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之故作從容的嘴角僵硬了。
她一臉複雜地回到紫宸殿,越是工作忙碌,越是滿腦子都是白浮雪。
朝政之余,蕭時之道:“李德全,你說白浮雪在想什麽?”
李德全道:“大約是期盼著陛下去吧。”
此刻已經到了晚間,月明星稀,蟬鳴消歇。
蕭時之看都沒看牌子,緩緩走到了白浮雪所在的冷宮前面。
白浮雪身上有種神奇的魔力,讓蕭時之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很親切。
那日白浮雪身上穿著薄紗衣裳,松松地靠在她身上,給予了一個擁抱。
女子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好聞又醉人。
蕭時之情不自禁腳步快了一些,站在窗前,瞧著裡面的小美人面前擺了一桌鴨子和精致魚肉。
屋中的小美人兒衣衫半露,在燥熱的夏季了露出了香肩和鎖骨,背後嶙峋的蝴蝶骨展翅欲飛。
隨著扇子拂動,發絲懸在半空中,撓得人心裡癢癢的。
蕭時之依稀還能瞧見繡著荷花的小衣。
蕭時之不受控制想到:她這是在等我嗎?
第4章
蕭時之望著窗內的漂亮美人,心裡一陣喜歡的緊。
她沒有驚動白浮雪,隻靜靜地在外面看著。
只見裡面一個小太監,悄悄地走入院子後面,賊頭賊腦地靠近還未被松蘿拿進去的食盒。
裡面的白浮雪對此似一無所知,愉快地啃鴨子。
蕭時之:“……”
心真大。
蕭時之無聲靠近後面那小太監,只聽他和別人道:
“趕緊去投奔肅親王算了,伺候在娘娘身邊,沒有奔頭。”
“就是,陛下都來了一次了,怎麽那麽蠢,都不知道好好討好陛下呢。”
“瞧瞧過得都是什麽日子,我個奴才隨便做點事,都能得到五兩銀子。”
“狗屁的娘娘,冷宮裡的那還叫娘娘麽?和奴婢有什麽區別。”
小太監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子,往裡面倒出來紅色的粉末。
均勻灑在冬瓜排骨湯裡。
瞬間,那些粉末消弭於無形。
蕭時之蹙眉,自語道:“鶴頂紅?肅親王……”
小太監嘴裡罵罵咧咧,“白浮雪不是先帝的貴妃麽,還真貞潔烈女,抵死不從陛下,既然如此,為何不一條白綾吊死算了。”
兩個小太監嘰嘰咕咕說話,倏然察覺到一修長的人影站在他們面前——
……
白浮雪碗中的鴨子外皮柔韌,不肥,裡面的肉質很是緊實,尚食局處理得很乾淨,半點沒有禽類的騷腥味。
一口咬下去,鹹香的鹵汁從肉裡迸開,一口氣可以吃兩碗米飯。
白浮雪:這日子真好啊……
還麽等她再次提起筷子,後院一陣太監的尖叫把她嚇得一愣。
松蘿趕緊跑過去,小臉緊張地皺成一團。
兩個小太監臉色煞白,尖叫:“陛下饒命!奴才是冤枉的!”
陰影中,蕭時之那雙漆黑的眸子淡淡瞧著地上的奴才,手指摩挲著隨身玉佩。
蕭時之冷漠道:“肅親王讓你下毒的。”
兩個小太監倏然驚恐懼怕地抬頭,連辯駁都忘記了。
小太監顫道:“是奴才豬油蒙了心,奴才,奴才……”
兩個小太監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若是說肅親王指使的,那肅親王必然不會繞過他們,若是不說,陛下更不會饒恕……
前後都是死路。
蕭時之對身後人道:“謀害後妃,口出穢語,全部杖殺。”
黑暗中,蕭時之的眸子愈加幽暗。
她嗤笑道:“肅親王,朕的好皇叔啊。”
讓白浮雪把不明不白死在宮裡,武將世家鎮守邊關的白家,怕是徹底心寒了。
蕭時之將視線落在未著輕紗的白浮雪身上,挑眉道:
“害怕了?”
白浮雪看這兩個太監被拖走,捂住嘴巴,身體害怕得直顫抖,她倒是沒有什麽感覺。
畢竟白浮雪的小命都快要沒了,哪輪得到她散發愛心。
白浮雪弱弱道:“臣妾見過陛下。”
松蘿在邊上都快嚇瘋了,拉拉白浮雪的袖子道:“娘娘,快跪下行禮——”
蕭時之:“……”
白浮雪這才緩緩跪下來,嘴角還殘留著鴨子的鹵香味。
蕭時之擺擺手,讓她起來,回屋坐在餐桌前。
蕭時之一言難盡:“你的小日子過得倒是不錯。”
白浮雪直接坐在她對面,松蘿看得一陣驚恐。
娘娘的膽子也太大了!陛下都沒允許她落座呢!
白浮雪把鴨肉夾到蕭時之碗裡,軟軟道:
“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蕭時之:“。”
小美人身上就穿了一件肚兜,下頭是棉麻質地的寬松長褲。
把纖細的腰肢,圓潤肩頭,精致雪白的鎖骨勾勒的淋漓盡致。
女子身上的暖香味,讓整個昏暗的房間中更加遐想萬千。
燭火宛如一道濾鏡,把本就無暇雪白的肌膚照得更加夢幻。
想要親一口。
蕭時之被腦子裡的妄念給給嚇住了。
蕭時之乾咳一聲,假裝鎮定地看著白浮雪。
看到她來了,想要為家族求情?
想要哭訴被肅親王下毒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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