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雪默默縮到毯子裡面,把自己裹成一個蠶蛹,
“讓陛下今天別來了,我見到她就心煩。”
蕭時之的心眼子也忒小了。
另外一邊,
蕭時之正在忙得焦頭爛額,李德全雙手遞上一封畫卷,“北庭那邊寄來了公主的新畫像。”
蕭時之放下沾了朱砂的毛筆,將視線慢慢挪到了北庭公主的畫像上。
李德全:“陛下,光看畫像,這位公主可算是傾國傾城,和淑妃娘娘不相上下呢。”
畫面中的女子身著一席紫色衣紗,上面點綴著數不清的黃金首飾珠寶,鼻環耳環,腰鏈腳鏈一應俱全,特別是那勾人的眸子,像極了一隻蓄勢待發的狐狸。
蕭時之默默將視線收回,把注意力轉移到奏折上。
蕭時之:“長得也不怎麽樣,算什麽草原上的明珠。”
李德全聞言一愣,本以為女皇陛下會好歹多看兩眼,這世間漂亮的女子,卻沒想到連施舍一個余光都不願意。
蕭時之手指敲擊在桌面,“把畫像拿給白浮雪看。”
李德全:“是。”
蕭時之笑了:“且慢,讓白浮雪過來。”
蕭時之惡趣味道:“淑妃整天閑在后宮裡像什麽樣子。”
李德全:“是,奴才這就去。”
蕭時之越想越吃虧,原本以為白浮雪作為一個深宮婦人什麽都不懂,在戀愛之後也未深思,為何多了幾分智慧。
現在想起來同樣是穿越來的,憑什麽她每天勤勤懇懇工作?憑什麽白浮雪就能每天吃穿享樂?
別管穿越之前是什麽身份,穿越之後,大家都是社畜。
卷,給朕往死裡卷。
蕭時之面色陰沉地批閱著奏折,光是想起馬上要來的北庭公主和狩獵之事,就忙得焦頭爛額。
這時候白浮雪竟然在宮裡,聽歌聽戲曲,沒事釣個魚兒,真當是天下所有享樂都被她給佔盡了。
蕭時之將手中的奏折重重放在另外一堆裡。
像極了小組作業最後只能由一個人完成的複雜感。
整個書房,都充斥著一股子辦公室的高壓氛圍。
白浮雪和扶蘭若站在紫宸殿門口,前者嘴裡抱怨道:
“臣妾下午還要去釣魚呢,陛下這時候叫臣妾來幹什麽?”
扶蘭若站在白浮雪身後,用力扯住帕子,心想著一定要好好保護白姐姐。
入宮之後只有白姐姐一人保護她,不能繼續讓這位漂亮的姐姐受傷了。
李德全歉意道:“奴才也不曉得,只知道陛下想讓娘娘過目一下北庭公主的畫像。”
白浮雪莫名其妙,“要給本宮看就直接送到珠鏡殿來,何苦跑這一趟?”
李德全心裡也叫苦不迭,看女皇陛下的表情,怕是心裡不太舒坦。
李德全俯首道:“娘娘進去便是。”
昨晚的欺負白浮雪現在氣還沒消,光是聽到蕭時之這個名字,腰就開始軟了。
推開書房的門,只見堆積如山的奏折遮擋住光線,蕭時之批閱奏折的手停下,將毛筆擱置在筆山上,笑的極為親切。
蕭時之:“雪雪來了。”
面前的小美人未曾梳妝,容貌極為嬌美豔麗,雙唇紅豔豔的,還帶著昨晚的咬痕,身上未著華貴衣物,只是穿了件淺綠色的外衫。
小美人身後跟著年紀不大的蘭若才人,用一雙略帶敵意的目光看著女皇陛下。
蕭時之意外:“才人怎麽跟來了?”
扶蘭若上前跪在地上,“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姑娘後背挺得筆直,咬牙一口氣道:
“臣妾不放心白姐姐,臣妾更是顧念陛下,應當勤政愛民,不該總沉溺於后宮之中。”
她害怕極了,磕磕絆絆才說完,冷汗從下巴滴滴落下。
此言一出,白浮雪和蕭時之同時愣住了。
白浮雪驚恐地看著蕭時之,“陛下找臣妾來是為了……?”
大白天的,你工作做完了嗎?
蕭時之用眼神回:?
蕭時之都被氣笑了,“你一個小小的才人,也有資格教訓朕?”
蕭時之早就看扶蘭若不爽了,整天和小美人膩在一起,要不是看在還沒成年的份上,蕭時之早就把她挪到偏遠宮殿去了。
小姑娘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堅決地擋在了白浮雪前面。
好似若要碰白浮雪,就要從她屍體上踏過去。
三人僵持了片刻,李德全率先打破局面:“主兒,陛下想來是來找娘娘商量正事,並非主兒想的那般。”
扶蘭若自然是不相信。
蕭時之皺眉道:“要跪就出去跪,別在書房裡礙眼。”
扶蘭若咬著牙眼睛都紅了,“陛下——”
您作為天子,怎麽能折磨妃子?
扶蘭若想都想不出來,白姐姐該在這書房裡被打罵成什麽樣。
蕭時之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白浮雪,白浮雪也很無辜,隻得道:
“蘭蘭,你若不放心本宮,便跪在屏風後面候著,跪在這像什麽樣子。”
白浮雪指著一扇巨大的屏風,在書房裡,卻可以完全隔絕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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