靠看文治好低血壓。
白浮雪想起了醉酒後,把她送回酒店的蕭時jsg之……
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狗東西。
冷宮中白衣白裙的小美人兒站起來,銅鏡中的她膚白唇紅,顧盼生姿,雖已經二十有二,在后宮中算是老姑娘了,也不掩嬌嗔和春光。
怪不得先皇和新帝都愛極了這副柔弱的皮囊。
房梁上的白綾在白浮雪的脖子上留下了殘忍的紅痕,讓這副美人兒變得更加支離破碎。
她將白綾扯下來,扔到一邊,走到院子裡。
院子裡的荒草叢生,遠遠地能看到宮裡的黃瓦紅牆,柳條輕飄。
一切浮華和奢靡和冷宮沒有一點關系。
院中有一口小井,井口邊上站著一個小丫鬟。
小丫頭小臉煞白,腳下顫巍巍地站在青磚上。
“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娘娘隨著先帝去了,奴婢也不能獨活!”
那小丫頭心一橫,直接跳進井裡。
白浮雪一眼就瞧見這小姑娘,剛好是最漂亮的二八年華,伺候在原主身邊許多年。
她想也沒想,直接衝過去一把拉住了松蘿的手腕。
白浮雪本身沒什麽力氣,整個人弱風拂柳弱的和春天裡的枝條差不多。
手指死死扒在井邊,好不容易才將這丫鬟拉上來。
白浮雪白皙嫩滑的手掌此刻被血肉模糊的不成樣子,脖子上的紅青色痕跡更加叫人害怕。
這一副被虐待過的模樣讓誰看了?不心碎了一地。
松蘿驚魂未定,立刻跪在地上行禮,“奴婢見過娘娘,娘娘您——”
娘娘活著她就活著,娘娘死了她也沒有活下去的念想。
松蘿眼巴巴地瞧著自家主子。
白浮雪:“我不想死了。”
為了古代所謂的貞潔就去死,從小受盡了平等教育的白浮雪隻覺得荒唐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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