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想回想,馬背上的細節越是清晰呈現在腦海中。
那天是她過生日,碩大的煙花綻放在夜晚的京畿天際,草地刮的後背癢癢的。
那日兩個人都喝了很多酒,白浮雪依稀記得,醉酒後好像說了什麽,現在怎麽也想不起來。
正當白浮雪擺爛躺平,馬車的簾子忽然被掀開。
蕭時之穿著墨綠色繡著金色竹子的衣袍坐在她對面,“愛妃不出去騎馬嗎?”
白浮雪:“。”
滾啊。
白浮雪抱著一絲希望道:“上回臣妾過生辰,那晚喝醉後說了什麽話,陛下還記得嗎?”
她隱約覺得,喝醉後說的話很重要。
蕭時之笑容完美:“朕喝醉了,不記得了。”
你說你上輩子加班辛苦,一年兩百多天都在出差,說上司不當人。
你說你很想家,說你只有和朕在一起時,才能有一絲安全感。
蕭時之從後面抱住自家小美人,“陪朕去騎馬吧,上回雪雪騎的不是很好麽?”
第62章
整個去獵場的路上,白浮雪都拒絕和蕭時之出去騎馬。
松蘿可惜不已:“娘娘,這是多好的機會啊,求都求不來。”
白浮雪裹著毯子,撩開簾子,看外面騎在雪白色大馬上的蕭時之,後者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眨了一下眼。
白浮雪:“。”
一陣惡寒。
白浮雪:“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大庭廣眾之下,沒有什麽事是老色批做不了的。
白浮雪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松蘿抱怨:“奴婢可不敢,只是北庭公主怕是敢的很。”
松蘿和祝秋荷雙雙把簾子撩開,只見另外一匹黑色駿馬上的霜媚,氣宇軒昂,可女皇陛下眉目傳情。
松蘿:“娘娘可不能不上心了,北庭公主長得好看,身段慣會勾引人,萬一把陛下給勾引走了……”
說不準當權者就喜歡這種小野馬類型的姑娘。
白浮雪把毯子一裹,躺在柔軟的皮毛上打盹。
……
皇后所在的車架平平穩穩的行駛在距離女皇陛下不遠的位置。
隔著一條簾子,肅親王面色凝重的看著妹妹。
皇后:“哥哥別做糊塗事了,陛下已經有所察覺。”
肅親王冷哼了一聲,看著外面一塊騎馬的女皇和北庭公主,眼中露出不屑。
“本王倒要看看白家的榮耀還能維持幾時。”
皇后憂心忡忡:“哥哥和北庭人商量好了?”
此次來大夏朝的不只有公主一個jsg人,還有隨行帶著的三千北庭武士。
肅親王:“妹妹放心好了,一切盡在本王的掌握之中。”
皇后心裡猛然一跳,有種極為不祥的預感。
秋獮看上去只是打獵,實際上則是不同勢力之間的角逐。
肅親王所代表的北府軍,霜媚所代表的北庭臉面,白家老將軍一手訓練起的白家軍。
明面上是看誰獵的獵物多,實則打獵,哪有不受傷的?
肅親王陰沉的眸子裡充斥著野心。
肅親王:“妹妹難不成是在后宮裡呆久了,性格變得優柔寡斷,瞻前顧後。”
皇后嘶啞:“哥哥有所不知,妹妹在后宮裡,被白浮雪給欺負透了。”
外頭的蕭時之角視線輕輕撇在皇后的車架上,不著痕跡地收回了目光。
霜媚操縱著黑馬騎到蕭時之身邊,“陛下,咱們賽馬如何?”
深秋天氣,霜媚裡面穿的輕薄外面,只是披了一件略有厚重的鬥篷,風一吹鬥篷裡的柔軟腰肢便能顯現出來。
蕭時之:“依仗有序,賽馬只會惹得人心惶惶。”
霜媚:“?”
你們當權者就不想在妃子面前展現力量?
給你機會,你怎不跳進來?
霜媚扯了扯嘴角,驕傲地揚起脖頸:“在草原上,不論是男子還是女子都會騎馬,臣妾不知淑妃娘娘騎的如何,能得陛下潑天寵愛。”
蕭時之淺笑道:“淑妃不會騎馬。”
霜媚眼中閃過不屑,不會騎馬算什麽女子?
整天在閨閣裡繡花去吧。
柔柔弱弱,看的怪討人嫌的。
蕭時之轉念一想:“李德全,把淑妃叫出來,整日躺在馬車裡,骨頭都快散了。”
李德全:“奴才這就去叫人。”
過了片刻,白浮雪披著藕色鬥篷緩步走來,小臉在風中被吹得愈加嬌弱可愛,臉上還有睡著後的壓痕,整個人迷迷瞪瞪的像截了放在櫥窗裡的布娃娃。
白浮雪悶悶不樂:“陛下叫臣妾來做什麽?”
蕭時之一把手將白浮雪撈到馬背上,惹得小美人驚呼一聲。
白浮雪瞳孔收縮,嚇得直往蕭時之身上靠。
“陛下!”
白浮雪坐在馬前面,蕭時之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另外一隻手操控著韁繩,又回到了那日在林子裡騎馬時的姿勢。
霜媚嗤笑:“淑妃娘娘身體這般嬌弱,就連妹妹都憐惜極了。”
這就是大夏朝皇帝的寵妃?
除了長得好看一無是處。
蕭時之在白浮雪耳邊道:“小蠢貨,還學不會騎馬?”
白浮雪下意識回答:“像臣妾這種窮苦人家出生的,哪會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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